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走到烟酒柜台前，手往帆布包里一探，实则从空间里摸出三张甲级酒票，指尖捏着票证递过去：“同志，要三瓶茅台酒。”
售货员是个中年大姐，抬眼瞅了瞅她，见是个小姑娘，忍不住多问了句：“小姑娘买这么些酒？还是茅台？”
周小言脸上漾开个温顺的笑：“家里要请客，我爸让我来买的，说待客得用点好的。”
大姐“哦”了一声，没再多问，从柜台里取出三瓶茅台，瓶身裹着红色绸布，看着就喜庆。她接过酒票核对清楚，把酒瓶用网兜装好递过来：“拿好。”
周小言拎着网兜，又转到副食品柜台，摸出两张两斤的糖票：“来两斤红糖。”
称糖的时候，旁边布匹柜台的售货员探过头，刚才的对话她听见了，这会儿见周小言过来，笑着搭话：“姑娘刚买了酒？家里办喜事呀？”
“不是喜事，就是亲戚聚聚。”周小言笑着应着，拿出布票，“想扯点布做件外套，天气凉了，您看两米料子够不够？”
售货员打量她一下，伸手比了比：“你这身段，两米差不多够了，做件加长的正合适。”她指着货架上一卷深灰色的涤卡布，“这料子结实耐穿，还挡风，做外套最好。”
周小言看着那布的纹路确实细密，点头道：“就这个吧，麻烦剪两米。”
剪布的时候，售货员又忍不住念叨：“现在茅台可不好买，你爸倒是舍得，请客用这个，体面得很。”
“家里难得请客，我爸说别委屈了亲戚。”周小言接过剪好的布料，叠得整整齐齐抱在怀里，又拎起网兜和糖袋，“谢谢您了。”
周小言付完钱和票，抱着布料、拎着网兜和糖袋快步走出供销社。街上行人渐多，她特意绕了段路，拐进一条偏僻的后巷。确认四下无人，手轻轻一扬，怀里的东西便悄无声息地收进了空间。她拍了拍手上的灰，理了理衣襟，径直往有轨电车站台走去。
站台上已有三三两两的乘客，铁轨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没多久，“哐啷哐啷”的声响由远及近，一辆绿色的有轨电车缓缓驶来，车门打开时带着股铁锈味。周小言随着人群上车，从兜里摸出三分钱买了张票，目的地是城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电车启动，车轮碾过铁轨，发出规律的震动，窗外的街景——热闹的店铺、路边的白杨树、挑着担子的行人——缓缓向后退去。
约莫二十来分钟，电车抵达南站。周小言下了车，先往僻静处走了走，在一堵断墙后从空间里取出个空背篓背上，这才慢悠悠地往供销社的方向去。
这家供销社她只路过过，门面不算大，门口摆着两个装满咸菜的大坛子。进去，里头光线稍暗，几个柜台依次排开，售货员正低头拨着算盘。
周小言径直走到烟酒柜台，一眼就瞧见货架上摆着五瓶茅台酒，瓶身的红绸布看着格外喜庆。“同志，这五瓶茅台，我全要了。”
售货员是个中年大姐，抬眼打量她半晌，手里的算盘停了：“小姑娘买这么多酒干什么？有钱有票吗？”
周小言脸上堆起笑，声音也放软了：“大姐，我家大哥要娶媳妇，办酒席用的，正愁没好酒呢。票和钱都带够了。”说着，从兜里摸出五张甲级酒票，又数了钱递过去。
大姐接过票证核对清楚，这才没再多问，麻利地把五瓶酒用草绳捆好，放进她的背篓里：“办喜事是大好事，这酒够体面。”
“借您吉言。”周小言笑着应着，背着背篓转到糖果柜台。柜台上摆着几个敞口缸，里面盛着红糖。她问清只剩七斤，干脆地说：“全给我称了吧，办酒席也得备些糖。”
售货员一听还是办酒席，手脚更麻利了，用油纸把红糖分包扎好，塞进背篓角落。
最后到了布匹柜台，周小言看着货架上的料子，直接把剩下的八米布票全掏了出来：“麻烦您，按这个数剪布。做外套的、做裤子的都来些，家里人多，办喜事也得添身新衣裳。”
售货员依着她的要求，剪了四米厚实的卡其布做外套，又剪了四米耐磨的斜纹布做裤子，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背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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