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喧嚣与屈辱,随着黎明的微光,被一层更厚重的死寂所覆盖。
广场之上,两千六百多具一丝不挂的,遍布着青紫痕迹的身体,如同被秋风扫落过的,残破的雕塑群,在冰冷的石板上,僵硬地,沉默地站着。
她们的眼神,大多是空洞的。那是一种,灵魂被彻底掏空之后,只剩下麻木的,行尸走肉般的空洞。
她们没有哭,也没有闹。
因为她们知道,在这座巨大的,冰冷的囚笼里,眼泪,是最廉价,也最无用的东西。
一夜之间,她们失去了所有。
贞洁,尊严,以及那份属于“人”的,最后的体面。
可奇怪的是,等待她们的,并非是想象中,更加残酷的折磨,或是鄙夷的目光。
当她们麻木地,如同提线木偶般,被各自的教官带回寝居时,等待她们的,是早已准备好的,盛满了温热草药汤的浴桶。
那汤药,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清香。当她们将那具早已变得陌生的,充满了屈辱印记的身体,浸泡其中时,一股温和的,带着治愈力量的暖流,瞬间便传遍了四肢百骸。
那些被粗暴对待后,留下的撕裂与肿痛,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被抚平,被治愈。
紧接着,是更加丰盛的,远超她们想象的膳食。
最顶级的雪花牛肉,用文火慢炖了六个时辰,入口即化,满口流油。
从益州加急运来的,最新鲜的银鱼,只用最简单的清蒸,便保留了其最原始的,鲜甜滑嫩的口感。
还有那一盅盅用人参、鹿茸、灵芝等数十种珍贵药材一同熬制的,据说能“脱胎换骨,再造气血”的“十全大补汤”。
这些在外界,即便是王公贵族,也未必能轻易享用到的珍馐美味,此刻,却如同最寻常的饭食一般,源源不断地,送到了她们的面前。
一鞭子,一颗糖。
霍天生将这套最古老,也最有效的帝王心术,运用到了极致。
他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她们的灵魂,彻底踩碎。
再用最奢靡的恩宠,将那些破碎的灵魂碎片,一点一点地,重新粘合,塑造成他想要的,全新的形状。
起初,女人们还带着几分戒备与不安。
她们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荒谬的事情。
可当她们的身体,在那神奇的药浴与滋补的膳食调理下,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加强健,更加充满活力。
当她们的肌肤,在那名贵的“养颜膏”与“清颜丹”的滋养下,变得比从军之前,还要细腻,还要水润,甚至,隐隐透着一层健康而诱人的光泽时。她们心中,那最后的一丝怀疑,也渐渐动摇了。
直到第七日。
当她们再次集结于广场之上时,她们身上的气息,已经完全不同。
不再是那种充满了恐惧与麻木的死气沉沉。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精心喂养,被细心打磨之后,所特有的,充满了危险气息的,属于顶级“兵器”的锋芒。
高台之上,霍天生的身影,第一次,在“献祭”仪式之后,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他依旧是一身玄墨长袍,但今日,那袍上用暗金丝线绣着繁复而古老的图腾,那是墨家的机关兽与星辰轨迹的结合,随着他的走动,那些图腾仿佛活了过来,在他身上无声地咆哮与运转。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整个广场的光线似乎都被他一个人夺了去,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他的出现,没有带来任何声音,却让广场上两千六百个女人同时感到了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窒息。
那不是凡人的威压,而是一种更高级的、如同面对天神或远古巨兽时的本能战栗。
他的容貌帅气得不似凡人,但那并非“仙人”的疏淡,而是一种充满了侵略性与掌控欲的、神只般的俊美。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如山脊,嘴唇的线条清晰而薄,天生就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冷漠与傲慢。
他没有看任何人,目光却仿佛穿透了每一个人的骨髓,将她们内心最深处的屈辱、恨意、恐惧和刚刚萌生出的、卑微的渴望,都看得一清二楚。
在那样的目光下,她们感觉自己不是赤裸,而是被彻底剥皮拆骨,灵魂的每一寸肌理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
温若澜死死地盯着他,那个毁了她一切的男人。
她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的暴君,或是一个阴沉猥琐的魔头。
可她看到的,却是一个比神只更像神只的存在。她心中的恨意,在那如同实质般的威压面前,竟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她恨他,却又无法控制地,想要向他跪下。
那不是因为爱慕,而是因为生命在面对更高级别存在时,最原始的、无法抗拒的……臣服本能。
这个认知,比身体被贯穿,还要让她感到绝望。
霍天生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那两千六百张,因为他的出现,而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的脸。
霍天生缓步上前,走到了那座扩音法阵之前。
“感觉如何?”
