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窗外的冷风吹在人脸上还是有点冷嗖嗖的,老夜家的正屋里拢着个炭盆,通红的木炭烧得正旺,偶尔“噼啪”爆个火星,把围坐在一起的人影映得明明灭灭。
夜家老三,老四,老五这几天都陆续赶回了杨树村,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夜老头手里抱着个粗陶暖炉,眼睛半眯着靠坐在墙边打盹,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起。
李老太挨着他坐着,手里抱着八个多月的胖丫轻轻拍哄。
胖丫现在穿得跟个圆球似的,一身新做的小棉袄,上面还简单了绣了几朵小花花的纹样,是娘亲亲手给她缝制的,可爱的紧。
小脑袋上还戴着个红色的虎头帽,帽檐上的两只布老虎耳朵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悠,灵动活泼。
屋子里点了一盏油灯,加上炭盆里的火光,比往日亮堂了不少。
王翠花怕夜少常摔了,正护着他在屋里玩。小家伙刚学会走路还不稳当,走几步小身子就晃悠一下,像只摇摇摆摆的小鸭子
“来,常儿,到爹爹这里来”,夜老三拍着手引导儿子朝他走。
“到大伯,二伯这里来”,夜老大夜老二也拍拍手凑热闹,发出一些声音吸引侄子看过来。
夜少常眨巴着和几个哥哥十分相似的大眼睛,看看爹爹,又看看奶奶,张了张嘴,小手指着爷爷手中的暖炉,含糊地叫:“要……炉炉……”。
屋里几人都被逗笑。
夜老头睁开眼睛,清了清嗓子,故意板起脸,掰着手指头细数,“我们常儿想要爷爷的暖炉呀,这可是爷爷花十八个铜子买回来的,钱拿来,爷爷就给你暖和暖和”。
夜老头朝常儿伸出手逗他。
夜少常哪知道钱是什么,只摇晃着往夜老头那边倒腾,去够他手中的暖炉。
“钱”。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突然响起,把钱字说的很标准。
众人都循声看去,胖丫正吱着几颗小米牙,也朝常儿伸出了小胖手,短短的袖子里露出来一点点手指头。
“哎哟喂”,李老太先乐了,抱着怀里的胖丫笑得前仰后合。
“这小人精,这才多大点,就知道收钱了”。
夜老头哈哈大笑,“我们胖丫跟爷爷最亲了对吧”。
胖丫点着小脑袋笑嘻嘻。
“我们胖丫跟奶最亲”,李老太摸着胖丫的小手,手上几个肉窝窝,很是可爱。
小胖丫不管谁问她都是笑嘻嘻的点头,端水大师。
年三十的日头格外给面子,虽还是腊月,昨日的风却停了,阳光都带着几分暖意,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夜家老宅的门今日早早便打开开始贴福字,能看到院子里被扫得干干净净,门框两边贴上了刚写好的红春联,墨迹还带着几分湿润,是夜老五今日一大早写的,字里行间全是吉利话。
村子里的孩子们三五成群地在家门口跑着、闹着,手里攥着自家大人给的一两颗糖,或是一小把瓜子,脸上的笑容比头顶的太阳还要灿烂。
夜家的孩子们也不例外。除了还在学步的常儿和被抱在怀里的胖丫,其余几个哥哥早就按捺不住,在院子里你追我赶。
跑累了,一群孩子揉着咕咕叫的肚子,往厨房探头探脑。
李老太把胖丫交给了她娘亲照顾,指挥着其他儿子媳妇操持今天的饭菜,看到几个孙子们眼巴巴的瞅着锅里的肉,笑着拍了拍他们的后背,“去去去,小崽子们就惦记着吃。鸡才刚褪好毛,老三正烧水烫呢,前头玩去”。
鸡都是开春时在别人家捉来的小鸡仔,养了大半年,每天喂着糠麸和野菜,长得油光水滑,每只都有四斤多重。
夜家平日里日子过得仔细,鸡下的蛋要么攒着换油盐,要么留着给孩子补身子,别说杀鸡,就是鸡蛋也得省着吃。
其他的鸡前几天都绑了腿挑去镇上卖了,换了些年货回来。
这只鸡,是全家从夏盼到冬,特意留着过年炖的,就盼着这一天,能让全家老小都解解馋。
夜老爷子背着手,在院子里溜达,嘴里还念叨着:“水烧热点,烫透了好拔毛,那点鸡毛也别浪费了,我攒着还能做个鸡毛掸子用用……”。
李老太闻言嗔道:“就你算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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