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之交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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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隐秘的弹壳与无声的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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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一圈一圈散落在军医稳健的手指间,像褪下一层沉重却曾护他周全的旧皮。消毒水那股子生硬凛冽的气味,顽固地盘踞在袁朗的鼻腔深处,挥之不去。最后几缕沾着药膏痕迹的纱布被剥离,腿部猛地暴露在空气中,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底下淡青色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带着一种久不见天光的脆弱。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脚趾,细微的刺痛感沿着神经末梢一路窜上来,清晰又陌生。

“成了!”军医的声音带着完成任务的轻松,利落地收拾着器械盘,“骨头长得牢靠!就是这肌肉,还有这筋腱的灵活度,得下狠功夫练回来,袁队。慢慢来,急不得。”

袁朗没应声,只是盯着自己那只重获自由、却又显得无比陌生的腿,关节下意识地收拢又张开,像是在确认一件失而复得却已不再趁手的武器。病房的门被推开一道缝,挤进来几个熟悉的身影,带着室外的清冽空气和一种刻意收敛却依然存在的热切。

“小朗!”许三多最先冲进来,手里还抱着一个被摩挲得边缘发亮的弹药箱,他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放在病床边的地上,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这个给你当床头柜,稳当!放水杯,放药,都好使!”他黝黑的脸上是纯粹的喜悦,眼睛亮得惊人。

齐桓紧随其后,手里稳稳端着一杯温水,温度刚好入口。他没说话,只是把杯子递到袁朗右手边,眼神在那只苍白的腿上飞快地扫过,带着老侦察兵特有的锐利评估,随即垂下眼睑,把一切翻涌的情绪都压了下去。吴哲则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将原本敞开的窗帘拉拢一半,挡住了午后有些刺目的阳光,只留下柔和的光线铺在病房的地板上,形成一个温暖的梯形光区。他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像一泓深潭,在袁朗身上停留片刻,带着了然和无声的慰藉。

袁朗的目光在他们三人脸上缓缓移动,心头那股在医院里泡得发冷的滞涩感,被这熟悉的、带着硝烟和汗味儿的关切悄然融化了一角。他扯动嘴角,想露出一个惯常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却发现面部肌肉僵硬得有些不受控制。他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右手接过齐桓的水杯,温水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真实的暖意。

“都来了?”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像生了锈的齿轮在转动,“队里没事?”

“小朗哥哥!”许三多条件反射地挺直腰板,“c3组训练正常!成队……”他话头猛地顿住,像是突然咬到了舌头,眼神飞快地瞟了一眼吴哲和齐桓。

吴哲接口,语气平静无波:“成队在带野外综合演练,下午三点开始的,预计明早结束。他让我们务必把你安全护送回基地。” 他顿了顿,补充道,“任务简报和这周的训练计划,他已经整理好放在您办公桌上了。”

成才。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深水的小石子,在袁朗心湖里漾开一圈细微的涟漪,随即沉入更深的、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理清的角落。那个在他昏迷的混沌边缘,无数次用嘶哑的、带着血腥味的命令死死攥住他意识的声音……“袁朗!撑住!命令!这是命令!” 那声音里的绝望和不容置疑的强硬,几乎穿透了死亡的迷雾,成了他挣扎回来的唯一锚点。

可自从他意识清醒,能分辨人影以来,那个声音的主人,那个曾在他病床前留下滚烫印记的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有许三多他们,轮班似的守着,带来基地的消息,带来战友的问候,唯独不提成才。偶尔提及,也像现在这样,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避讳,仿佛那个名字是个禁忌的开关。

袁朗垂下眼睑,盯着水杯中微微晃动的水面,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腿部空落落的,没了束缚,反而更清晰地感知到一种无所适从的虚弱。他需要回到老A,回到那个充斥着机油味、汗味和阳刚气息的地方,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找回自己的骨头,才能把那层在医院里泡软了的皮重新绷紧。

