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之交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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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一步成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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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总院复健中心的阳光依旧慷慨,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铺开一片明晃晃的金色。空气里消毒水和汗水的味道交织着,混合着一种无声的、持续燃烧的意志力。袁朗站在平衡训练平台上,双手紧紧抓住两侧冰冷的扶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左腿厚重的固定支具像一副沉重的枷锁,每一次尝试将重心转移过去,都伴随着肌肉撕裂般的酸痛和神经末梢疯狂窜动的、细密如针扎的麻痒刺痛。平台在脚下微微晃动,每一次晃动都拉扯着他脆弱的平衡感,牵扯着腰椎深处手术留下的隐痛。

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在下颌处汇聚,滴落在训练服的前襟上,洇开深色的斑点。他死死咬着下唇,口腔里弥漫开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只有康复师温和却不容置疑的指导声,穿透那片混乱的噪音:“袁朗同志,放松,呼吸,不要对抗摇晃,感受它……右腿支撑,左腿只是轻轻点地,感受肌肉的牵拉,对,就这样……”

“点地”?袁朗在心里苦笑。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左腿的存在,除了那无休止的、啃噬着神经的痛楚。每一次“轻轻点地”,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又像整条腿陷在滚烫的流沙里,沉重、灼痛、带着一种要将人彻底吞噬的无力感。他尝试着按照指令放松紧绷的身体,但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从腰椎受伤的位置缠绕而上,死死箍住心脏,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窒息的沉重。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如山的身影,无声地移动到了他侧前方一米左右的位置。

成才。

他没有说话,没有靠近器械,只是稳稳地站在那里。深色的运动服包裹着挺拔的身躯,双脚如同钉在光洁的地板上,纹丝不动。他的目光平静而专注,越过微微摇晃的平台,直直落在袁朗布满汗水、写满痛苦和挣扎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仓库时期的冷酷审视,没有逼迫,只有一种沉甸甸的、无声的信任和一种磐石般的安稳。

那目光像一道无形的锚。

袁朗混乱的视野里,那个身影成了唯一清晰而稳固的存在。他下意识地,几乎是贪婪地,将视线锁在成才身上。看着他那如山岳般不可撼动的站姿,看着他眼中那毫无保留的、近乎固执的信任。一股微弱却真实的力量,仿佛真的通过那无声的注视,缓缓注入他濒临崩溃的身体。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吸得又深又长,努力将胸腔里翻腾的恐惧和剧痛压下去。他不再死死对抗平台的晃动,而是尝试着去顺应它,像一株在疾风中摇摆的芦苇,根却死死扎向大地。他将目光重新投向脚下,看向自己那条被支具包裹、微微颤抖的左腿。汗水流进眼睛,又咸又涩。

一次。重心微微右移,左腿脚掌试探着,极其缓慢地,将多一点点的重量压向晃动的平台表面。尖锐的刺痛瞬间炸开!他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晃!

“稳住!”康复师的声音立刻响起。

袁朗死死抓住扶手,指骨捏得咯咯作响。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那个静立的身影。成才依旧站在那里,眼神没有丝毫动摇,仿佛在无声地说:我在。

一股狠劲猛地从心底窜起!他不再去看成才,而是死死盯着自己的左腿,盯着那该死的、折磨人的支具。动!给我动!老子不信治不了你!

他再次尝试。汗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训练服。每一次微小的重心转移,都像在刀尖上跳舞,伴随着肌肉痉挛般的抽搐和神经末梢疯狂的尖叫。平台剧烈地摇晃,他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时可能倾覆。但每一次即将失控的边缘,他都会下意识地看向侧前方——那个身影如同定海神针,无声地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世界。

时间在无声的角力中流逝。康复师的声音温和地指导着角度和力度。袁朗的喘息声粗重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汗水在他脚下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他不知道自己重复了多少次,只知道每一次失败后的再次尝试,都耗尽了他残存的力气。就在他感觉意志力即将被剧痛彻底吞噬时——

一丝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不同于纯粹疼痛的感觉,极其突兀地,从左腿脚掌与平台接触的位置,极其艰难地传递了上来!

那感觉极其模糊,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但袁朗无比确定!那不是麻木!不是灼烧!是一种……极其微弱、极其短暂的……触地的实感!一种来自肌肉和韧带本身的、对抗重力的微弱张力反馈!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动作瞬间停滞!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死死盯着自己的左脚,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它!刚才……那是什么?!

