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的长安,早晚已经有了凉意,乐府的院子里落了不少梧桐叶,乐工们休息时都爱坐在屋檐下晒太阳。最近宫里忙着筹备祭祀太一神的典礼,乐府要排练祭祀乐舞,乐师和文吏们整天都在讨论“太一”“五帝”“昊天上帝”,马骥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心里满是好奇——这些神到底是什么关系?谁才是老大?
这天中午,马骥看到年轻文吏小周在整理祭祀相关的竹简,竹简上写着“太一神,天神之尊也,五帝辅之”,他忍不住凑过去,小声问:“小周,跟你请教个事呗?”
小周正低头整理竹简,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是马骥,赶紧把竹简往怀里抱了抱:“马哥,啥事?你可别问祭祀的事,我可不敢乱说。”
“就是问问神的事,又不是要你泄露机密。”马骥拉了把小凳子坐下,凑近了些,“你说咱们拜的‘太一神’,是最大的神吗?那以前说的‘昊天上帝’,跟他比,谁官大啊?”
小周一听,吓得手一抖,竹简掉在地上,赶紧捡起来,还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马哥!你可别乱说!太一神是陛下亲自定的最高天神,五帝都是辅佐他的,昊天上帝是以前的说法,现在早就不提了,哪能随便比?要是被太常寺的人听见,咱们都得被治罪!”
马骥听得云里雾里,挠了挠头:“哦…我懂了!是不是就像咱们乐府,李大人是乐监,是老大,咱们是底下的乐工?那昊天上帝就是以前的乐监,现在退休了?”
小周脸都白了,连连摆手:“马哥!你可别这么比喻!这是亵渎神灵!太一神是天神,不是凡人能比的!再说,陛下最看重太一祭祀,要是被人听见你这么说,咱们都得掉脑袋!”
马骥不以为意,继续琢磨:“那太一神管啥啊?是管天上的星星,还是管地上的庄稼?他有没有法力啊?比如能呼风唤雨,或者能让人长生不老?” 他满脑子都是现代游戏和小说里的神仙设定,越想越好奇。
小周听得快晕了,赶紧收拾竹简:“马哥,我还有事,得去给太常寺送竹简,先走了!” 说完,抱着竹简就跑,生怕被马骥的“胡言乱语”传染。
马骥撇撇嘴:“聊个天嘛,这么严肃干嘛,不就跟讨论漫威宇宙里的复仇者联盟差不多么,谁是老大,谁厉害,有啥不能说的?”
过了几天,马骥在院子里碰到一位老博士,穿着儒衫,手里拿着《礼记》,坐在石凳上看书,旁边还放着一杯热茶。老博士约莫六十岁,头发花白,留着山羊胡,看起来很有学问,平时很少说话,乐工们都很尊敬他。
马骥想起之前的疑问,又忍不住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老先生,打扰您了,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老博士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木簪(类似眼镜的替代品),温和地问:“何事?”
“就是关于太一神的,”马骥斟酌着用词,“我听人说太一神是最高天神,五帝辅佐他,那咱们这信仰,算不算‘一神教’的萌芽啊?就像西方那边,只拜一个最高神,不过咱们还有五帝,又有点像‘多神教’,这是不是叫‘单一主神教’啊?”
老博士原本温和的脸色瞬间变了,气得胡子直抖,手里的《礼记》“啪”地拍在石桌上:“荒谬!荒谬绝伦!我华夏祭祀天神,自有千年礼法典章,从黄帝时期就有‘祀天’之礼,太一神乃天地本源,五帝乃五行之精,岂能与蛮夷的‘一神教’相提并论!你是哪个学派的弟子?竟敢说出这种狂悖之言,是想败坏我华夏礼乐吗?”
马骥被老博士的怒气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一步:“老先生别生气!我就是随便问问,不懂才问的,不是故意败坏礼乐!”
“不懂就别乱说!”老博士气得脸通红,指着马骥,“《礼记》有云:‘凡治人之道,莫急于礼;礼有五经,莫重于祭。’祭祀之事,乃国之大事,岂容你这无知小儿胡乱议论!还不快走,别在这玷污圣贤典籍!”
马骥赶紧点点头:“好好好,我走,我走!” 说完,转身就跑,生怕被老博士的《礼记》砸到。
他跑回自己的住处,心里还在嘀咕:“不就是问个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比较宗教学懂不懂,真是老古板!”
没过多久,小周偷偷来找马骥,手里拿着一块点心,小声说:“马哥,你那天跟老博士说的话,被几个文吏听见了,他们都在说你胆子大,敢议论神只。不过你可别跟别人说我告诉你的,我怕被牵连。”
马骥接过点心,咬了一口:“知道了,我不说。对了,你那天说太一神是最高神,那祭祀的时候,是不是要杀很多牲畜啊?”
小周赶紧摇头:“别问了别问了,我真不知道!再问我就要走了!” 说完,又匆匆跑了。
马骥看着小周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他摸了摸胸口的挂坠,挂坠微微发热,温度庄重而稳定,像是在理解这种关于至高神性的信仰能量,和之前吸收的热闹能量完全不同。他心里想:“看来这古代的神,比现代的‘超级英雄’还神圣,以后可不能随便乱说了,免得被当成妖人,丢了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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