吉普车碾过通往老A基地最后一段颠簸的土路,扬起一阵干燥的尘土。夕阳的余晖给营区高耸的哨塔和整齐的营房镀上了一层壮丽的金边。车子在队长宿舍楼前停稳,袁朗推开车门,双脚重新踏上这片坚硬、熟悉得如同他自身骨骼延伸的土地时,一股带着铁锈、尘土和淡淡硝烟味的空气猛地灌入肺腑。这味道像一剂强心针,瞬间驱散了医院消毒水的阴魂和身体深处的滞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肺部被这久违的、属于战场边缘的气息占满,一种近乎战栗的归属感从脚底直冲头顶。

“小朗哥哥,你先休息,晚饭我给您送过来。”许三多抱着那个弹药箱“床头柜”,一脸认真。

“我去检查下,给你房间通风。”吴哲推了推眼镜。

“我去炊事班看看。”齐桓言简意赅。

三个人,三种理由,动作却出奇地一致——迅速消失在袁朗周围,给他留出了一片绝对安静的空间。这是一种老A式的体贴,无声地宣告:袁朗,到家了,你的领域,你的节奏。

袁朗独自站在宿舍楼前,夕阳拉长了他略显清瘦的身影。他抬头望向那扇属于他的、紧闭的宿舍门。视线掠过旁边那扇门时,略微停顿了一下。那是成才的宿舍。门缝里没有透出灯光,一片沉寂。演练还没结束?或者……他又去了哪里?心底那个刻意压下的疑问,又悄然浮了上来。

他摇摇头,甩掉这些莫名的思绪,掏出钥匙,插进自己宿舍门的锁孔。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门开了,一股久未通风的、带着淡淡灰尘和纸张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他走进去,反手带上门,没有开灯。房间里很暗,只有窗外残余的天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行军床,书桌,铁皮柜……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冷硬、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温度。一种深沉的疲惫感,夹杂着劫后余生的茫然,海浪般无声地将他淹没。他把自己摔进书桌前的硬木椅子里,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仰头靠在冰凉的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酸痛,腿部更是传来一阵阵绵密的、深入骨髓的钝痛。绷带拆掉了,战斗才刚刚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彻底黑透。基地里远处传来隐约的熄灯号声,悠长而寂寥。袁朗在椅子上几乎要昏睡过去,却被腿部一阵突然尖锐起来的抽痛激醒。他皱着眉,摸索着站起来,想找点水喝,或者干脆什么都不想,躺到那张硬板床上去。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了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稳,带着军人特有的节奏感,却比平时沉重许多,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力气才从粘稠的泥泞里拔出来。脚步声在靠近,最终停在了……他的门外?

袁朗的心跳莫名地漏跳了一拍。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没有敲门声,没有任何动静。那脚步只是停在那里,仿佛门外的人正隔着厚重的门板,静静地站着,像一尊沉默的雕塑。时间在黑暗中仿佛凝固了。袁朗甚至能想象出门外那个挺拔却疲惫的身影轮廓。是成才?他回来了?为什么站在门外不进来?

几秒钟,或者几分钟?那沉重如灌了铅的脚步声终于再次响起,缓慢地挪开了,朝着隔壁宿舍的方向。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细微声响,门轴转动发出的、被极力压抑却依然刺耳的“吱呀”声,最后是门被轻轻合上的、沉闷的“咔哒”一声。

隔壁的门关上了。走廊彻底恢复了死寂。

袁朗站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法。黑暗中,只有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一种强烈到无法忽视的冲动攫住了他。那扇刚刚关闭的门,像一个黑洞,散发着无声的引力。他要知道,那个站在他门外沉默伫立的人,那个在他生死边缘发出撕心裂肺命令的人,那个在他养伤期间“人间蒸发”的人,此刻,在他的私人领地里,是什么样子?那沉重脚步背后的疲惫,究竟有多深?