一直静默观察的成才,锐利的眼神瞬间捕捉到了袁朗身体的刹那僵硬和他眼中爆发的、如同死灰复燃般的骇人亮光!成才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几不可闻地屏住了!

康复师也立刻察觉到了异常:“袁朗同志?感觉怎么样?哪里不对?”

袁朗没有立刻回答。他依旧死死盯着自己的腿,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神从极度的震惊,迅速转化为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的专注!他不再需要任何指令!所有的精神意志,化作一股狂暴的洪流,疯狂地涌向那条腿的末端!

动!再动一下!再让我感觉一次!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甚至忽略了腰椎传来的尖锐警告,将意志力催逼到极限!左腿脚掌,在那厚重支具的限制下,极其艰难地、颤抖着,做出了一个微小到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的、试图向下“踩踏”的动作!

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反噬!他眼前猛地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小心!”康复师惊呼!

就在袁朗即将重重撞在器械靠背上的瞬间,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如同铁钳般,闪电般地从侧后方探出,稳稳地托住了他的后腰!一股强大而熟悉的力量瞬间传来,将他失控的身体硬生生地稳住!

袁朗惊魂未定,心脏在喉咙口狂跳。他急促地喘息着,冷汗瞬间湿透全身。他惊愕地转过头。

成才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他的身后,那只手臂稳稳地托着他,另一只手则按在了他紧抓着器械扶手的、指节泛白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沉稳力量。

“感觉到了?”成才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绷,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袁朗的耳膜上。

袁朗急促地喘息着,汗水迷蒙了他的视线,他用力眨掉眼睫上的水珠,看向成才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清晰地映着他自己狼狈不堪却燃烧着惊人火焰的影子。那眼神不再是审视,而是一种洞悉一切的、滚烫的确认。

“嗯!”袁朗重重地、用尽力气地点了一下头!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近乎狂喜的颤抖,“感觉到了!队长!它……它刚才……好像……踩到地了!”

尽管那感觉微弱得如同幻觉,尽管剧痛依旧如影随形,但那个瞬间的、真实的触地感,像一道刺破无尽黑暗的微弱曙光,狠狠地凿开了他心中那堵名为绝望的冰墙!

成才托着他腰背的手,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分。他看着袁朗眼中那久违的、如同火焰般燃烧的生命力,看着那张被汗水和痛苦扭曲却迸发出惊人光彩的脸,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激荡在他胸中汹涌澎湃!他扶着袁朗,让他慢慢坐回器械的靠背,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小心。

“记住这个感觉。”成才的声音异常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目光灼灼地盯着袁朗的眼睛,“再微弱,它也是真的。你的腿,它没死!它在等你!”

袁朗靠在椅背上,胸膛依旧剧烈起伏,但眼神却亮得惊人。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身体的痛楚来铭记刚才那灵魂震颤般的瞬间。他看着成才,看着那双映着火焰的眼睛,重重地、再次点头!

“我知道!”他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队长!再来!我还能练!”

老A基地,大队长办公室。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午后有些刺眼的阳光,室内光线略显昏暗。空气里弥漫着烟草和旧纸张混合的味道,沉甸甸的,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铁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深陷在宽大的皮质座椅里。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积满了燃尽的烟蒂,像一堆冰冷的灰色尸骸。指间夹着的半截香烟,袅袅的青烟在凝滞的空气中缓慢升腾,模糊了他脸上深刻的轮廓。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摊开在桌面的一份文件上,深蓝色的封面,印着醒目的黑色大字——《关于A大队三中队队长成才同志违纪问题的初步审查报告》。

报告的内容冰冷而详尽,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解剖着仓库事件:擅自使用非标准、存在重大安全隐患的自制复健器械;在明知队员袁朗身体状况已濒临极限的情况下,仍进行高强度、超出承受范围的训练,直接导致二次重伤;抗拒上级命令,当众撕毁军区司令部签发的绝密调令;顶撞上级,言语失当,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每一项指控,都像一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在铁路的心上。报告末尾,调查组的初步处理意见清晰而冷酷:建议撤销成才同志A大队三中队长职务,给予记大过处分,调离一线作战单位,转入后勤部门待岗观察。

“待岗观察”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铁路眼皮直跳。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个正处于巅峰状态、拥有无限可能的兵王,一个他亲手打磨出来的、老A最锋利的刀尖,将被生生折断,弃置在角落,任其锈蚀!

