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深潭边近乎失控的亲密后,少辛见到墨渊时,总忍不住脸颊发烫,目光躲闪。而墨渊,虽依旧是一副冷峻威严的师者模样,但那双深邃眼眸落在她身上时,停留的时间似乎更长,目光也更沉,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审视和……某种压抑的灼热,让少辛心慌意乱,却又隐隐期待。
这日,墨渊并未带她去修炼术法,而是引她进入了昆仑虚深处一间从不对外开放的殿宇——炼器室。
甫一踏入,一股灼热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室内中央是一座巨大的、镌刻着无数古老符文的熔炉,炉火并非凡火,呈现出一种纯净的金白色,静静燃烧,却散发出恐怖的高温。四周墙壁皆是玉架,上面陈列着各种稀有的金属、晶石、以及半成品的法器,宝光流转,灵气逼人。
“修行之道,法、侣、财、地缺一不可。法器乃护道之重器。”墨渊声音在空旷的炼器室内回荡,更显低沉,“今日教你基础的炼器之法,先从辨识材料与掌控炉火开始。”
少辛好奇又敬畏地打量着四周,这里的气息与漱玉潭的灵动水汽截然不同,充满了阳刚与锻造的力量感。她乖乖点头,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学习上。
墨渊走到熔炉旁,炉火映照着他冷峻的侧脸,明暗交错。他指尖凌空一点,一缕金白色的火焰便如同温顺的小蛇般自炉中分离而出,悬浮于他指尖之上,跳跃舞动。
“此乃‘星辰净火’,取自九天星核,性烈却纯净,乃炼器之上品火焰。”他控制着那缕火焰,使其温度时而炙烈逼人,时而温和如暖阳,“掌控火焰,乃炼器第一要义。过烈则焚毁材料,过弱则难以淬炼。”
他示意少辛上前:“尝试感应它,以心神与之沟通,引导其温度变化。”
少辛小心翼翼地上前,离那熔炉还有数步远,便已觉热浪灼人。她学着墨渊的样子,伸出手,尝试去感应那缕跳跃的星辰净火。然而她的心神之力太过微弱,刚一靠近,便被那火焰灼热狂暴的意念弹开,甚至反噬得她神识微微一痛。
“唔……”她闷哼一声,小脸皱起。
“静心。”墨渊的声音自身后极近处响起。不知何时,他已站到她身后,几乎再次将她拢入怀中。他并未触碰她,只是伸出右手,虚虚地覆在她伸出的手之上。
刹那间,少辛只觉得一股浩瀚平和的神力包裹住她的心神,如同最坚韧的护甲,轻易便抵御住了星辰净火的灼热意念。在那神力的引导下,她再次尝试去接触那缕火焰。
这一次,感觉截然不同。那原本狂暴的火焰变得“温顺”了许多,她甚至能模糊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如同星辰般浩瀚而古老的情绪。
“试着引导它。”墨渊低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灼热的呼吸混合着熔炉的热气,让她耳根迅速红透。
她集中精神,依循着他的引导,小心翼翼地用意念去“抚摸”那缕火焰。那火焰在她笨拙的引导下,微微晃动着,温度也随之起伏不定。
墨渊极有耐心,覆在她手上的虚影稳如磐石,强大的神力精准地弥补着她操控中的不足和错漏,却又留出足够的空间让她自行体会。
少辛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与火焰的沟通中,不知不觉间,身体微微后靠,后背几乎贴上了墨渊的胸膛。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稳健心跳和透过衣料的温热体温,比那炉火更让她心慌意乱。
炼器室内温度本就极高,两人又靠得如此之近,少辛很快便香汗淋漓,额发被打湿,黏在光洁的额角和泛红的脸颊上。水绿色的纱裙被汗水浸湿,紧贴着她纤细玲珑的身躯,勾勒出青涩却诱人的曲线。
墨渊的目光沉静地落在她汗湿的侧脸和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那细腻肌肤上渗出的细小汗珠,以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弧度,无一不在挑战着他的自制力。覆在她手背上的虚影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收拢,仿佛下一秒就要实质般地握上去。
少辛似乎察觉到什么,微微侧过头,想要看他。这一动,柔嫩的脸颊却恰好擦过他近在咫尺的下颌!
两人同时一僵。
那触感细腻而滚烫,带着汗水的微湿,如同电流般窜过彼此的身体。
墨渊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眸色瞬间暗沉如夜,里面翻涌着骇人的浪潮。他猛地低下头,灼热的唇几乎要贴上她敏感的耳垂。
少辛心脏狂跳,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忘了,只能感受到那近在咫尺的、充满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和唇瓣的灼热温度。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冷香与自己汗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暧昧的气息。
“专…心。”他沙哑的声音几乎是磨着她的耳骨响起,带着明显的压抑和警告。
少辛一个激灵,慌忙转回头,死死盯住那缕火焰,心脏却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能感觉到,身后那具身躯绷得如同拉满的弓,灼热的体温几乎要将她融化。
接下来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火上炙烤。墨渊的教导依旧严谨,每一个指令都清晰准确,但他贴在她耳边的低语,他似有若无拂过她颈侧的气息,以及那始终笼罩着她、无处不在的强大存在感,都让少辛心神荡漾,难以集中。
她操控的火焰因此屡屡出错,时而猛地蹿高,吓她一跳,时而又微弱得几乎熄灭。
而每一次出错,墨渊覆在她手背上的虚影便会微微收紧,那低沉沙哑的警告声便会再次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带来新一轮的战栗。
这简直是一场甜蜜又磨人的酷刑。
直到少辛终于能勉强让那缕火焰按照简单的指令变化大小温度时,她几乎要虚脱过去,浑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若不是靠着身后那具坚实的胸膛,恐怕早已滑倒在地。
墨渊终于缓缓撤去了覆在她手上的神力虚影,也退开了半步。骤然失去那令人心悸的靠近和支撑,少辛腿一软,向后踉跄了一下。
一只大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腰肢,那掌心滚烫的温度隔着湿透的衣料清晰地传来,烫得她轻轻一颤。
“今日便到此。”墨渊的声音依旧沙哑得厉害,他并未立刻松开手,目光落在她汗湿的小脸和微微颤抖的睫毛上,眸色深沉,“回去以寒玉髓浸泡,可祛火毒,固神识。”
“嗯……”少辛声如蚊讷,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墨渊的手指在她腰间微微用力揉按了一下,那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流连,方才松开。
少辛如蒙大赦,又隐隐有些失落,慌忙行了个礼,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间令人窒息的炼器室。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墨渊才缓缓抬起方才扶过她腰肢的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纤细柔软的触感和滚烫的温度。他凝视着指尖,良久,猛地收掌握拳,转身面向那熊熊燃烧的星辰净火,周身气息冰冷,却压不住眼底那燎原的烈焰。
炼器室内,炉火熊熊,热浪灼人,却远不及某些暗涌的情潮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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