理智告诉他,未经允许闯入队长的宿舍,尤其对方还是以严厉着称、一手把他从南瓜削成老A利刃的成才,这绝对是触犯天条。但心底那股混合着疑惑、关切和某种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隐秘渴望的冲动,如同藤蔓般疯长,瞬间绞碎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他像执行一项最高风险等级的渗透任务,悄无声息地拉开了自己的房门。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尽头安全出口指示灯散发着幽绿的光。成才宿舍的门,果然如他所料,只是虚掩着,留下了一道狭窄的缝隙,里面没有透出丝毫光亮。那人似乎连开灯的力气都没有了。

袁朗的手心有些潮湿。他屏住呼吸,将全身的重量控制到最轻,如同一片被风吹动的影子,无声地滑到那道缝隙前。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撞击,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他微微侧身,将一只眼睛贴近那道黑暗的门缝。

浓重的黑暗扑面而来。一股浓烈到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息混杂着汗水、尘土、硝烟、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血腥味,瞬间钻入袁朗的鼻腔,粗暴地冲撞着他的感官。借着窗外极其微弱的月光,他勉强辨认出房间中央地板上,一个模糊的人影。

成才。

他穿着作训服,却连外套都没脱,就那么直接挺地、以一种近乎僵硬的姿势,背对着门,面朝着对面的墙壁坐着。他的头深深埋在屈起的膝盖之间,宽阔的肩膀剧烈地、无声地起伏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一种拉风箱般的沉重和艰难,每一次呼气都像是从肺腑深处挤压出来的痛苦呻吟。那不是一个军人的坐姿,那是一个被彻底抽空了所有力气、连维持体面都做不到的躯壳,在黑暗中独自舔舐着无人知晓的伤口。

袁朗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成才。那个在训练场上如同磐石,在任务中冷静如冰刃,把他这个桀骜不驯的南瓜削得脱胎换骨的“屠夫”队长,此刻脆弱得像一片随时会碎裂的薄冰。那沉重的喘息声,像钝刀子,一下下刮在袁朗的心尖上。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顺着成才面朝的方向看去——那面墙。

下一秒,袁朗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血液猛地冲向头顶,又在瞬间冻结成冰!

那不是一面普通的墙。

月光吝啬地涂抹在那片巨大的墙壁上,勾勒出无数大小不一、排列却带着某种诡异规律的矩形轮廓——是照片!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几乎覆盖了整面墙壁!像一片沉默的、由瞬间凝固而成的森林。

袁朗的呼吸彻底停滞了。他忘记了潜入的初衷,忘记了被发现的风险,全身的感官都如同被强力的磁石吸引,死死地钉在那些模糊的影像上。他像着了魔,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极其缓慢地、无声地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更浓烈的汗味、硝烟味和血腥味混合着成才身上特有的、冷冽的气息将他包裹。他踏入了这片属于成才的、绝对私密的禁地。

门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合拢,隔绝了走廊最后一丝微弱的光源。房间里更暗了,但眼睛开始适应这黑暗。墙上的照片,在月光的晕染下,渐渐显露出它们狰狞又温柔的真相。

每一张,每一张的主角,都是他——袁朗!

是他在格斗训练场上,汗水淋漓,喉结随着一声嘶吼剧烈地上下滚动,肌肉贲张的手臂正格开对手的致命一击,眼神凶狠如锁定猎物的猛兽。

是他在射击场,枪口喷射火焰的瞬间,一枚滚烫的黄铜弹壳正巧高高跃起,定格在即将落向他肩头的轨迹上,阳光在弹壳表面跳跃,映亮了他专注到极致的侧脸,下颌线绷紧如刀锋。

是他在某个疲惫的深夜,独自一人靠在营房外的阴影里,指尖夹着一支明明灭灭的烟头,那微弱的红光跳跃着,恰好照亮了他眉骨上一道斜斜的、已经淡化的旧疤痕,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是卸下所有伪装后的空茫和深不见底的疲倦。

是他带队武装泅渡,破水而出的瞬间,水珠沿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和紧抿的嘴唇滚落,湿透的作训服紧紧贴在贲张的胸肌轮廓上,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前方汹涌的河面。

是他叼着草根,漫不经心地靠在一辆步战车旁,夕阳的金辉洒满全身,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玩世不恭的痞笑,对着某个镜头外的人说着什么。

无数个瞬间,无数个侧面,无数个袁朗自己都未曾留意过的神情和姿态,被某种执着到近乎偏执的目光捕捉、定格,然后以一种近乎虔诚的方式,密密麻麻地钉在这面冰冷的墙上。每一张照片的取景角度都带着一种隐蔽的仓促,一种刻意的距离感,偷拍!全是偷拍!

