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寒溟诀……寂灭冰魄……碎心引……” 他沙哑地重复着这几个词,像是在咀嚼着某种深入骨髓的苦果,“霸道绝伦……却也……是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之一……”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寂灭冰魄入体……如跗骨之蛆……非至亲血脉本源之力……或同源同质的极致净化……无法真正拔除……否则……反噬噬心……永无休止……直至……身魂俱灭……”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锥子,狠狠凿在陈意晚的心上!非至亲血脉本源之力?同源同质的极致净化?她瞬间想起了那场惊心动魄的净化!想起了心口那块焚心岩髓碎片爆发的、源自雨眠最后守护意志的煌煌净化之力!
难道……云凌能活下来,不仅仅是因为赤阳血精和她强行引动的净化洪流?更是因为……那碎片的力量,与陈玄胤的寂灭冰魄……同源?!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带来一阵眩晕般的剧痛和更深沉的寒意!
老者似乎看穿了她的震动,浑浊的眼珠在火光下闪烁着莫测的光。他话锋一转,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直白的残忍,将矛头直指那最深的隐痛:“至于他……”
他枯瘦的手指,裹在肮脏的兽皮里,缓缓抬起,遥遥指向昏迷不醒的云凌。那动作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沉重。
“……这娃儿……能引动碎心引……能承受寂灭冰魄反噬而不死……”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底深处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惊异,有怜悯,甚至……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他的血脉……他的本源……恐怕……与施下这碎心引之人……同出一源!”
轰——!!!
如同九天惊雷在陈意晚的识海中轰然炸响!震得她眼前发黑,耳中嗡鸣不止!
血脉同源?!本源同出?!
施下碎心引之人……是陈玄胤!
那么云凌……他……他是?!
巨大的荒谬感和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她!她猛地后退一步,身体撞在身后温热的石壁上,冰冷的触感让她一个激灵!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老者,又猛地转向昏睡的云凌,目光死死锁定在他苍白如雪、毫无血色的脸上!
冰魄堡!陈玄胤!那高高在上、视众生如蝼蚁、冷酷到极致的寂灭之主!
云凌!那个在玄冰玉辇下毫不犹豫推开她、为她挡下致命一击、断去一臂、本源破碎的青年!
他们……血脉同源?!
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
陈意晚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空气。理智在疯狂尖叫着否认,但老者那洞穿一切的目光,云凌身上那精纯却带着寂灭气息的冰魄本源,还有陈玄胤最后离去时那冰冷目光中一闪而过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无数碎片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疯狂碰撞、重组!
“不……不可能……” 她听到自己嘶哑破碎的声音在颤抖,带着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虚弱,“你……你胡说!”
“胡说?” 老者发出一声短促而古怪的干笑,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事情。他浑浊锐利的目光猛地钉在陈意晚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咄咄逼人的穿透力,“女娃儿……你心口那块东西……那股能暂时压制寂灭反噬的‘暖意’……它散发的气息……是不是……和那寂灭冰魄……有种诡异的同源之感?!”
陈意晚如遭雷击!身体猛地僵住!心口那块焚心岩髓碎片仿佛被这句话刺痛,骤然传来一阵灼热!雨眠……焚心岩髓……陈玄胤……寂灭冰魄……同源?!
老者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声音愈发低沉沙哑,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直指那最残酷的核心:
“他认得他的功法……认得他的本源……最后那寂灭寒芒……看似无情……却留了他一线生机……否则……你以为凭你们两个……真能在那位手下……活到现在?!”
“碎心引……寂灭反噬……这本就是……血脉同源者……才能引动……才能承受……也才最……生不如死的……诅咒!”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凌,狠狠扎进陈意晚的心里!她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身体靠着冰冷的石壁才勉强没有滑倒。脑海中一片混乱的轰鸣,无数画面在眼前飞速闪现——云凌在冰魄堡弟子面前暴露功法时的惊疑,陈玄胤玄冰玉辇上那冰冷目光扫过云凌时的刹那停顿,最后那道看似必杀却终究被云凌断臂挡下的寂灭寒芒……
难道……难道……那并非巧合?!那留手的一线……是……是……
巨大的冲击让她几乎窒息!她猛地捂住心口,那里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碎片传来的灼热感也无法驱散那彻骨的寒意和荒谬感!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维持住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清明。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陈意晚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气息,她抬起布满血丝的眼,死死盯住阴影中的老者,“你……到底想做什么?”
老者浑浊的眼眸在篝火明灭中闪烁了一下,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难明。他裹紧了身上的兽皮,仿佛那厚重的皮毛也无法抵御此刻洞内弥漫的、由真相带来的无形寒意。沉默了良久,久到陈意晚几乎以为他不会再开口,那沙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一种奇异的决绝:
“为什么?” 他重复了一遍,像是自问,又像是在叩问这冰封的天地,“或许……是因为那头老猿最后消散前……看你的眼神……像极了……像极了当年……雨眠看这片山谷的样子……”
雨眠!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再次劈开了陈意晚混乱的意识!
老者浑浊的眼中流露出深切的、仿佛跨越了漫长时光的悲悯与追忆:“老头子我……叫墨岩……当年……曾远远见过雨眠姑娘……也……见过她最后……引动焚心岩髓……燃尽己身……净化这片山谷的……壮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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