他猛地吸了一口烟,辛辣的烟雾呛入肺腑,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放下烟,手指用力地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眼前浮现出仓库门口冰冷的雨幕里,成才抱着生死不明的袁朗绝望嘶吼的样子;浮现出医院走廊惨白灯光下,成才那无声滚落的泪水;浮现出复健室里,那个沉默如磐石、只为袁朗眼中一丝微弱火光而震动身影……

他错了。错得离谱。错得……几乎毁掉了两个他最看重的兵。

那份自以为是的铁律,那份冰冷的“成全”,最终带来的,是血淋淋的伤害和近乎毁灭性的后果。袁朗的腿伤,成才的前途,都悬于一线。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铁路自己。

沉重的悔恨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他淹没。他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眼。成才最后那句泣血的控诉——“你看清楚!铁路!现在谁才是他的软肋?!”——再次在耳边炸响,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真正的软肋……是他自己。是他那不容置疑的权威铸成的牢笼。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声音不大,却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进。”铁路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预想中的参谋或调查组成员,而是政委高易。他穿着一丝不苟的常服,肩章上的金星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沉稳的光泽。他手里也拿着一份文件,脸色凝重,眼神锐利如鹰隼。

“老铁。”高易走到办公桌前,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将手中的文件放在铁路面前,“调查组的初步意见,你也看到了。”他的目光扫过铁路布满血丝的双眼和烟灰缸里的狼藉,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铁路睁开眼,目光落在高易带来的文件上。那是一份格式相同的调查报告副本。

“高易,”铁路的声音异常干涩,带着一种近乎苍老的疲惫,“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高易没有立刻回答。他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目光如炬地看着铁路:“老铁,你我搭档这么多年,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他顿了顿,语气沉稳而有力:“成才这次,确实犯了严重的错误。目无纪律,顶撞上级,后果严重,影响恶劣。按条令条例,调查组的意见……不算过分。”

铁路的心猛地一沉。

“但是,”高易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只看条令,不看前因后果,不看这个人本身的价值和潜力,那是官僚!是浪费!”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笃的一声轻响。

“成才是什么人?是你我一手带出来的兵王!是老A这把刀上最锋利的刃!他身上的那股狠劲,那股对胜利的偏执,那股对自己人不要命的护犊子劲儿……这些特质,是刻在骨头里的!是战场上最宝贵的东西!仓库里的事,是错!是大错特错!但这错,根源在哪里?”

高易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质问的力量,目光灼灼地逼视着铁路:“根源在你我!在部队!我们教了他们铁血,教了他们刚强,教了他们为了任务不惜一切!可我们教过他们怎么处理这种……这种……”他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这种超越了战友情的、近乎本能的羁绊吗?我们教过他们,在铁律和人性之间,该怎么拿捏那个‘度’吗?”

铁路的身体猛地一震!高易的话,像一把更锋利的刀,精准地剖开了他内心深处那层连自己都未曾完全看清的迷雾。

“成才的错,是方式方法的错,是失控的错。但他的出发点呢?”高易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沉痛,“他是想让袁朗站起来!是想保住一个兵!保住一个兄弟!这种心,有错吗?我们把他调走,把他冷藏,是简单了事!可毁掉的,是一个可能成为传奇的兵王!毁掉的,是袁朗最后站起来的希望!更是毁掉了老A这把刀的锋芒!”

高易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电,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老铁,真正的处分,不是冷藏他!是让他担起责任!让他亲手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让他用行动去证明,他成才,配得上这身军装!配得上‘老A’这个称号!让他守着袁朗,把袁朗的腿练回来!把袁朗练成一个比以前更强大的兵!这才是对他最狠的处分!也是对他……最大的成全!”

铁路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僵在座椅里!高易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撞击着他被悔恨和条令束缚的心防!

“真正的处分……是让他亲手去弥补……最大的成全……”

铁路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反复咀嚼着高城最后这几句话。高易描绘的那幅画面——成才守着袁朗,将那个从地狱边缘挣扎回来的兵,重新锻造成一把更锋利的刀——如同一道强光,猛地刺破了他心中那团纠缠不清的迷雾!

是啊!冷藏成才,毁掉一个兵王,断送袁朗的希望,这算什么处分?这算什么负责?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逃避和毁灭!

