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内阴冷潮湿,墙壁上布满青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若有若无的腥气。
阿玄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提醒,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
注意脚下啊,这里有个水坑,哎哟,水溅我身上了,那边的石头松了,别踩,我说你们眉毛下面挂俩蛋、只会出气不会看,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它突然停下脚步,用爪子指了指墙壁上一处特别深的青苔
看这里,这青苔被蹭掉了一块,应该是最近有人经过时蹭到的。
它凑近嗅了嗅
嗯...有路家那小子的味道,还有一股更浓的...胭脂味,应该是从这里被拖走的。
王聪聪紧张地举着手电筒,光束在狭窄的暗道里晃动,在布满青苔的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这暗道是通往哪的?老大真的会在前面吗?我怎么觉得越走越冷啊...
他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管他通向哪里,就当散步了。
晨芜的声音在暗道里回荡,语气轻松得像是真的在散步,与周遭阴森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她甚至还有闲心观察墙壁上的纹路
这些石头切割得挺规整,应该是请了专门的石匠,看来修这暗道花了不少钱。
她说着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说阿玄,你能不能走快点儿?你这速度跟路长征遛弯似的。
......路长征在后面喘着气,声音带着些许不满
小姐,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走路还是比阿玄快的...再说了,我这不是在后面保护你们嘛!
我这不是在仔细侦查嘛!
阿玄不服气地反驳,尾巴尖不耐烦地拍打着地面
万一有陷阱呢?这暗道少说也有上百年历史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机关?几个莽夫!
它说着突然停下脚步,耳朵警惕地竖起
等等...前面好像有什么声音...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果然听到一阵极其微弱的、仿佛哭泣般的风声从暗道深处传来。
路长征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说,声音里满是担忧
这暗道可真长啊...小姐,小泽他还有气儿吗?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行的话我让正远准备准备生二胎了...
放心放心,我算过的,你家不会断子绝孙的哈。
晨芜头也不回地说,语气依然轻松
那小子命硬着呢,就是有点小灾小难,等他回来你可得好好说说他,这么莽撞可不行。
她说着突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什么东西,在手中把玩:瞧,这是什么。
王聪聪用手电照去,发现是一枚闪着银光的扣子。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
这是老大的!他肯定经过这里!
阿玄凑过来嗅了嗅:没错,是那小子的味道,看来我们没走错路。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终于出现一点微弱的光亮,像是黑夜中的一颗星辰。
阿玄突然停下脚步,耳朵竖了起来,尾巴也绷直了,全身的毛都微微炸开
前面有动静,小心点,我闻到一股很重的怨气,还夹杂着...新鲜的血腥味。
它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前所未有的警惕。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几人屏住呼吸,缓缓从出口钻出。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片荒凉的山谷,月光惨淡地照在半山腰一处小山包前,像是给整个场景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薄纱。
而那顶消失的血红色轿子,就停在离出口不远的地方,轿身不断渗着鲜血,将周围的泥土染成暗红色。
那些血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具有生命般缓缓流动。
是那顶轿子!
王聪聪惊呼出声,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
老大肯定在附近!我们快去找找!他说着就要往前冲。
急什么。
晨芜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力道不大却让他动弹不得
冲动啥啊冲动。她的目光扫视着四周,最后定格在那顶轿子上
这轿子停的位置很有意思,正好在一个风水位上,或者这个坟埋的地方很好啊,背后有懂行的在指点。
突然,四周阴风大作,树林中传来呜呜的哀鸣声,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又像是狂风吹过缝隙的呼啸。
一团团黑雾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有生命的实体般将几人团团围住,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刺骨的寒意。
轿子开始剧烈震动,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鲜血像瀑布般从轿帘上淌下,在地上汇成一条条细小的血流,那些血流诡异地向着他们的方向蔓延。
我的天!
王聪聪吓得往后一跳,差点踩到路长征的脚
这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却想起配枪早就在上次遭遇中不知所踪。
阿玄炸着毛跳到晨芜肩上,警惕地环顾四周,碧绿的猫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凶光
小心!这怨气!比牛马还多!我活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重的怨气!
它说着突然打了个喷嚏,
还带着一股子...陈年胭脂的香味,真是见鬼了!
“你上次遇到干尸的时候也这么说”
砰——
一声巨响,轿子猛地炸开,木屑纷飞中,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身影直挺挺地立在废墟中。
那身嫁衣红得刺眼,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上面的金线刺绣依稀可见凤凰的图案,只是那些图案都被干涸的血迹污染得模糊不清。
摆造型呢?挺好看的!
晨芜居然还有心情点评,她甚至往前走了两步,仔细打量着那身嫁衣
这身嫁衣料子不错,应该是上好的苏绣,就是血迹有点影响美观。
她说着还惋惜地摇了摇头。
“!!!!”
话音刚落,那身影倏地朝晨芜扑来,速度快得只剩一道红影,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郁的腥气。
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了。
晨芜眼皮都没抬,在女鬼接近的一瞬间随意抬脚一踹
那道红影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坟前的石碑上,发出一声闷响。
石碑都被撞得微微晃动,落下几缕灰尘。
不好意思哈,我比较害羞,不太喜欢别人靠我太近!
晨芜理了理衣角,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聊天,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开了一只苍蝇。
女鬼不可思议地坐起身,盖头下的表情看不清,但僵硬的肢体写满了震惊。
她似乎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连周身的黑气都凝滞了一瞬。
我的妈呀!
王聪聪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晨小姐,您这一脚也太厉害了吧!这可是鬼啊!
阿玄在晨芜肩上得意地甩着尾巴,猫脸上写满了与有荣焉
那是,小芜可是练过的。别说是个女鬼,就是来个鬼王也得掂量掂量!
它说着还故意亮出爪子,在空中虚划几下
看到没,这都是我教小芜芜的!
路长征紧张地四处张望,声音发颤
小泽呢?怎么没看见小泽?该不会已经被...
老爷子说到一半就不敢再说下去,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女鬼!你把我老大抓到哪里去了?
王聪聪壮着胆子喊道,一边还不忘紧紧提着裤子。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带着几分色厉内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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