江东水军毕竟训练有素,在蒋钦的冷静指挥下,迅速稳住阵脚,两翼战船如巨钳般合拢,试图将甘宁这支孤军深入的先锋船队彻底包围。
甘宁此刻正深陷于一艘刚刚被他率部夺取的江东艨艟上,四周箭矢如雨,不断有江东走舸试图靠近跳帮。他双戟舞得水泼不进,格飞箭矢,又将一名试图攀上船舷的江东军士一戟刺落水中,浑身浴血,却越战越勇,口中狂呼:“痛快!尔等江东鼠辈,还有多少伎俩,尽管使来!”
“甘兴霸!休得张狂!周泰来也!”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从侧后方传来。只见周泰的座舰,一艘体型庞大的楼船,已然冲破混乱的战阵,狠狠撞了过来!船头包铁的撞角与甘宁所在的艨艟剧烈摩擦,木屑纷飞。周泰不等船体完全稳定,已手持长刀,从楼船上一跃而下,如同泰山压顶般落在甘宁面前,甲板为之巨震。
“来得好!”甘宁眼中精光爆射,毫无惧色,挥动双戟迎上。
“铛——!”
戟刀相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火星四溅。两人都是臂力惊人的猛将,这一记硬碰硬,竟是旗鼓相当,各自感到手臂一阵酸麻。周泰刀法沉猛,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势大力沉,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专攻甘宁要害。甘宁的双戟则更为灵巧刁钻,一戟格挡,一戟便如毒蛇出洞般袭向周泰空门,招式狠辣凌厉。
两人在狭窄而摇晃的甲板上舍生忘死地搏杀起来,周围双方的士兵都下意识地让开了一片空地,不敢靠近,生怕被那四溢的劲风和锋刃波及。只见刀光戟影缭绕,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两人从船头杀到船尾,所过之处,缆绳断裂,桅杆破损,留下满地狼藉。
周泰久经战阵,韧性极强,虽一时拿不下甘宁,却越战越勇,刀势愈发沉重。甘宁心知久战不利,己方人少,且被包围,必须速战速决。他卖个破绽,假意脚步踉跄,周泰果然中计,大喝一声,长刀直劈而下!甘宁却身形猛地一矮,双戟交叉如剪,死死锁住周泰的刀杆,同时飞起一脚,狠狠踹向周泰小腹!
周泰反应极快,急忙侧身卸力,但仍被脚尖扫中肋部,一阵剧痛传来,闷哼一声,倒退数步,长刀险些脱手。甘宁得势不饶人,双戟一展,如狂风暴雨般猛攻过去,顿时将周泰逼得有些手忙脚乱,左支右绌间,臂甲又被戟尖划开一道深痕,鲜血渗出。
“将军!”周泰的亲兵见状大惊,拼死上前阻拦。甘宁挥戟砍翻两人,但也被阻了一瞬。周泰趁此机会缓过气来,心中又惊又怒,他自恃勇力,没想到竟在甘宁手下吃了亏。
就在甘宁与周泰缠斗之时,后方观战的文聘见甘宁孤军深入,已被蒋钦指挥的船队隐隐包围,情势危急,再也无法坐视,立即下令全军压上!丁奉、李严也各率本部战船,从左右两翼猛攻江东水军阵线,试图为甘宁解围。
顿时,整个江面彻底陷入了混战。数百艘大小战船纠缠在一起,火箭来往如飞蝗,拍杆砸落激起冲天水柱,跳帮白刃战的呐喊声震天动地。文聘稳坐中军,指挥若定,不断调动船只查漏补缺;丁奉年轻勇猛,亲执盾牌大刀立于船头,率精锐连续突入两艘江东战船;李严则指挥弓弩手在楼船高处齐射,箭雨笼罩江东战船。蒋钦令士卒举起藤牌防御,同时指挥火船出击,直扑荆州水军主阵。
荆州水军压上,蒋钦压力大增,他既要指挥全局对抗荆州水军主力的猛攻,又要关注周泰与甘宁的战局,一时左支右绌。恰在此时,东南方向江面上鼓声大作,一支打着“黄”字旗号的船队疾驰而来,正是从柴桑得到消息,赶来支援的江东老将黄盖!
“黄公覆来也!江东儿郎随我破敌!”黄盖持刀立于船头,虽须发花白却威风不减,立即率军直插荆州水军侧翼,这才勉强稳住阵脚。战场上形成了荆州文聘、丁奉、李严部与江东蒋钦、黄盖部的全面混战,而核心处,仍是甘宁与周泰的死斗。
两人又厮杀了二十余回合,皆已浑身带伤,气喘吁吁。周泰肋下疼痛愈发剧烈,刀法稍缓;甘宁虽然稍占上风,但体力消耗巨大,且见己方大军已至,目的达到,也不愿再与周泰拼命。他虚晃一戟,逼退周泰,也不恋战,招呼部下,跳上接应的走舸,向本阵退去。
周泰岂肯甘休,想要追击,却被蒋钦派来的船只拦住。眼看甘宁退走,荆州水军在文聘指挥下,也缓缓脱离接触,阵型严整地向寻阳方向退去。江东军虽得黄盖来援,但激战半日,损失不小,且周泰受伤,亦无力发动追击。
江面上渐渐恢复平静,只留下燃烧的残骸、漂浮的碎木和缕缕血水,周泰一手捂着肋部,望着退走的荆州船队,尤其是甘宁那面渐行渐远的“锦帆”旗,心中怒火难平,挣脱亲兵搀扶,冲到船头,运足中气,向着荆州军方向厉声咆哮:
“甘宁锦帆贼!今日未分胜负,尔不过仗着诡计侥幸!可敢再与某大战三百回合!周泰在此候你!”吼声在宽阔的江面上回荡,充满了不甘与战意。
甘宁立于渐渐远去的战船上,双戟倒提,虽衣衫破损多处挂彩,却笑得豪气干云:“周泰水寇!今日暂且记下你项上人头,你甘爷爷来日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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