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青石县大街小巷早已张灯结彩,各式灯笼将夜色点缀得恍如白昼。
衙役们在主要街道维持秩序,小贩们吆喝叫卖,好不热闹。
温家小院里,温禾正细心为阿蛮梳妆。
小丫头难得穿上一身新做的桃红色夹袄,衬得小脸粉扑扑的。
“姑娘,这样穿会不会太招摇了?”阿蛮不安地扯着衣角。
温禾笑着将一枚珠花别在她发间:“今日是佳节,自然要打扮得喜庆些。”
她自己则穿了那身藕荷色绣梅花的棉裙,领口围着一圈雪白的兔毛,显得格外娇俏。
温柏在一旁等着,见状打趣道:“咱们禾儿这般打扮,倒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小仙子了。”
温禾嗔怪地瞪他一眼,心里却甜滋滋的。
这些日子忙着酒坊和筹备食铺,难得有机会放松游玩。
一家人锁好门,有说有笑往县城走去。
越接近主街,人流越是拥挤。
各式花灯争奇斗艳,兔子灯、鲤鱼灯、走马灯,应有尽有。
“快看那个最大的走马灯!”阿蛮兴奋地指着县衙门口那盏三层高的巨型灯笼,上面绘着嫦娥奔月的故事,精巧绝伦。
街道两旁,卖糖人的、捏面人的、猜灯谜的,热闹非凡。
温柏给阿蛮买了个糖画,小丫头乐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此时县衙内,谢景珩正在宴请几位从邻县来的富商。
“诸位请尝尝这野果酒,”谢景珩举杯示意,“这是本县特产的佳酿,用的是山间野果酿造,别有一番风味。”
李员外抿了一口,惊讶道:“这酒酸甜适口,果香浓郁,倒是从未尝过这般滋味的酒。”
“确实不错,”王老板附和道,“比起那些浓烈的白酒,这酒更适宜小酌。”
谢景珩见时机成熟,便切入正题:“实不相瞒,这酒的原料产自本县清河镇。那里山清水秀,物产丰富,只是百姓苦于没有发展机会...”
他详细介绍了清河镇的自然资源和地理优势,提出发展特色产业的设想。
富商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问。
街上,温禾一行人正好逛到县衙前的小广场。
只见那里设了个特别的摊子,摆着几个酒坛,衙役正在给过往百姓分发小杯试饮。
“来来来,都来尝尝咱们青石县特产的禾记果酒!”
一个衙役吆喝着,“县令大人特意吩咐,让大家都尝尝这好味道!”
温禾惊讶地看见不少人排队领取,尝过后都赞不绝口:
“这酒真不错,甜丝丝的,又不醉人。”
“哪儿有卖的?我想买些回家给娘子尝尝。”
“听说是禾记酒铺的,就在西街那边。”
温柏碰碰妹妹的手肘,低声道:“禾儿,那不是咱们家的酒吗?”
温禾点点头,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原来谢大人不仅用她的酒招待富商,还特意设摊为她的酒宣传。
这份心意,让她感动不已。
县衙内,谢景珩终于送走了富商们。
几位富商对投资清河镇表现出浓厚兴趣,约定日后详谈。
送走客人,谢景珩揉了揉眉心,问身旁的衙役:“灯会办得如何?可有什么乱子?”
“回大人,一切顺利。百姓都在夸今年灯会办得好呢。”
衙役笑道,“特别是大人设的那个品酒摊,排队的人都快挤到街对面去了。”
谢景珩唇角微扬:“那就好。我出去看看。”
他换上一身靛蓝常服,信步走出县衙。
才出门,就看见温禾一行人正在品酒摊前驻足。
今日的温禾穿了身藕荷色衣裙,领口一圈雪白的兔毛衬得她小脸莹润如玉。
灯火映照下,竟比往常更加明艳动人。
谢景珩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目光追随着那个娇小的身影。
这时,温禾恰好回头,四目相对间,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展颜一笑,快步走来行礼:“大人也来逛灯会?”
“刚忙完公务,”谢景珩虚扶一下,目光扫过她今天的装扮,眼中掠过一丝惊艳,“姑娘的酒很受欢迎。”
温禾脸颊微红:“多谢大人替禾记宣传。方才看见这么多人在品尝,民女实在感激不尽。”
正说着,几个书生模样的人从摊前走过,其中一人赞道:“这禾记的酒果然名不虚传,比那些老字号的强多了!”
另一人接话:“听说县令大人都赞不绝口,特意用来招待贵客呢!”
谢景珩闻言,眼中笑意更深:“姑娘的酒确实好,本官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老妇人跌倒在地,旁边的小孙子吓得直哭。
“刘婆婆!”温禾认出那是常来自家酒铺买酒的老人家,连忙上前搀扶。
谢景珩也快步跟上,吩咐随从:“快去请大夫。”
温禾仔细检查了一下,松了口气:“只是扭伤了脚踝,不妨事。”
她抬头看向谢景珩,“大人,能否帮忙将婆婆送到附近的医馆?”
谢景珩二话不说,亲自蹲下身:“我来背婆婆。”
周围百姓见状,纷纷赞叹:“县令大人真是爱民如子啊!”
温禾看着谢景珩小心地背起刘婆婆,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这位县令,确实与以往那些官老爷不同。
待安顿好刘婆婆,灯会已经进行到高潮时刻。
天空中突然绽放出绚丽的烟花,引得众人仰头观看。
“真美啊。”温禾不自觉感叹。
谢景珩站在她身侧,轻声应和:“确实很美。”
烟花明明灭灭,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温禾不经意转头,正好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四目相对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这时,衙役前来禀报:“大人,灯会最受欢迎摊位评选结果出来了。”
谢景珩接过名单,看到“禾记酒铺”四个字时,眼中闪过笑意:“恭喜姑娘,实至名归。”
温禾激动得脸颊绯红,眼中闪着泪光。
这一刻,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回程的路上,温柏忍不住打趣:“我看谢大人对咱们禾儿很是不一般啊。”
温禾嗔怪地捶了他一下:“二哥休要胡说!”
但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泛起涟漪。
那个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印在了心上。
而此刻的县衙内,谢景珩站在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枚不小心从温禾发间摘下的绢花,唇角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这个聪慧坚韧的姑娘,就像一株顽强生长的小苗,在这片土地上绽放出独特的光彩。
而他,似乎越来越被这光彩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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