真正的负责,是让他面对!让他承担!让他用十倍百倍的血汗,去洗刷自己的错误!去修复他亲手造成的创伤!去证明他的选择,他的坚持,究竟是对是错!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豁然开朗的激动和更深沉决心的力量,猛地从铁路心底涌起!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爆发出骇人的精光!那眼神里,疲惫和悔恨依旧存在,但更强烈的,是一种久违的、属于铁血指挥官的决断和锋芒!

他一把抓起桌上那份冰冷的审查报告,看也不看,直接揉成一团,狠狠地砸进角落的废纸篓里!动作带着一种宣泄般的狠劲!

“高易!”铁路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通知调查组!成才的处理意见,我驳回!”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躯重新挺直,仿佛瞬间挣脱了无形的枷锁,那股久违的、令人心悸的铁血气势再次弥漫开来。

“关于成才同志的违纪问题,我,铁路,负领导责任!具体处理意见,由我亲自拟定!”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高城,“他不是想留下吗?不是想守着袁朗吗?好!我成全他!”

铁路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而锋利的弧度,眼神深处燃烧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决绝:

“让他给我签军令状!袁朗的腿,一天不恢复到能重新拿起枪、重新走上训练场的程度,他成才,就一天别想离开复健室!别想再碰他的指挥权!别想再摸他的狙击枪!他得用他所有的时间,所有的精力,去给我磨!磨出这个‘奇迹’!”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带着一种铁与血交织的重量:

“这,才是对他最狠的处分!也是我铁路……对他和袁朗,最大的成全!”

军区总院复健中心那间熟悉的训练室里,阳光依旧明亮。袁朗正满头大汗地在一台电动踏步机上咬牙坚持,左腿每一次抬起、落下,都伴随着肌肉的颤抖和神经末梢尖锐的抗议。康复师在一旁专注地调整着阻力参数。

门被推开。成才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身深色运动装,但神情与往日截然不同。那是一种被强行压抑到极致、如同休眠火山般的沉寂。没有锐利的锋芒,没有迫人的气势,只有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凝固的凝重。他的步伐沉稳,却带着一种无形的重量,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紧绷的心弦上。

他径直走到袁朗的训练区附近,停下脚步。没有像往常那样保持距离,也没有靠近,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尊突然降临的黑色石碑。那沉寂的气场瞬间打破了训练室原有的节奏。康复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诧异地看向成才。袁朗也下意识地从踏步机上停下,扶着把手,喘息着,疑惑地看向成才。

“队长?”袁朗的声音带着训练后的嘶哑。

成才没有看他,目光沉沉地落在袁朗那条支撑着身体的左腿上,眼神复杂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他缓缓抬起手,那只手,曾稳定地扣动扳机,曾冷酷地摇动绞盘,此刻,却握着一份折叠得方方正正、纸张边缘被捏得有些发皱的文件。

他将文件递到袁朗面前。动作很慢,很沉,仿佛那薄薄的几页纸有千钧之重。

袁朗疑惑地接过,展开。目光扫过纸页顶端加粗的标题——《关于成才同志协助袁朗同志康复训练的责任承诺书》

——心脏猛地一缩!他飞快地向下浏览,当看到那几行冰冷如刀锋的文字时,瞳孔骤然收缩!

……本人成才,自愿承担袁朗同志术后康复训练的全部辅助工作及连带责任。在此郑重承诺:

1. 自即日起,袁朗同志的康复训练进程未达到军区总院创伤科及康复中心联合评估认定的“恢复基本作战体能标准”之前,本人暂停一切军事指挥职务及作战任务参与资格,专注于协助袁朗同志康复训练。

2. 本人将严格遵守医嘱及康复师指导,杜绝一切非科学、超负荷训练行为。若因本人原因导致袁朗同志康复进程受阻或伤情反复,本人愿承担一切纪律处分及法律责任。

3. 此承诺直至袁朗同志通过最终体能评估,重返作战岗位之日方告解除。在此期间,本人放弃晋升、评功评奖等一切个人发展机会。

承诺人:成才

监督人:铁路

文件的末尾,是成才力透纸背、带着一股狠厉决绝的签名,以及铁路那龙飞凤舞、如同铁钩银划的批示签名!

“轰——!”