袁朗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踉跄着后退半步,脊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铁皮文件柜上,发出“哐”一声沉闷的巨响!这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如同惊雷炸开!

坐在地上的成才猛地一颤,像一头被惊扰的受伤猛兽,倏然抬起头!

四目相对!

黑暗中,袁朗看不清成才脸上的表情,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双瞬间投过来的目光——像两道烧红的烙铁,带着惊骇、慌乱、被彻底撞破最隐秘角落的恐惧,以及一种瞬间涌起的、几乎要摧毁一切的绝望!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骇人,却空洞得如同深渊。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扭曲。空气凝固成粘稠的胶质,带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和汗味,沉重地压在两人之间。成才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弦,每一个骨节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似乎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抑制住某种本能的、毁灭性的爆发。

袁朗的视线却像被磁石牢牢吸住,越过成才瞬间煞白的脸(即使看不清,他也能想象出那毫无血色的样子),死死钉在照片墙的中央——那里,一张照片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了他的眼球!

照片的背景是医院手术室门外那条惨白冰冷的走廊。灯光白得瘆人。照片的主体焦点有些模糊晃动,显然是极度慌乱中仓促拍下的。但画面中心那个穿着笔挺常服、肩章上尉军衔的身影,袁朗至死也不会认错——是成才!他背对着镜头,面对着那扇象征着生死之门的手术室大门,身体佝偻着,像被无形的重担压垮了脊梁。他的一只手死死抠着冰冷的墙壁,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扭曲变形、一片惨白。而他军装的前襟,那一大片深蓝色布料,颜色明显比其他地方深重太多太多,湿漉漉地紧贴着他的胸膛——那是被泪水彻底浸透的痕迹!一大片绝望的、无声的深蓝!

“轰——!”

袁朗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医院里那些混沌的、碎片化的记忆,如同被这道刺目的闪光瞬间激活、串联!那个撕心裂肺的“命令”声,那个紧紧抓住他意识的声音,那个带着血腥味和滚烫湿意的声音……原来一直是他!是成才!他守在外面,隔着那扇门,经历着怎样的煎熬?他哭了吗?那个从来流血不流泪的成才,那个把他削得满地找牙也面不改色的“屠夫”,竟然……哭了?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剧痛、酸楚、难以置信和一种近乎灭顶狂喜的洪流,猛烈地冲垮了袁朗所有的堤防。他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目光变得狂乱,迫切地需要抓住一点什么,一点能证明眼前这疯狂一幕并非幻觉的实物!

他的视线扫过那张简陋的行军床。床铺整理得一丝不苟,带着军人刻板的整洁。唯有那个枕头,看起来有些异样,似乎比平时高出一小块,下面像是藏着什么东西。几乎是凭着一种近乎掠夺的本能,袁朗踉跄着扑了过去,一把掀开了那个薄薄的、带着成才身上冷冽气息的枕头!

一枚黄铜弹壳静静地躺在那里。

熟悉的制式,7.62毫米步枪弹的弹壳,边缘已经被摩挲得异常光滑圆润,在幽暗中反射着微弱的、温润的光泽。冰冷的金属触感传入指尖,却像带着电流。

袁朗颤抖着将它举到眼前,借着窗外透入的、仅存的一缕微光。

弹壳的底部,靠近底缘的位置,被人用极其精细、极其深刻、仿佛倾注了全部生命力量的手法,刻下了几个小小的字母:

cc YL

cc——cheng cai。成才。

YL——Yuan Lang。袁朗。

中间,是一颗被利刃深深凿刻出的、粗糙却无比清晰的心!

冰冷的金属紧贴着滚烫的掌心。那刻痕深深嵌入铜质,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力度,每一个转折都像是用尽了雕刻者的全部灵魂。cc YL——简单的字符,组合在一起,却像一枚引爆灵魂的炸弹,在袁朗死寂的心湖深处掀起了滔天巨浪!什么隐忍,什么克制,什么队长与队员的铁律,什么生死边缘的绝望呼唤……所有纷乱如麻的情绪、所有不敢深究的猜测,都在这一刻被这枚小小的、滚烫的弹壳彻底点燃、炸碎!

