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是病急乱投医,但凡有一丝可能,都不愿放过。“请他进来。”
不多时,一位道人翩然而入。
但见其人身穿水火道袍,面容清瘦,三绺长髯,步履从容,眼神开合间自有几分洞察世情的睿智,确有一股仙风道骨之气。
马士弘见状,心中先存了三分好感,起身略作招呼:“这位道长,不知仙乡何处,有何指教?”
“山野之人,名号不足挂齿。特为解府尊燃眉之急而来。”
“哦?本官有何急难?”马士弘故作不知。
“梁山泊,赛孟尝董超。”乔道清缓缓吐出五个字。
马士弘脸色微变,强自镇定:“道长此言何意?莫非与那梁山贼寇有旧?”
乔道清微微一笑,神色坦然道:“非是有旧,却是熟络,贫道如今,添为梁山右军师。”
“什么?!你是梁山贼寇!”马士弘如同被蝎子蜇了一般,猛地从座位上弹起,脸色瞬间铁青,指着乔道清厉声喝道:“好胆!竟敢自投罗网!来人!给我拿下这三个梁山反贼!”
堂外守卫闻声而动,脚步声急促。
陪同乔道清前来的石秀与马麟见状,瞬间眼神一厉,锵啷一声,腰刀短刃已然出鞘半尺,一左一右护在乔道清身前,浑身煞气迸发,眼神更是锐利如刀!
厅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乔道清,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甚至轻轻抬手,示意石秀、马麟稍安勿躁,随即发出一阵清朗而略带讥诮的笑声。
“府尊何必如此动怒?
府尊手握一府兵权,莫非还怕我等三人能翻了天?
再者说来既我等然敢来这济州府核心之地,难道还指望能飞出去不成?
何不静下心来,听贫道将话说完?
或许,听完之后,府尊便不会觉得贫道是来送死,而是来送一场天大的富贵与安稳呢?”
马士弘被他这番话说得一滞,再看看乔道清那有恃无恐、神色从容般的淡定,以及石秀马麟那明显不是善茬的彪悍气息,他强行压下了立刻动手的冲动。
心中暗暗思量,对方敢来,必有倚仗。
而且,他口中的“富贵与安稳”,确实挠到了他心中的痒处。
他挥了挥手,让冲进来的护卫暂且退到门外警戒,沉着脸道:“好!本官就听听你这梁山军师,有何高论!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休怪本官无情!”
乔道清含笑点头:“此乃机密之事,关乎府尊前程身家,不宜为第六耳所闻。
还请府尊屏退左右,贫道亦让这两位兄弟去门外等候。”
马士弘犹豫了一下,但见对方主动让护卫退开,显是诚意,便也挥退了堂内侍立的丫鬟仆役。
石秀与马麟看向乔道清,见乔道清微微颔首,这才收刀入鞘,冷冷瞥了马士弘一眼,退到了厅外,与那些护卫隐隐对峙。
此刻,厅内只剩下马士弘与乔道清二人。
乔道清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府尊,我梁山愿将此前落雁坡俘获的官军兵卒,以及黄安、何涛、韩团练等一众军官,尽数释放,归还于府尊。”
马士弘眼皮一跳,心中惊疑不定。
释放俘虏?
梁山会有如此好心?
不等他发问,乔道清继续道:“非但如此,我梁山还可将落雁坡一战中,斩杀的数百官军首级,一并整理好,送给府尊。”
“首级?”马士弘失声惊呼,脸上血色褪尽“你...本官要它们作甚!”作为文官的他想到数百颗血淋淋的人头,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乔道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府尊,这些首级,正是送给高太尉的“交代”,也是送给府尊的“功劳簿”啊!”
他压低了声音,开始缓缓的帮马士弘谋划了起来:“府尊可上奏朝廷,便说:贼首董超于落雁坡安营扎寨,韩团练慧眼如炬,识破其奸计,深夜率军奇袭!
双方激战至天明,韩团练英勇无敌,大破梁山贼寇,阵斩贼兵三百余级!
只因贼人垂死挣扎,纵火焚营,以致许多首级被焚毁,难以尽数辨认。
而在此战中,此前被俘之黄安、何涛二位将军,身在曹营心在汉,假意投诚,实则暗中传递消息,助韩团练锁定贼首方位,立下奇功!
最终,趁梁山兵马大乱之际,黄、何二位将军与韩团练里应外合,杀出重围,虽未能竟全功,但已予梁山重创,使其短期内再难为患!”
乔道清语速平稳,却字字如锤,敲在马士弘心上。
他将一场官军近乎全军覆没的惨败,硬生生描绘成了一场虽未竟全功却足以彰显武勇、挫敌锐气的大胜!
不仅保住了韩团练、黄安等人的“颜面”和“功劳”,更是将他马士弘从“剿匪不力”的罪臣,变成了“指挥若定、慧眼识人”的能吏!
毕竟黄安、何涛可是出自济州府。
马士弘听得目瞪口呆,这……这简直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即便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他,这时脊背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岂能不明白这其中巨大的操作空间和利益?
这简直是将一口黑锅刷上了金漆,还要硬塞给他一份功劳!
虽然未能全功,但足以堵住高俅的嘴,甚至还可能得到嘉奖!
虽知道这乃是荒唐事,但这谎言却如同带着魔力,精准地击中了他内心最深处对权势的渴望与对惩罚的恐惧!
他仿佛已经看到,这份“捷报”呈上去后,高太尉那阴沉的脸上或许会露出一丝满意,自己的官位,似乎又稳固了……
他死死盯着乔道清,声音因为激动和一丝恐惧而有些沙哑:“你…你们梁山到底想要什么?”他绝不相信,梁山会白白送上这份“大礼”。
乔道清知道火候已到,坦然道:“府尊明鉴。
我梁山寨主董超,江湖人称‘赛孟尝’,平生最重义气,所作所为,无非是替天行道,抚恤百姓,自然不会作那伤天害理之事。
如今我梁山有特殊门路,可制得价比黄金的‘雪花盐’。
愿以此盐行销各地,所得利润,愿分三成予府尊。
无需府尊出一钱一本,只需默许,或行个方便,挂个官盐名头,届时,财源自当滚滚而来,皆大欢喜。”
“卖盐?许可?”马士弘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尖利:“你们想贩私盐?还要本官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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