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北环cbd如同一座发光的巨型蜂巢。
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吞噬着最后的霞光,又将自身熔成流淌的金液,将整片天空晕染成一片晃动的金箔。
这里,被誉为“江市经济心脏”。
此刻,它正吞吐着五光十色的资本洪流——跨国巨擘的霓虹LoGo在云端明灭,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金钱博弈硝烟。
在这资本图腾的中央,李氏集团大厦以独特的榫卯结构穹顶,如君王般傲视群雄。
这座由普利兹克奖得主操刀的杰作,将东方斗拱的古典神韵与未来主义的钢骨张力完美融合,恰似这个横跨三大洲的能源帝国——根基深厚,锋芒毕露。
当人们仰望其268米高的空中观景台时,很难想象,这个千亿美元商业王朝的继承人……曾蜷缩在江北大学四人宿舍的狭窄上铺,就着台灯昏黄的光晕,逐字研读《资本论》。
若资本有颜色,李氏家族无疑是“红”得耀眼。
这个横跨能源、科技、地产、港口的全球化巨兽,资产规模庞大到令人窒息。
更重要的,是那份流淌在李言之血管里的红色血脉——源自其祖父李万山,那位老一辈革命家、知识分子,改革开放洪流中首批弄潮儿与受益者。
赵云笙并非江市人,一个来自千里之外南市的青年,对李氏帝国的辉煌与李言之的关联,自然一无所知。
在他眼中,李言之只是一个同在江北大学就读、挤在四人宿舍、吃着食堂大锅饭的普通同学。
谁能想到,这位看似平淡无奇的青年,竟是那庞然巨物般的李氏家族的一员?
更何况,李言之一直被祖父严密保护,信息从不对外公开,或许是希望李言之能够远离世俗的纷扰和压力,过一种简单的、属于“人”而非“继承人”的生活。
这也是李言之在如此家世下,仍拼命苦读的内在动力。
直到后来在李氏集团内部相遇,赵云笙也仅以为李言之是凭“皇亲国戚”的身份在家族企业谋职。
当然,那已是后话。
此刻,距离北环cbd五公里外的一栋普通写字楼里,盛世建设公司的会议室内,弥漫着令人喘不过气的低气压。
市场部经理邹明辉死死盯着投影幕布——几个被粗大红叉贯穿的A级项目标书,像被宣判了死刑。
他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赵总,这些都是A级项目...”
主位上,西装革履的年轻掌权者并未抬头,手中的钢笔在报表上利落地勾画,腕间蓝宝石表镜折射出冷冽的寒光。
“小型设施项目,回款周期超过24个月的,”赵云笙的声音平稳无波,“风险系数自动上浮30%。”
他“啪”地一声合上文件夹,清脆的声响在寂静中如同断金,“把城投三期和文旅小镇的尽职调查提上日程。”
财务总监苏宝山闻言,眼底瞬间亮起光。他永远记得两年前那个暴雨倾盆的深夜——
这个带着未褪尽学生气的空降合伙人,仅用三组数学模型就破解了困扰他们半年的债务困局。
自那时起,苏宝山已将赵云笙奉为盛世永恒的定海神针,自己职业生涯的擎天巨木。
邹明辉却一脸愕然。
他无法理解,这位平日对业务近乎痴狂的领袖,竟如此干脆地否决了市场部呕心沥血的成果。
会议一结束,他立刻拉住项目管理部的林大业和喜形于色的苏宝山。
“大业!他刚才说的……是真的?今年利润刚破五百万大关,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踩什么刹车啊?”邹明辉的声音透着焦灼。
林大业轻轻拂开搭在肩上的手,语带深意:“领导不是强调了风险系数嘛。不过……”他顿了顿,“最近集中回款的项目,确实有点扎堆了。”
“老大这是要改行当守财奴了?”邹明辉烦躁地扯开领带,活像条离了水的锦鲤,“上季度回款四千万的庆功酒,味儿还没散呢!”
林大业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年轻人,《周易》有云:亢龙有悔。”
“啥意思?”邹明辉更懵了。
“意思就是,”财务总监苏宝山适时亮出手中报表,纸页翻动间仿佛藏着金库的密钥,“让你稳住阵脚,听老大指挥!”他故意将报表往邹明辉眼前晃了晃。
“可就算这样,咱也不能沾沾自喜,固步自封……”邹明辉还想争辩,林大业和苏宝山却已默契地相视一笑,摇摇头,转身离去。
“喂!我说错了吗?!”邹明辉不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恰在此时,赵云笙办公室的门开了。他握着车钥匙走出来。
邹明辉瞬间变脸,堆起十足的笑容迎上去:“老大!您出门?要去哪儿?我给您开车?”
“不用。”赵云笙语气平淡,“去高铁站接同学。这几天我休息,没事别找我。”
“明白!”邹明辉答得干脆响亮。
这个被赵云笙从大学毕业就一手带起来的年轻人,冲劲十足,已从职场小白成长为独当一面的骨干,深得赵云笙信任。
或许,这也是赵云笙偏爱开朗性格的原因——在高压的职场泥沼中,他们总能带来一丝难得的轻松与慰藉。
赵云笙有一瞬间想到了叶靖川,他的身影突然在脑海里浮现——那个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的大男孩,笑容里透着知书达理的干净与熨帖人心的舒适。
一丝极细微的失神掠过眼底。赵云笙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才过去一周,心绪远未平复。
赵云笙脚步微顿,迅速收敛心神,面上依旧是惯常的沉稳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
五分钟后,黑色的路虎揽胜驶离写字楼,汇入cbd傍晚汹涌的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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