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苦涩辛辣!如同吞下了一块烧红的木炭!狂暴的药力瞬间在口中炸开,化作一股灼热的洪流,蛮横地冲入咽喉!陈意晚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涨红!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霸道灼热的力量如同失控的野马,在体内横冲直撞!枯竭的经脉被强行撑开,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内腑的沉伤也被这猛药刺激得阵阵翻腾!
剧痛让她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涔涔而下!但她死死咬紧牙关,盘膝坐下,强行运转体内残存的圣阳净灭力,配合心口碎片散发的温和暖流,引导、疏解、消化这股狂暴的药力!枯竭的河床被强行注入汹涌的洪流,痛苦与修复的力量在体内疯狂交织!
洞口阴影中,那老者浑浊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陈意晚毫不犹豫以身试药的举动,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赞许?
陈意晚无暇他顾。她全部心神都用来对抗体内那霸道的药力冲击。不知过了多久,那灼烧般的剧痛终于开始减弱,狂暴的药力渐渐被她的本源力量引导、驯服,化作一股精纯温热的暖流,缓慢而有力地滋养着她枯竭的经脉和内腑沉伤!一股久违的力量感,开始从四肢百骸深处滋生!
有效!而且这药力虽然霸道,但只要引导得当,其蕴含的磅礴生机,正是她此刻最需要的!
她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气息明显稳了许多。她不再犹豫,立刻拿起石片上切好的药片,走到云凌身边。
此刻的云凌,似乎被洞内浓郁的药香和温度变化所扰,在昏睡中不安地蹙了蹙眉,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发出极其微弱的呓语:“……冷……”
陈意晚的心瞬间揪紧。她动作轻柔地将他上半身扶起,靠在自己怀中。云凌的身体冰冷依旧,断臂处那层薄冰似乎都黯淡了一分。她拿起一片薄薄的赤血地根药片,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尖在边缘刮下一点点极其细微的粉末。然后,她用指尖沾了一点温热的清水,再沾上那点暗红的药粉,如同点染朱砂。
她低下头,凑近云凌干裂苍白的唇。用指尖那一点混合着药粉的水珠,极其轻柔、极其缓慢地,涂抹在他紧闭的唇缝上。
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
药粉接触到湿润的唇瓣,瞬间化开,那霸道的气息似乎刺激到了云凌。他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喉间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
陈意晚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并无剧烈排斥,才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每一次,都只涂抹极其微量的药粉,如同精雕细琢。她不敢有丝毫大意,云凌的本源太脆弱,经不起任何猛药的冲击,只能用这种最温和、最缓慢的方式,让药力一点点渗透。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洞口的老者如同入定,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显示他并未睡着。
陈意晚的指尖因为专注和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而微微发麻。她一遍遍地重复着这枯燥而耗费心神的动作。终于,在涂抹了不知多少次后,云凌紧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分,断臂处那层流转的淡金薄冰,在篝火映照下,似乎也重新焕发出了一丝微弱却更加纯净的光泽!一股极其精纯、带着大地灼热气息的生机,被那微量的药粉引动,缓慢而坚定地融入他新生的冰魄本源之中!
成了!
陈意晚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地。她小心翼翼地将云凌重新放平,盖好那件冰蓝外袍。看着他那似乎安稳了一些的睡颜,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酸楚涌上心头。她自己也拿起一片药片,含在舌下,让那温和持续的暖流缓缓化开,滋养着伤体。
做完这一切,她才将目光重新投向洞口阴影中的老者。眼中的戒备并未完全散去,但那份玉石俱焚的杀意,终究是收敛了几分。她沉默片刻,拿起篝火上烤得滋滋冒油的狼肉,又用匕首削下最嫩、烤得最透的一块,用一块干净的石头托着,一步步走到洞口,放在离老者几步远的地上。
没有言语,只有食物散发出的诱人焦香。
老者浑浊的眼睛在肉块上停顿了一下,又抬起,看向火光边缘站立的陈意晚。少女的脸庞在摇曳的光影中依旧苍白,沾染着血污,眼神却清亮而坚定,带着一种历经生死磨砺后的沉静与力量。
沙哑干涩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奇异的复杂意味:“女娃儿……好胆识……好决断……”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陈意晚,落在她身后沉睡的云凌身上,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凝重,“冰魄堡……碎心引……寂灭反噬……能活下来……是命大……但麻烦……才刚开始……”
陈意晚心头猛地一凛!目光如电般射向老者!
“麻烦……才刚开始……”
老者沙哑如锈铁摩擦的声音,带着洞穿骨髓的寒意,沉沉砸在篝火跃动的温暖光影里。那双浑浊却锐利如鹰隼的眼,隔着摇曳的火光,牢牢锁在陈意晚骤然绷紧的脸上,又缓缓移向她身后昏睡中、气息微弱的云凌。
洞外的寒风似乎也在此刻呜咽着卷过洞口,带来一阵刺骨的冰息。
陈意晚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她握紧的拳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才勉强压住那股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惊骇与质问。
冰魄堡!碎心引!寂灭反噬!
这老者不仅认得云凌的功法,更精准地道破了那险些夺命的凶险来源!
他是谁?!他到底知道多少?!
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脊椎蜿蜒而上。陈意晚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眼神冷得像极地的玄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冻结空气的寒意:“你……究竟是谁?”
老者浑浊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自嘲的意味,裹在厚厚兽皮里的身体在洞口阴影中微微动了动,发出皮革摩擦的细微声响。他没有立刻回答陈意晚的问题,反而将目光再次投向云凌断臂处那层流转着微弱金芒的奇异薄冰,以及薄冰下隐隐透出的、纯净却无比脆弱的冰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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