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器室的灼热尚未从记忆中褪去,墨渊又将少辛带入了另一处充满神秘气息的所在——丹房。
与炼器室的阳刚炽烈不同,丹房内弥漫着一种温和却更为复杂的能量场。空气中飘浮着千百种灵植药材混合的奇异香气,初闻清苦,细品回甘,嗅之令人心神宁静,通体舒泰。四周是顶天立地的玉质药柜,无数抽屉上贴着古老的标签。中央则是一座造型古朴、通体碧绿的丹炉,炉底三昧真火静静燃烧,散发出令人心安的热度。
“丹药一道,在于调和阴阳,淬炼精华,化草木之力为已用。”墨渊的声音在氤氲的药香中显得格外低沉悦耳,“今日教你辨识几味固本培元的基础灵药,以及控火温鼎的诀窍。”
少辛深吸一口那令人心旷神怡的药香,乖巧点头。她对这丹房的感觉比炼器室要好上许多,这里的气息更温和,更贴近她自身的属性。
墨渊走到药柜前,信手打开几个抽屉,取出几株形态各异、灵气盎然的仙草,置于一旁的白玉台上。
“此为凝露草,取其晨露精华,有静心凝神之效。” “此为赤阳参,性温补,益气血,然火力过猛易燥。” “此为寒髓芝,生于极寒之地,可中和燥热,平衡药性。”
他逐一讲解,修长的手指拂过那些仙草,动作优雅而精准。少辛凑近了,仔细分辨着它们不同的形态、气味和蕴含的灵力波动,努力记忆。她微微倾身时,几缕墨发垂落,扫过白玉台面。
讲解完毕,墨渊引她至丹炉旁。“炼丹之要,在于火候与时机。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指尖轻点丹炉,炉盖开启,露出其中翻滚的药液,“此刻需文火慢煨,让药性充分融合。”
他示意少辛将手虚悬于丹炉上方特定区域,感受那精准控制的温度。“以心神感知炉内药力变化,与之共鸣。”
少辛依言照做,小心翼翼地将手虚悬其上。丹炉的温度比星辰净火温和许多,但她依旧需要全神贯注才能勉强感知到那细微的药力流转。她微微蹙着眉,粉嫩的舌尖无意识地抵着上颚,神情专注得可爱。
墨渊立于她身侧,目光却并未落在丹炉上,而是凝注在她认真的侧脸。在多日的修炼中她早已蜕变,不再明珠蒙尘,丹房内光线柔和,勾勒出她纤细的脖颈线条和微微颤动的长睫。药香氤氲缭绕,在她周身蒙上一层朦胧的光晕,让她看起来如同林中不谙世事的精灵,纯真而诱人。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掠过她因专注而微微张开的唇瓣,那水润的色泽比任何仙果都更吸引人。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少辛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感知药力上,并未察觉身旁那越来越灼热的视线。她努力分辨着炉内那复杂而微妙的能量变化,不知不觉间,身体越靠越近,额角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一滴汗珠顺着她光滑的脸颊滑落,眼看就要滴入丹炉——
一只修长的手更快地伸过来,指尖轻轻掠过她的脸颊,接住了那滴汗珠。
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却带着滚烫的温度。
少辛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细微的电流击中,瞬间从沉浸的状态中惊醒。她愕然转头,对上墨渊近在咫尺的眼眸。
他不知何时已靠得极近,两人呼吸可闻。他指尖还沾着那滴晶莹的汗珠,目光却沉沉地锁住她,里面翻滚着某种深沉的、她看不懂的情绪,幽暗得如同漩涡,几乎要将她的灵魂吸进去。
“分心了?”他低声问,声音因某种克制而显得格外沙哑磁性,那气息混合着浓郁的丹香,拂过她的唇瓣。
少辛脸颊瞬间爆红,心跳如擂鼓,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那汗……”
“无妨。”墨渊打断她,目光依旧胶着在她脸上,那沾着汗珠的指尖并未收回,反而缓缓向下,极其轻柔地抚过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锁骨线条。
那触感带着汗水的微湿和他的体温,灼热而暧昧,引起她一阵剧烈的战栗。她想后退,双脚却像被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越来越近。
丹炉的三昧真火静静燃烧,发出轻微的噗噗声,炉中药液翻滚,散发出愈发浓郁的香气。这氤氲的香气此刻仿佛成了某种催化剂,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而暧昧。
“看来,光是理论讲解,印象总是不深。”墨渊的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唇瓣几乎要贴上她的,“需得……亲身实践方可。”
他的另一只手,悄然揽上了她不堪一握的腰肢,将她微微带向自己。两人身体若即若离,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体温和加速的心跳。
少辛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他揽在腰间的手那强硬的力道,以及他越来越近的、带着药香的灼热呼吸。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长睫如同受伤的蝶翼般剧烈颤抖,既害怕又隐隐期待着什么。
然而,预期的吻并未落下。
墨渊的唇在离她仅有一线之隔时停住。他只是用高挺的鼻梁轻轻蹭了蹭她小巧的鼻尖,动作亲昵得令人心尖发颤。
“怕了?”他低笑一声,气息全部喷吐在她敏感的脸颊和唇上。
少辛羞得无地自容,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想要摇头,却又没有勇气。
墨渊也不再逼近,只是维持着这极近的距离,揽着她腰的手缓缓上移,抚上她的后背,那掌心滚烫的温度几乎要透过衣料熨烫到她的肌肤上。
“方才教的几味药,记住了多少?”他忽然问,声音依旧贴得极近。
“凝…凝露草静心……赤阳参补气血但易燥……寒髓芝可中和……”少辛大脑混乱,凭着本能机械地重复。
“嗯。”他似乎满意了,鼻尖又蹭了蹭她,“那控火呢?此刻炉火当如何?”
“文…文火慢煨……”她感觉自己的理智快要被这甜蜜的折磨消耗殆尽。
“很好。”他终于稍稍退开些许,但揽着她的手并未松开,目光依旧锁着她酡红的小脸,“看来,这般教学,成效显着。”
少辛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是在用这种方式……考校她?还是……单纯只是想……
看着她懵懂又羞窘的模样,墨渊眼底笑意更深,那笑意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宠溺与占有欲。他终于松开了揽着她的手,指尖却似留恋般在她后背轻轻划过一道。
“今日便到此。”他转身,走向药柜,仿佛方才那暧昧至极的靠近从未发生,唯有那略显低沉的嗓音泄露了一丝不平静,“回去将今日所识药草特性抄录百遍,明日考校。”
少辛愣在原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腰间和后背仿佛还残留着他手掌滚烫的触感和力道,鼻尖萦绕着他混合着药香的清冽气息,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呼吸的灼热……
丹房内,药香愈发浓郁,氤氲缭绕,如同某种无声的蛊惑,沁入心脾,撩拨着最隐秘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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