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幻阵的考核结果很快公布，沈问、林小鱼、王大石均以高分通过，位列前茅，尤其是沈问那匪夷所思的破阵速度和疑似与阵灵“交流”的事迹，更是在小范围内流传，为他本就响亮的名头又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短暂的休整后，高台上的赵长老再次起身，宣布了第二轮的考核内容。
“首轮‘问道之心’，已筛去心志不坚之辈。第二轮，‘演法实战’！”赵长老声若洪钟，“修道之人，空有境界与心性不足为凭，护道之术，亦是根本！”
他袖袍再挥，广场地面符文再次亮起，但这次并非形成光门，而是升起了十座长宽各约三十丈的青色擂台。擂台表面光滑如镜，边缘有透明的能量护罩缓缓升起。
“此十座‘演武台’，内置强化阵法，可承受筑基初期修士全力一击。尔等通过首轮者，共计三百七十六人，将抽签决定对手，两两对战，胜者晋级，败者淘汰！”
“规则如下：一、不可故意致人伤残、废人修为；二、不可使用超出自身炼制或祭炼范围的一次性大威力符箓、法器；三、跌落擂台或主动认输即为负。都听明白了？”
“明白！”众弟子齐声应道，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实战，永远是检验实力最直接、也最残酷的方式。
抽签开始，一道道流光从执事弟子手中的玉筒飞出，精准地落入每位合格弟子手中。
沈问接过自己的签号，上面写着“丙字叁号台，第七场”。林小鱼和王大石也分别拿到了自己的签位。
“还好，没在第一场就遇到。”林小鱼松了口气。
王大石摩拳擦掌：“俺要好好打，不能给咱们研究小组丢人！”
沈问则已经开始观察那十座擂台，以及即将开始的几场战斗，同时和小槽交流：“分析擂台结构，评估护罩强度。收集前期对战者的数据，建立初步的‘对手模型库’。”
“收到，老板。开始扫描擂台……护罩能量层级稳定，预估能承受标准筑基初期攻击三次……开始记录对战数据……用户‘甲字伍号’，剑修，攻击力b，速度A-，防御c，弱点分析：下盘不稳……”
小槽如同一个高效的数据处理中心，开始飞速工作。文渊和墨辰也在观察区配合，用镜影阵法记录更详细的画面，供后续分析。
战斗很快开始。擂台上灵光闪耀，剑气道法纵横，呼喝声、法术碰撞声不绝于耳。有势均力敌的缠斗，也有一招定胜负的秒杀。胜者欢呼，败者黯然。
沈问看得津津有味，不时低声点评：
“这个火球术前置动作太大，‘施法前摇’太长，容易被预判。”
“身法不错，但转向不够灵活，‘机动性’有待提升。”
“防御法宝开启时机慢了0.5息，‘响应延迟’太高。”
“这两人对攻，毫无战术可言，纯粹是‘资源’（灵力）对耗，效率低下。”
他的点评，完全是产品经理看项目演示的视角，听得旁边的林小鱼和王大石一愣一愣的，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莫名有道理。
很快，轮到了王大石上场。他的对手是一名擅长风属性道法的内门候选弟子。
那弟子身形灵动，挥手间风刃呼啸，试图拉开距离放风筝。王大石一开始有些被动，身上被风刃划出了几道浅痕。
“大石！别被他带节奏！记住你的优势是力量和防御！压缩他的活动空间！他的风刃‘破防能力’不足，硬扛几下，近身！”沈问的声音通过神识，清晰地传入王大石耳中。
王大石闻言，眼睛一亮，低吼一声，体表泛起土黄色光芒，不闪不避，硬顶着几道风刃，如同蛮牛般冲向对手。那弟子没料到王大石如此凶悍，想要后退，却被王大石预判了路线，一拳轰在其仓促凝聚的风盾上。
轰！
风盾破碎，那弟子直接被震飞出去，落在了擂台之外。
“丙字贰号台，胜者，王大石！”执事弟子高声宣布。
王大石憨笑着跳下擂台，跑到沈问面前：“沈哥，俺赢了！你说的对，他打不动俺！”
“干得好，战术执行到位。”沈问赞道。这就是数据分析和针对性指导的优势。
接着是林小鱼。她的对手是一名符修，一上来就祭出七八张符箓，火球、冰锥、石刺铺天盖地而来。