袁朗只觉得脑子里仿佛炸开了一个惊雷!所有的声音瞬间远去,只剩下血液冲击耳膜的轰鸣!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成才。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紧抿的唇角和眼底深处那一片沉寂的、近乎凝固的墨色,暴露着这平静表面下汹涌的惊涛骇浪!

暂停职务?放弃晋升?放弃一切?直到……他能重新拿起枪?!

这哪里是承诺书?这分明是……一份用前途和职业生涯作为赌注的卖身契!一份将他成才的命运,与他袁朗这条废掉的腿,死死捆绑在一起的……生死状!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震惊、愤怒、难以言喻的酸楚和被强烈冒犯的灼热感,猛地冲上袁朗的头顶!他捏着那份承诺书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纸张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谁让你签的?!”袁朗的声音陡然拔高,因为极度的激动和愤怒而劈裂变调,他死死瞪着成才,眼中瞬间布满了骇人的血丝,“谁他妈让你签这个的?!铁路?!他凭什么?!你又凭什么?!”

他猛地将那份承诺书揉成一团,狠狠砸向成才的胸口!纸团撞在成才坚实的胸膛上,无力地弹开,滚落在地。

“我的腿!是我自己的事!是好是残!是我袁朗的命!用不着你拿前程来赌!用不着!”袁朗嘶吼着,胸膛剧烈起伏,腰椎的旧伤因为激动而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他死死抓住踏步机的扶手才没有摔倒。

成才站在那里,任由纸团滚落。他没有躲闪,也没有弯腰去捡。他的目光终于从袁朗的腿上抬起,落在了那张因愤怒和屈辱而扭曲的脸上。那双沉寂如墨的眼睛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痛楚,有被误解的压抑,但更多的,是一种磐石般的、不容撼动的决绝。

“不是赌。”成才的声音响起,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却蕴含着千钧之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袁朗狂怒的心上,“是责任。”

他向前迈了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沉寂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

“仓库里,是我把你逼到绝路,是我差点毁了你。”成才的目光坦荡得近乎残忍,直直刺入袁朗眼底,“错,是我犯的。后果,就该我来背。”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锋利:“铁大的处分,是给我留了路。用我的时间,我的精力,换一个亲手弥补的机会。换一个……把你练回来的机会。”

成才的目光扫过袁朗打着支具的左腿,眼神深处掠过一丝痛楚,随即被更强大的决心覆盖。

“袁朗,”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力量,如同誓言,“从今天起,我的枪,锁了。我的指挥权,交了。我所有的时间,命,都押在这条腿上。”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袁朗脸上,那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逼迫和一种滚烫的信任:

“你废一天,我陪着你废一天。你练一天,我守着你练一天。直到你重新站起来,重新拿起枪,重新走上属于你的位置!”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如同惊雷炸响在袁朗耳边:

“所以,袁朗!你他妈给我听好了!别辜负老子押上的这条命!给我往死里练!把你的腿!给老子练回来——!!!”

最后那一声嘶吼,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和一种孤注一掷的信任,如同最狂暴的飓风,狠狠撞碎了袁朗心中所有的愤怒和抗拒!

袁朗僵在原地,如同被雷击中!他看着成才眼中那燃烧着的、如同地狱业火般的决绝,听着那字字泣血的誓言,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几乎要将他灵魂都点燃的沉重压力!

那份被揉皱的承诺书,此刻仿佛重如泰山!那不是束缚成才的枷锁,那是……成才亲手递到他手中的、一把淬了血和火的战刀!一把逼着他必须斩断所有软弱、必须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战刀!

巨大的震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滚烫的洪流瞬间冲垮了袁朗所有的防线!愤怒消失了,屈辱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近乎窒息的沉重感和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狂暴的狠劲!

他死死攥着踏步机的扶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响声。他看着成才那双燃烧着决绝火焰的眼睛,胸膛剧烈起伏着,一股混合着巨大酸楚和不屈战意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

“好!成才!”袁朗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斩断退路的、玉石俱焚般的凶狠,“你押命是吧?!老子陪你!”

他猛地转过头,不再看成才,而是将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愤怒、所有被逼出来的狠劲,疯狂地灌注到那条麻木而剧痛的左腿上!他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左脚踏下!踏在冰冷的、不断滚动的履带上!

“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混合着剧痛和狂暴决心的嘶吼,猛地撕裂了训练室凝滞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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