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几乎是第一批从问心幻阵中出来的弟子之一。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
“这么快？那炷香才烧了那么一点！”
“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没经历什么折磨啊？”
“难道幻阵对他没用？”
“不愧是‘一语道破’沈师兄！”
高台上，一些长老也注意到了沈问的异常速度，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赵长老眼神微动，捋了捋胡须，不知在想些什么。端坐于赵长老身旁不远处的灵植峰木婉清长老，则对沈问投来一个温和中带着赞许的微笑。
沈问对周围的议论和目光视若无睹，径直走向研究小组的集合点。文渊和墨辰立刻迎了上来。
“沈师弟，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快？”文渊关切中带着惊讶，他通过观测法阵只能看到能量波动，无法知晓具体内容。
“没事，跟阵灵聊了聊人生，顺便给他们提了点优化建议。”沈问轻描淡写地说道。
文渊和墨辰面面相觑，跟阵灵聊天？优化建议？这都什么跟什么？
沈问没多解释，问道：“小鱼和大石呢？他们情况怎么样？”
墨辰指向镜影阵法形成的画面：“林师姐和王师兄还在阵中，目前能量波动稳定，应该问题不大。”
沈问点点头，集中精神，通过与小槽的神魂联系以及“弹幕视角”的远程感知（经过幻阵一役，他似乎对这种能力的运用更精妙了一丝），隐约能捕捉到林小鱼和王大石在幻阵中的大致状态。
林小鱼面对的，似乎是剑道瓶颈与对自身天赋怀疑交织的幻境。她起初有些彷徨，但在幻境中，她仿佛听到了沈问平时指导时那些“用户体验”、“优化路径”等古怪词语的回响，竟然开始尝试用“优化思维”去拆解剑招，寻找更高效的灵力运转方式，反而在幻境中使得剑意更凝练了一丝。阵灵似乎对她的“举一反三”有些意外，但并未过多为难，考核平稳进行。
王大石的幻境则更为直接，是各种口腹之欲与艰苦修行的冲突。面对幻化出的无尽美食和严苛的体修训练，这个大个子一开始口水直流，差点把持不住。但关键时刻，他想起沈问说的“虚拟资产”，又想起伙伴们，竟然硬生生扛住了诱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反复念叨：“假的，都是假的，吃了不长力气，俺要跟沈哥小鱼姐吃真的……”那憨直坚定的模样，让阵灵都似乎无语了片刻，判定其“心性质朴，欲念难撼”，也给了通过。
看到伙伴们各自用不同的方式应对着幻阵，沈问心中欣慰。他的“优化”理念，看来或多或少已经影响了他们。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断有弟子被弹出光门，淘汰出局。也有弟子成功坚持到一炷香结束，满脸庆幸地走出来。
当那炷香终于燃尽时，光门缓缓关闭。原本涌入的数百名弟子，此刻留在广场合格区域的，已不足三分之二。淘汰率相当惊人。
林小鱼和王大石也先后走了出来。林小鱼眼神清亮，气息似乎更加锋锐。王大石则是一脸后怕，看到沈问，立刻跑过来，憨憨地笑道：“沈哥，里面好多好吃的，但俺忍住没吃！”
沈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漂亮，晚上加鸡腿，真的。”
林小鱼也走到近前，低声道：“沈师兄，我在里面，好像……好像用了你教的方法去看待剑法，反而有新的领悟。”
“很好，这就是学以致用。”沈问赞许道。
三人成功通过首轮，让研究小组士气大振。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隐晦却极具压迫感的气息从不远处传来。
沈问若有所觉，转头望去。
只见苏言在一群剑鸣峰弟子的簇拥下，正冷冷地看着他。苏言的气息相较于闭关前，已然发生了质变，筑基期的灵压虽然刻意收敛，但那份源自生命层次跃迁的优越感和锋锐之意，却难以完全掩盖。他目光如剑，径直落在沈问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敌意。
四目相对。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苏言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并未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在说：“侥幸过了第一关而已，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我们，擂台上见。”
沈问面对这充满敌意的注视，神色平静，甚至还有闲心对苏言今天的发型做了个内部评估：“筑基了发型也没见多飘逸，发胶用的牌子不行啊，有点塌。”
他甚至还对着苏言，微微颔首，露出了一个标准的、仿佛面对“潜在客户”般的职业微笑。
这反应，显然超出了苏言的预料。他眉头微蹙，眼中的寒意更盛，随即冷哼一声，转开了视线。
“沈师兄，苏言他……”林小鱼有些担忧。
“没事。”沈问摆摆手，“筑基期而已，又不是成了仙。放平心态，把他当成一个‘难度较高的挑战任务’就行。”
首轮考核结束，执事弟子开始忙碌地统计分数，准备宣布结果和下一轮安排。广场上，通过者庆幸，失败者沮丧，议论纷纷。
沈问却已经开始在脑海里和小槽分析下一轮可能的形式，以及如何继续将“优化”和“吐槽”贯彻到底。
内门选拔，这出大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223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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