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馨月有些惊慌失措的说道:“新伟……怎么办?”
“他……他看到了!他会说出去的!”
“这种事要是曝光了,我们……我们就全完了!”
孟新伟脸上那副面对林皂榭时的威严和冷漠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一切的沉稳,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
他拍了拍张馨月光滑但冰凉的脊背,语气轻松得仿佛刚才只是打发走了一个不懂事的服务员。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孟新伟走到床边,拿起自己的电话。
“一个书呆子,翻不起什么浪花。”
孟新伟先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十分严肃的说道:“老刘,我孟新伟。”
“嗯,有这么个事……我有个远房亲戚,叫林皂榭,市二中的。”
“最近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有严重的被害妄想和攻击倾向,在家里已经闹过几次了,差点伤到人……”
“对,很棘手。”
“你看能不能联系一下市精神病院那边,尽快安排个床位?”
“相关手续和诊断证明……你帮忙处理一下,要快,要稳妥。”
“嗯,麻烦你了。”
刘守军是东江市卫生局的局长,更是孟新伟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自然明白领导的意图,因此也是立马给精神病院那边打招呼。
孟新伟那边挂掉电话后没有丝毫停顿,又迅速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是我。”
“目标,林皂榭,市二中副校长,现在应该在他自己家。”
“处理干净点,弄到市精神病院去。”
“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记住,要让他安静地进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而恭顺的回应道:“明白,领导,您放心。”
打完电话,孟新伟也是露出了笑容。
“你看,事情这不就解决了?”
“等把这家伙弄进去,下次咱们就可以直接去你家谈工作……”
张馨月虽然觉得这样过于残忍,但是眼下她根本没得选。
“全听您的~”
孟新伟变态的笑道:“那下次去你家的时候,要记得穿上婚纱……让我也体验一回当你新郎官的感觉。”
cs……
林皂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完全像个游魂一样失魂落魄地打开家门。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张馨月常用的那款香水的味道,但现在闻起来只觉得刺鼻和恶心。
他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颤抖着手从茶几上摸出烟盒,点了一支。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宾馆里那令人作呕的一幕,他的妻子裹着浴巾的惊慌,孟新伟赤身裸体的傲慢,以及那颠倒黑白的谈工作。
呵呵……还真是演都不演了。
可他能怎么办?
去举报?去闹?
举报谁?
举报市长孟新伟和生活作风有问题的县长张馨月?
证据呢?就凭他一张嘴?
就算有那些偷拍的照片,又能证明什么?
孟新伟完全可以一口咬定是谈工作,是角度问题,甚至反咬他诬陷!
官官相护,他太清楚这四个字的分量了。
孟新伟在东江位高权重,自己一个毫无背景的中学副校长,拿什么去跟一个实权市长斗?
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孟新伟和张馨月毫发无伤,最多背上一个生活作风的轻微瑕疵。
而他自己则会因为影响恶劣丢掉现在的工作,说不好还会身败名裂……
烟灰缸里很快就堆满了烟头,窗外的天色从傍晚的昏黄渐渐沉入墨黑。
林皂榭在愤怒和巨大的无力感中反复煎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在哪里。
就在他掐灭最后一个烟头,脑子里闪过也许现在该先找律师咨询的念头时,门铃突然响了。
林皂榭猛地一惊,下意识地对门外问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模糊的男声道:“物业的,楼下反映您家阳台漏水,我们过来看一下。”
林皂榭不疑有他,此刻他的脑子已经被今晚的冲击弄得一团糟,根本无力思考。
他疲惫地站起身,缓缓的走到门口。
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确实看到两个穿着类似物业工装的男人站在外面。
林皂榭叹了口气,拧开了门锁。
而就在门开的一瞬间,外面的两个“物业人员”眼神陡然变得凶狠,猛地用力撞开门!
巨大的力量将毫无防备的林皂榭直接撞得向后跌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出呼喊。
又有两个黑影从旁边的楼梯拐角闪出,迅速涌入屋内,最后一人更是利落地反手关上了门。
“你们干什么?!你们是……”
林皂榭惊恐地大叫,但话还没说完,一只戴着粗布手套的大手就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
另一边,一记沉重的拳头更是狠狠砸在他的腹部。
剧痛让他瞬间蜷缩成虾米状,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林皂榭徒劳地挣扎着,但四肢很快就被另外几人死死按住。
一块带着刺鼻化学气味的手帕捂上了他的口鼻,让他的意识迅速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林皂榭在一片消毒水的气味中艰难地醒来。
头痛欲裂,四肢酸软。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狭窄的铁架床上,身上换上了粗糙的蓝白条纹病号服。
环顾四周,是刷着半截绿墙的狭窄房间,唯一的窗户装着坚固的铁栅栏。
这里不是医院!这里是……
“醒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面无表情的男医生带着两个身材魁梧的护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林皂榭,男,42岁,诊断为急性间歇性精神分裂症,伴有被害妄想和攻击倾向。”
“这是你的入院记录和诊断证明,家属已经签字了。”
“胡说!我没病!我是被绑架的!”
“我是市二中的副校长林皂榭!”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林皂榭惊恐万状,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医生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对旁边的护工摆了摆头。
两个护工立刻上前,熟练而粗暴地将他按回床上,用束缚带将他的手腕和脚踝牢牢固定在床架的金属栏杆上。
“放开我!你们这些帮凶!”
“孟新伟!张馨月!”
“你们不得好死!”
林皂榭目眦欲裂,疯狂地挣扎咒骂。
医生冷冷地看着他,从推车里拿出一个连着电线的看起来令人不寒而栗的设备。
“病人情绪激动,有明显的攻击和谵妄症状。”
“需要进行电休克治疗,帮助他稳定情绪,配合治疗。”
那两个电极片被不由分说地按在了他的太阳穴上,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不!!!”
林皂榭发出了绝望而恐惧的嘶吼,但下一刻,一股撕裂一切的强大电流瞬间贯穿了他的大脑!
剧烈的抽搐取代了挣扎,无意识的痉挛取代了咒骂。
林皂榭的眼球向上翻起,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中彻底沉入无边黑暗。
“治疗周期初步定为三年,每周三次。”
“家属要求,务必根治他的妄想症状。”
林皂榭感到无比的绝望,孟新伟的手段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
东江市的天太黑了!
黑到连一丝光明都照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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