林小鱼并未慌乱，她牢记沈问“优化出剑路径”的指导，剑光不再追求华丽，而是极其简洁高效，每一剑都精准地点在符箓攻击最薄弱处，以最小的消耗瓦解对方的攻势。同时她的身法也更加灵动，往往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并快速拉近距离。
那符修见远程压制无效，反而被林小鱼逼近，顿时手忙脚乱。最终被林小鱼一招蕴养已久的“破云剑”点中手腕，符笔脱手，无奈认输。
“乙字壹号台，胜者，林小鱼！”
林小鱼收剑归鞘，气息平稳，对着沈问的方向展颜一笑，显然对刚刚的战斗也很满意。
沈问点点头，林小鱼的进步很明显，已经开始将“优化思维”融入实战了。
一场场战斗过去，终于，轮到了沈问。
“丙字叁号台，第七场！沈问，对，刘莽！”
沈问缓步走上擂台。他的对手是一名身材魁梧、手持巨斧的体修，名叫刘莽，修为在炼气九层巅峰，气息彪悍。
“沈问？哼，就是你搞什么优化咨询，骗了不少贡献点吧？”刘莽声如洪钟，带着不屑，“花里胡哨的东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渣滓！吃我一斧！”
他根本不给沈问说话的机会（也可能是怕沈问开口吐槽），大吼一声，全身肌肉贲张，挥舞着门板似的巨斧，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朝着沈问当头劈下！气势惊人！
台下响起一片惊呼。这一斧的力量，恐怕已经接近筑基期了！
然而，沈问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却是不闪不避，甚至连防御姿势都没摆。
他只是抬起了右手，食指伸出，对着那呼啸而来的巨斧，轻轻一点。
同时，心中默念：“心言合一，此斧……结构受力不均，斧刃与斧柄连接处有微小裂隙，是为‘设计缺陷’。”
没有声音，没有耀眼的光芒。
只有一股高度凝聚的、带着“否定”与“揭露”真意的神念法力，如同无形的细针，后发先至，精准地命中了沈问“看”到的那处连接裂隙！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寂静的擂台上却清晰可闻的脆响。
那势不可挡的巨斧，在距离沈问额头不到三寸的地方，骤然停滞！然后，在刘莽惊骇的目光中，那精钢打造的斧刃，竟然与玄木斧柄的连接处，断裂开来！
斧头部分“哐当”一声，掉落在擂台地面上，弹跳了几下。
只剩下刘莽还保持着下劈的姿势，手里握着一根光秃秃的斧柄，呆若木鸡。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发生了什么？沈问做了什么？他就那么轻轻一指……刘莽的斧头就……掉了？
就连高台上的长老们，也露出了惊容。他们自然能感觉到那一瞬间微妙的神念波动，但具体是何等手段，竟如此诡异莫测？
苏言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缩，看向沈问的目光，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凝重。
沈问放下手指，对着还在发呆的刘莽，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你看，我就说嘛，产品质量不过关，很容易出‘安全事故’的。下次选购法器，建议多做做‘质量检测’。”
刘莽看着手里的斧柄，又看了看地上孤零零的斧头，脸上青红交错，最终化作一声颓然的叹息，对着执事弟子拱手：“我……我认输。”
“丙字叁号台，胜者，沈问！”
执事弟子高声宣布，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沈问在一片寂静和无数道震惊、疑惑、敬畏的目光中，从容地走下了擂台。
“心言合一”，初试锋芒，效果……拔群。
（第224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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