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光星域的“畸变”虽被引导至和谐,但其源头——那股能催化法则“活性”的未知能量——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查明其来源,类似的危机可能在任何地方重演。
阿土调动了升级后的宇宙监测网络,集中分析烁光星域事件前后,界海各处的能量波动数据。凭借“源”的传承中对宇宙能量流动的深刻理解,他成功地剥离出那种独特能量签名的“痕迹”,并进行了逆向追踪。
结果令人意外。痕迹并非来自某个固定的坐标,而是如同幽灵般,在界海的数个偏远、法则本就相对薄弱的区域闪烁过,最终才汇聚到烁光星域,引发了那次大爆发。
“它像是有意识地在……播种?”阿土得出结论,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在不同的‘试验田’播下‘活性’的种子,观察其演化结果?”
云逸、墨芷、星澜亲自前往痕迹最清晰的一个“试验田”——一片被称为 “默然星云” 的、由冰冷尘埃和惰性气体构成的巨大星云。
这里本该是死寂的温床。但此刻,星云内部却点缀着无数微小的、如同萤火虫般的发光结构。它们是由尘埃和气体在“活性”能量影响下,自发形成的、不断进行着简单能量循环的微缩法则模型,仿佛宇宙正在这里练习创造生命的前奏。
星澜尝试与这些微缩模型建立连接,感受到的是一种好奇的、探索的、非人格化的意识触须。它们没有恶意,只是本能地演化、尝试。
突然,一股极其隐晦、却无比浩瀚的意志,如同轻柔的纱幔,拂过整个默然星云。那些微缩模型瞬间变得更加活跃、有序。
云逸瞬间锁定了这股意志的来源——它并非存在于常规空间,而是依附于星云核心处一个极其微小的 “时空皱褶” 之中。
三人合力,小心翼翼地撕开了那道皱褶。没有预想中的攻击,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无法用大小衡量的、由纯粹流动的法则光丝构成的超维空间。
一个模糊的、由光丝编织而成的人形轮廓(或许只是它为了方便交流而选择的形态)静静地“看”着他们。它的“目光”中充满了古老、睿智,以及一种……非人性的、对“演化过程”本身的纯粹兴趣。
“观察者……你们……干扰了……实验样本。” 一道平静无波的意识流传来。
“吾等……乃‘编织者’(weaver)……记录……催化……宇宙法则之……自然演化。”
“编织者”!又一个古老的、超越了“收割者”与“播种者”认知的存在!它们不介入文明,不关心存亡,只专注于法则本身的演化过程!烁光星域的畸变,在它们看来,或许只是一个有趣的“实验数据点”!
“活性之源……乃‘源初活力’(primordial Vitality)……宇宙诞生之……余烬……吾等引导其……流向……观察……可能性……”
“编织者”继续传递着信息,仿佛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尔等……秩序守护者……为何……干预……自然选择?”
面对“编织者”这超然物外、视万物为实验材料的立场,云逸等人感到了另一种层面的棘手。宇宙的复杂程度远超想象,在“毁灭者”、“播种者”之外,还存在着作为“观察实验员”的“编织者”。而它们所操控的“源初活力”,其本身是宇宙本源的力量,无法简单消除或禁止。
如何与这些古老而强大的存在共处?如何在不扼杀宇宙自然演化的前提下,防止类似烁光星域的灾难性“实验”?这成为了“监察者”们面临的全新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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