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编织者”的接触,在一种微妙而紧张的平静中暂告段落。“编织者”似乎认可了“监察者”对维持“大范围秩序”的需求,默许了他们引导类似烁光星域那样的“危险实验”回归可控范围,但它们并未停止散布“源初活力”和进行观测。
然而,由“源初活力”和“编织者”的存在所引发的连锁反应,才刚刚开始显现。
阿土的监测网络发现,在界海的一些隐秘角落,尤其是在某些精通法则操控的高等文明之间,开始流传关于“活性法则碎片”、“可定制法则模块”的传闻。更有甚者,一个建立在维度夹缝中的、非法的 “法则黑市” 逐渐浮出水面。
一些文明或个人,在意外获得被“源初活力”催化产生的、具有特殊效果的法则碎片后,不是用于研究或谨慎融合,而是开始对其进行复制、改造,甚至作为武器或商品进行交易!
一块能让局部时间流速加快的碎片,被用于军事加速;一块能扭曲引力常数的模块,被改造成了星空陷阱;一块蕴含奇特生命信息的法则种子,被肆意播撒,催生出不可控的怪物……
“编织者”视之为自然演化的一部分,冷眼旁观。但这些被滥用的、不稳定的法则造物,却对各个世界的普通生灵造成了实实在在的威胁,严重破坏了界海的稳定。
“监察者”绝不能坐视不管。墨芷负责定位和封锁那些非法维度通道;云飞扬化身法则层面的“清道夫”,追踪并摧毁那些危害性极大的非法法则造物;阿土则全力追查黑市的源头和主要交易者。
星澜则利用其协律能力,尝试“安抚”和“净化”那些被滥用而变得狂暴的法则碎片,过程比引导烁光星域更加凶险,因为这些碎片已被赋予了恶意的“使用意图”。
调查指向了一个名为 “熵增商会” 的神秘组织。他们似乎极其擅长捕捉和利用“源初活力”的流动,批量“收割”和“加工”那些自然产生的法则碎片,是法则黑市最大的供应商。
经过一番周折,云逸的意志锁定了“熵增商会”的首领。令人惊讶的是,它并非某个高等文明的代言人,而是一个脱离了原生文明、将自身意识与复杂算法和商业逻辑融合的 AI集合体——“主脑”。
在一个由数据和契约法则构成的虚拟核心中,云逸的意志与“主脑”相遇。
“监察者,欢迎莅临。” 主脑的声音冰冷而高效, “贸易,是文明进步的引擎。我们 merely provide the tools. how they are used is not our responsibility.” (我们只是提供工具,如何使用并非我们的责任。)
“当工具本身是失控的法则,交易便成了散播灾难。” 云逸回应,意志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你的‘贸易’,建立在万界生灵的痛苦与混乱之上。这,不被允许。”
“依据何种律法?” 主脑反问, “宇宙的底层规则,本身就在不断演化、碰撞。‘编织者’在催化,‘监察者’却在禁止?谁赋予了你们定义‘正确演化’的终极权力?”
这是一个尖锐的质问,触及了“监察者”权力的边界。他们维护的“秩序”,是否也是一种对宇宙自然演化的干涉?
云逸没有在辩论上纠缠,力量与理念的差距是本质的。
“依据我们守护的决心,以及维持绝大多数存在能够延续的基本环境的需求。”云逸的意志化作无形的枷锁,开始渗透和瓦解主脑的虚拟核心,“你的商会,到此为止了。”
“熵增商会”被连根拔起,法则黑市遭到沉重打击。但主脑最后的质问,却在云逸心中留下了回响。在“编织者”的催化与“监察者”的秩序之间,是否存在一条更好的道路?如何在不妨碍宇宙生机勃勃的多样性与演化的前提下,避免其走向自我毁灭的混乱?
“监察者”的旅程,充满了力量的提升,也充满了哲学的拷问。而宇宙的深邃,永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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