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缓缓驶入滨海城郊的沈家庄园。高耸的围墙隔绝了外界的喧嚣,电子监控设备在暗处若隐若现。
车内气氛凝重。沈绮梦紧挨着姐姐坐着,车窗倒映出她苍白的脸庞。沈君恒刚才关于林墨的问话让她心惊胆战,那个藏在身上的U盘此刻仿佛变得滚烫。
车子停在一栋气势恢宏的中西合璧建筑前。身着黑色西装的管家早已静候在侧,恭敬地拉开车门。
家主在书房等候。管家的声音毫无波澜。
沈绮罗深吸一口气,用力握了握妹妹的手,率先下车。沈绮梦紧随其后,高跟鞋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座富丽堂皇的宅邸,从未给过她家的温暖,反而更像一个精致的牢笼。
沿着长廊前行,昏暗的灯光将墙上的艺术藏品映照得有些诡异。这段路让她不禁回想起八年前那个改变她们命运的秋日。
那是个阴雨绵绵的下午,十岁的沈绮罗紧紧抱着八岁的妹妹,蜷缩在福利院漏风的长椅上。姐妹俩刚经历了一场高烧,身体虚弱,而福利院的阿姨们对她们显得很不耐烦。
姐姐,我好冷......小绮梦往姐姐怀里钻了钻。
沈绮罗将妹妹护得更紧,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挡住风口,稚嫩的脸上带着超乎年龄的坚韧:别怕,有姐姐在。
就在这时,几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驶入院子。几名黑衣男子率先下车,最后是一位身着深色中式长衫、手持紫檀木手杖的中年男子。他身形高大,不怒自威。
福利院院长连忙带着工作人员诚惶诚恐地迎上前去。
男子却对众人视若无睹,目光径直落在角落里的姐妹俩身上。那审视的目光,就像在评估两件物品的价值。他缓步走近,雨水顺着他昂贵的羊绒大衣滑落。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绮罗下意识地将妹妹护在身后,倔强地抬起头与他对视,尽管心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小绮梦则害怕地躲在姐姐身后,只露出一双湿润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这个气势迫人的陌生人。
男子注视着绮罗灵动的眼眸,又注意到绮梦纯净中带着异样专注的眼神——那是她催眠天赋的最初显现,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就是她们了。他对身后的助理吩咐道,语气平淡得仿佛在决定购买两件商品。
没有询问,没有商量。沈渊——这位滨海市的幕后掌权者,就这样将姐妹俩从泥泞中带走,赐予她们姓,也将她们拖入了无法回头的深渊。
初到沈家的那个夜晚,宅邸灯火通明却冰冷得没有人气。训练有素的佣人们悄无声息地穿梭,看她们的眼神带着疏离与若有似无的怜悯。
沐浴更衣后,她们被带到一间空旷得能听见回声的餐厅。长桌尽头坐着沈渊,旁边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他穿着剪裁合体的白色衬衫,眉眼精致却透着疏离,正优雅地用银质餐具切割着牛排——正是少年时期的沈君恒。
这是君恒,你们的哥哥。沈渊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沈家给了你们新生,你们要用绝对的忠诚和价值来回报。
小绮罗紧张地攥着衣角,努力挺直脊背。小绮梦则完全被那个俊美的少年吸引了目光——他就像童话里走出的王子,干净高贵,与她们过去所处的世界格格不入。当沈君恒偶然抬眼望来时,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星,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心中涌起混杂着自卑与懵懂的好感。
然而沈君恒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欢迎之意,只有审视与若有似无的排斥。他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对沈渊说:父亲,我用好了。
自始至终,他没有对她们说过一个字。
绮罗悄悄拉住妹妹的手,在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梦梦,记住,这里不是我们的家。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特别是......他。
年幼的绮梦似懂非懂,但姐姐眼中那份超乎年龄的警惕与沉重,让她乖乖点头。那个漂亮哥哥带来的瞬间悸动,被一种更深的不安所取代。
到了。
管家的声音将沈绮梦从回忆中惊醒。她们已经站在沈渊那间象征绝对权力的书房外。
沈绮罗再次深呼吸,与妹妹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抬手敲响了厚重的实木门。
进来。沈渊低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如同命运的宣判。
沈绮梦手心沁出冷汗。那个U盘正紧贴着她的手腕,灼热得发烫。
门缓缓打开。书房内,沈渊端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而沈君恒则慵懒地靠在旁边的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们,仿佛在等待一场好戏开场。
沈渊的目光越过沈绮罗,直直落在沈绮梦身上,锐利得仿佛要穿透她的皮囊,看穿她腕间隐藏的秘密。
绮梦,沈渊缓缓开口,每个字都重若千钧,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私下联系情报掮客,打探的消息?
沈绮梦只觉得大脑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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