原来那些墙上的凝视并非臆想!原来手术室外那无声的泪痕并非错觉!原来那个把他从一块顽石削磨成老A利刃的严苛教官,那个在训练场上让他无数次咬牙切齿又心服口服的男人,那个在他昏迷时用嘶吼命令将他从鬼门关拽回的战友……心底深处,竟藏着这样一片熔岩般滚烫、足以焚毁一切理智的火山!

十年!十年并肩,十年生死相托,十年在枪林弹雨和残酷训练中铸就的信任与默契!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成才那份在硝烟和血汗中悄然滋长、最终变得无法忽视也无法言说的感情,是一厢情愿的飞蛾扑火,是注定被对方钢铁意志和军人准则碾碎的痴心妄想。他甚至做好了将这秘密带入坟墓的准备,用一辈子的战友兄弟情谊来掩埋这份不合时宜的悸动。(猜猜此刻是梦还是现实?)

可眼前这满墙的偷拍,那被泪水浸透的深蓝军装,掌心这枚刻着心形和彼此名字的滚烫弹壳……像一道道撕裂夜幕的闪电,无情地劈碎了他所有的自以为是!

这不是飞蛾扑火!

是两情相悦!

是同样深沉、同样炽烈、同样在漫长岁月和残酷职责中无声燃烧、苦苦压抑的灵魂共鸣!

巨大的眩晕感袭来,袁朗猛地握紧了那枚弹壳,坚硬的棱角深深硌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却奇异地让他混乱的头脑获得了一丝短暂的清明。他抬起头,目光如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门口那个僵硬如石像的身影上。

成才还保持着那个被惊雷劈中的姿势。背对着袁朗,面朝着那面暴露了一切秘密的照片墙。他的肩膀不再剧烈起伏,反而绷紧得像一块即将碎裂的钢板。刚才那瞬间抬起的头早已低下,更深地埋进阴影里。只有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在极其细微地、无法控制地颤抖着,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整个房间里,只能听到他压抑到极限后,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沉重而破碎的喘息声。那声音里充满了被彻底剥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巨大羞耻和一种毁灭性的绝望。

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沉甸甸地压在两个人的胸口。窗外,夜风不知何时变得猛烈起来,呼啸着卷过空旷的训练场,撞击着宿舍楼紧闭的铁窗,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像是命运在粗暴地捶打着一扇无形的门。

这持续不断的、空洞而巨大的撞击声,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又像是点燃引信的最后一点火星。

袁朗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军靴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沉重、不容置疑的声响。这一步,跨过了十年生死与共的距离,跨过了上下级的森严界限,跨过了所有精心构筑的心理防线。

“成才!”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却蕴含着一种斩断一切退路的决绝。这不再是呼唤一个队长,而是呼唤一个灵魂深处的名字。

门口那个僵硬如化石的身影,在听到自己名字被如此唤出的刹那,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那绷紧的脊背,透出一种濒临崩溃的脆弱。

袁朗又向前一步,逼近那个散发着浓烈硝烟味、血腥味和绝望气息的身影。他的目光扫过那面刺目的照片墙,扫过照片里那个在手术室外无声恸哭的背影,最后落回手中那枚滚烫的、刻着心形和彼此名字的弹壳。所有的疑问,所有的试探,所有的顾虑,在这如山铁证面前都显得苍白可笑。

“看着我!”袁朗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这口吻曾无数次在训练场上响起,此刻却灌注了全然不同的、滚烫的情感,“转过身来!看着我,成才!”

成才的身体猛地一震!像被高压电流击中。那垂着的头,极其缓慢地、带着千斤重负般,一点点抬了起来。他紧握的拳头,指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吧”轻响。

就在他即将被迫转过身的瞬间——

“报告队长!”

一个洪亮、标准、带着长途奔袭后强行提起的精气神,却又无法掩饰深处巨大疲惫的声音,如同淬火的钢刀,猛地劈开了房间内粘稠窒息的空气!