他的声音,通过法阵的增幅,在寂静的广场上空响起。
那声音温和、磁性,却像无形的铁链,瞬间缠住了所有人的心脏,随着他的意志而收紧或放松。
台下,没有人敢回答。
她们只是用一种,更加复杂,也更加炙热的眼神,仰望着他。
那眼神里,有敬畏,有崇拜,有渴望。更有一种,她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于病态的,独占的欲望。
“本神知道,你们心中,有恨。”
霍天生的声音,像一把最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她们所有人,用麻木与服从,层层包裹起来的,最脆弱的伤口。
“你们恨那些墨烬军的士兵,恨他们,用最粗暴的方式,夺走了你们的纯洁。”
台下,不少女人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你们甚至,也恨本神。”
霍天生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也带着几分洞悉一切的漠然。
“恨本神,用如此冷酷的方式,将你们的尊严,践踏得,一文不值。”
温若澜死死地咬着下唇,指甲,再次嵌入了掌心。
是的,她恨。
她恨那个在她身上驰骋的,看不见面容的野兽。
她更恨这个,站在高台之上,谈笑间,便决定了她们所有命运的,魔鬼。
可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霍天生太过逆天的颜值,却又无法抑制地,被这个魔鬼,深深地吸引。
作为无数人的信仰,作为高高在上的墨神,霍天生自然需要用心维护自身形象。
作为墨薬馆的创始人,冥想练气的第一人,他没理由在肤质上,输给在场的每一位女人。
此刻,霍天生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所谓的‘纯洁’,那所谓的‘尊严’,究竟给你们带来了什么?”
“是让你们在家族倾覆之时,能保全性命?还是让你们在沦为阶下囚之后,能免受欺辱?”
“不!”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它们什么都给不了你们。它们只会成为你们身上,最沉重,也最可笑的枷锁!让你们在面对真正的危险时,变得软弱,变得不堪一击!”
“傻女人得到名声,有智慧的女人得到一切。”
“你们的桎梏,由本神,亲手砸碎。”
“本神让你们,用最直接,也最痛苦的方式,去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他看着下方那一片黑压压的,神情各异的脸,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在她们的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在这乱世,在这座学院,你们唯一能够依靠的,不是那虚无缥缈的贞洁牌坊,也不是那早已一文不值的出身与骄傲。”
“而是,你们的身体!”
“你们的智慧!”
“以及,你们那颗,在经历了地狱之后,依旧不肯认输的,渴望变强的心!”
“本神将你们的身体,变成了最锋利的剑。现在,本神将要教你们,如何为这柄剑,铸就一个,足以匹配它的,强大而冷酷的灵魂!”
说罢,他对着身旁的顾清霜,微微颔首。
顾清霜会意,她走到高台的另一侧,那里,早已准备好了一块巨大的,由黑布覆盖的木板。她伸出手,猛地,将黑布扯下。
一幅巨大的,结构极其复杂的图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那图谱之上,用朱砂与墨笔,详细地,标注出了人体所有的经络,穴位,以及,最脆弱,也最致命的,要害。
“从今天起,你们的训练,将进入第二阶段。”
顾清霜的声音,冰冷地响起。
“墨医堂的教习,会教你们,最精深的,关于人体构造的知识。你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记住这三百六十五处穴位,七十二处死穴,以及,十二正经,奇经八脉的,所有走向。”
“幻心阁的教习,会教你们,如何用最简单的话术,最细微的表情,去窥探人心,去操控情绪,去将一个意志坚定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琴音阁的教习,则会教你们,如何将音律,与内劲相结合。如何用一曲靡靡之音,在不知不觉中,瓦解敌人的心防,甚至,直接摧毁他的神智。”
“一个月。”
顾清霜伸出一根手指,那指尖,仿佛凝结了这山谷间,所有的寒意。
“一个月后,将进行最终的,‘实战’考核。”
“你们的考官,不再是木桩,也不再是沙袋。”
“而是,七天前,那些,曾与你们,‘亲密无间’的……”
她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的味道。
“墨烬军。”
轰——!
如果说,之前的种种,还只是让她们感到震惊与屈辱。
那么此刻,这最后一句,则像一座真正的,无法逾越的万仞冰山,狠狠地,砸在了她们的心头!
让她们去征服,那些,曾掠夺她们尊严的男人?
而且都还戴着面具,甚至分不清是否和之前是同一个人。
广场之上,死一般的寂静。就连那些在第一轮搏杀中,杀红了眼的女人,此刻,脸上,也露出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极致的惊骇与不敢置信。
高台之上,霍天生看着下方那一片,被彻底镇住的,呆若木鸡的人群。
他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近乎于残忍的,满意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要亲手,斩断她们心中,那最后一丝,与这个世界,与“男人”这个物种,所存在的,哪怕是最肮脏,最不堪的,情感链接。
从此以后,她们的心中,再无男女。再无爱恨。
只有,绝对的服从。
与,冰冷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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