鄄城,这座黄河岸边的城池,因天子的暂驻而一跃成为天下瞩目的政治中心。残破的宫室被稍加修葺,虽远不及洛阳、长安的辉煌,却也勉强恢复了朝廷的体面。汉献帝刘协,这位饱经磨难的年少天子,在经历李傕、郭汜的颠沛后,对于能在这位据说能召唤雷霆的“大将军”庇护下获得一丝安稳,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感激,更有深入骨髓的畏惧。
雷九龙并未像董卓那般欺凌天子,暴虐宫廷。他给予献帝应有的尊重,朝廷日常礼仪、祭祀等事务仍由三公九卿按旧制运作。但他牢牢掌控着京畿卫戍(由典韦的雷泽营负责)、官员任免(通过大将军府)以及最重要的——军事指挥权。所谓“政令出于大将军府”,并非虚言。
大义在手,贤才景从:
“奉天子”的巨大政治红利迅速显现。许多原本观望、甚至对雷九龙出身和能力心存疑虑的士人,因其“匡扶汉室”的姿态(无论真心假意)而改变看法,纷纷前来鄄城投效。颍川名士钟繇(字元常),精通律法、书法,历史上曾为曹操稳定关中,此时被雷九龙征召,委以掌管文书、参与机要的重任。河内名士司马朗(字伯达),少年成名,亦被招入大将军府任职。甚至连一些原本在袁绍、刘表处的士人,也开始心思浮动。雷九龙的文官体系,在郭嘉、陈宫、毛玠、董昭、钟繇等人的基础上,变得更加充实和多元。
徐州整合,恩威并施:
张辽、高顺坐镇徐州,以怀柔为主,镇压为辅。对于主动归附的曹豹、糜竺等本地豪强,保留其部分权位,但将其部曲逐步打散整编。对于陶谦家族,则给予厚禄虚职,荣养起来,以示宽厚。同时,将兖州成功的屯田、吏治政策推行至徐州,选拔任用徐州本土有才能的寒门士子,如陈登(字元龙)等人,给予实权,使其逐渐归心。甘宁的水军基地也部分南移至泗水、淮河交汇处,牢牢掌控徐州的命脉。徐州虽新附,但在张辽稳健的治理和高顺强大的军力威慑下,局势迅速稳定下来。
吕布之困,再露峥嵘:
西线抵御曹操有功,吕布被雷九龙正式任命为镇东将军(分吕布之权,此镇东与雷九龙的大将军不可同日而语),仍无固定封地和直属大军,但其行动限制被放宽,允许其参与军机议事。然而,目睹雷九龙势力急剧膨胀,尤其是迎奉天子后获得的无上权威,吕布那颗不安分的心再次躁动起来。他自恃勇力,又新立战功,开始对目前“有职无权”的境地感到不满。他时常在公开场合炫耀自己的武勇,言语间对张辽、高顺等“后辈”身居要职略有微词,甚至私下里对一些旧部抱怨,认为雷九龙“徒仗妖术,若非某家冲锋陷阵,安有今日?”
这些言论,自然逃不过郭嘉的耳目。
“主公,吕布桀骜难驯,其心终不可测。如今其怨望已生,若遇外力引诱,恐再生祸端。”郭嘉在听雷轩内,再次提出了对吕布的担忧。
雷九龙把玩着指尖一缕凝而不发的紫色电芒,眼神深邃:“他还有用。曹操、袁绍未平,天下未定,仍需其勇力。况且,”他顿了顿,“留着他,也能让文远(张辽)、仲达(高顺)他们更加知道,该效忠于谁。”
郭嘉会意,这是要继续用吕布,但同时也要用他来磨砺和警示其他将领。
外患环伺,联盟初现:
雷九龙的急速崛起,尤其是“奉天子”之举,彻底打破了其他诸侯的幻想。
· 曹操在青州痛定思痛,更加努力地发展生产,整顿军备,招揽人才(如历史上此时投曹的贾诩,可设定其因李傕、郭汜败亡而北投),并派出大量细作潜入兖、徐,伺机而动。他深知单打独斗难以抗衡雷九龙,开始更加积极地联络袁绍。
· 袁绍彻底坐不住了。他原本指望曹操与雷九龙两败俱伤,没想到雷九龙愈发壮大,还掌控了天子。在谋士郭图、许攸等人的怂恿下,袁绍开始陈兵黄河北岸,对兖州形成威慑,同时正式遣使与曹操结盟,约定共抗雷九龙。
· 袁术在淮南,得知雷九龙得了徐州,扼守淮泗,阻断了他北上的通道,勃然大怒。加之其僭越之心日益膨胀,对雷九龙“挟天子”的行为极为不屑,也开始调兵遣将,威胁徐州南部。
· 甚至远在荆州的刘表,也对雷九龙的势力感到不安,虽未明确表态,但暗中加强了对北部边境的防守。
一个以袁绍、曹操为核心,隐隐包含袁术,甚至可能得到刘表默许的反“雷”联盟,正在逐渐成型。
面对如此严峻的外部形势,雷九龙集团内部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以陈宫、毛玠为代表的部分文臣,主张稳扎稳打,先彻底消化兖、徐二州,巩固内部,利用天子名义进行外交分化,避免多线作战。
而以董昭及部分新投效的、渴望立功的将领,则主张趁袁曹联盟未固,主动出击,先集中力量打垮相对较弱的曹操,再回头对付袁绍。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雷九龙,等待他的决断。
雷九龙站在鄄城城头,眺望着滚滚东去的黄河。他能感觉到,体内那浩瀚的雷霆之力,与脚下这片土地的气运,似乎产生着某种玄妙的共鸣。这乱世的棋局,已至中盘,杀机四伏,却也机遇无限。
“传令。”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定鼎乾坤的力量,“命张辽、高顺,加紧徐州防务,严防袁术。命甘宁水军,巡弋大河,警惕袁绍南下。”
“吕布。”
“末将在!”吕布精神一振,上前听令。
“命你为先锋,典韦为后应,整备兵马,随我……”
他的目光投向西方,那里是曹操的青州,也是袁绍的冀州。
“……兵发官渡。”
他没有选择先打弱的曹操,也没有选择被动防守。他选择了看似最艰难、也是最直接的道路——直插袁绍与曹操势力结合部的战略要地官渡,以一场决定性的战役,同时挑战北方的两位最强诸侯!
此令一出,举世皆惊!
雷九龙,要以手中雷霆,硬撼河北与中原的联军!一场决定未来中原霸主归属,甚至影响天下走向的惊天大战,即将在官渡这片土地上拉开序幕。潜龙已翱翔九天,其雷霆之怒,能否焚尽一切敢于阻挡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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