是成才的声音!但这声音,是从袁朗身后那扇刚刚被他推开的、虚掩的宿舍门外传来的!

袁朗的动作和思维,在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报告”中,彻底僵死!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掐住,停止了流动。

袁朗如同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全身的血液在刹那间冻结。那枚紧握在掌心、几乎要烙进血肉里的滚烫弹壳,此刻也变得冰冷刺骨。报告队长?成才的声音?在门外?

他猛地扭头,动作快得几乎扭伤脖颈,充血的眼睛死死盯向门口!

宿舍门依旧虚掩着,刚才被他推开的那道缝隙还在。走廊里昏黄的声控灯不知何时已经亮起,透过门缝,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惨淡的光带。

光带里,清晰地映出一个高大挺拔、穿着沾满泥泞和硝烟痕迹作训服的身影!

那人站得笔直如标枪,标准的立正姿势。作训帽的帽檐压得很低,在鼻梁上方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脸上涂抹着厚重的丛林油彩,汗水混合着泥污在脸颊上冲刷出道道沟壑,更显出一股刚从地狱般的战场爬出来的疲惫与冷硬。露出的嘴唇紧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下颌线绷紧如刀削。

是成才!是活生生的、刚从任务中归来、带着一身硝烟和泥土气息的成才!

袁朗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变成一片空白。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一寸寸地,扭动着自己如同锈死齿轮般的脖颈,目光重新投向房间中央——

那里,空空如也!

刚才那个坐在地上、背对着他、沉浸在巨大绝望和痛苦中的身影,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浓烈的汗味、硝烟味和血腥味,以及那面无声诉说着一切的、贴满他照片的墙壁,证明着刚才那令人心胆俱裂的一幕绝非幻觉!

冷汗,瞬间浸透了袁朗的后背。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握着弹壳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怎么回事?刚才那个人影……是谁?是幻觉?是重伤初愈后精神恍惚的产物?还是……这宿舍里,真的有什么?

“报告队长!上尉成才……”门外那个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成才,声音再次响起,清晰地穿透门板,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子弹射入袁朗混乱的意识,“刚完成您缺席期间所有一级加密的‘雪鸮’系列任务。任务简报已加密传输至您终端。请指示!”

他的声音稳定、清晰,带着军人汇报任务时特有的简洁和力量感,听不出丝毫异样。仿佛刚才房间里那令人窒息的一幕,那满墙的照片,那浸透泪水的军装,那枚刻着“cc YL”的弹壳,以及那个绝望的身影,都只是袁朗意识混乱下产生的、光怪陆离的噩梦。

袁朗僵硬地站在原地,像一尊风化的石雕。腿部的伤口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他的目光死死锁在门外那个泥泞而挺拔的身影上,又猛地扫过空无一人的房间中央,最后落回自己掌心那枚冰冷、沉重、刻痕清晰的弹壳上。

cc YL。

这冰冷的金属和深刻的字符,像一个滚烫的烙印,狠狠地烫在他的灵魂深处。不是梦!刚才的一切,绝非幻觉!这枚弹壳,这满墙的照片,就是铁证!门外那个用标准军姿和任务汇报武装到牙齿的成才,和房间里那个被绝望压垮的“影子”,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或者说,哪一个,才是他深藏不露、从不示人的内核?

巨大的铁窗被夜风猛烈地撞击着,发出更加疯狂、更加空洞的“哐当——哐当——”巨响,如同地狱之门在反复开合,嘲笑着这荒诞而惊悚的瞬间。那声音撞击着袁朗的耳膜,也撞击着门外成才看似坚不可摧的铠甲。

十年隐忍的时光,在这一刻,被这扇哐当作响的铁门,彻底撞成了满地无法拼凑的碎片。而碎片中央,是袁朗掌心那枚沉默的、滚烫的、刻着心形与名字的弹壳——一个无法宣之于口,却足以颠覆一切的爱与绝望的证物。

袁朗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他张了张嘴,想发出声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门外,成才保持着标准的立正姿势,帽檐下的阴影深重,只有紧抿的唇线透着一丝非人的僵硬,仿佛一尊用意志力强行凝固的泥塑,等待着最终的审判,或者……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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