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叼着“猎物”消失在密林深处,留下的只有风中残存的腥气和劫后余生的死寂。雨水依旧冰冷,敲打着岩石,也敲打着几人惊魂未定的心。
秦安、秦汐、阿贵三人背靠着湿冷的岩壁,久久未能从这接连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前一刻还在与恶徒生死相搏,下一刻却被山林之王“解围”,这戏剧性的转折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恍惚。
“走……走了吗?”阿贵声音发颤,握着木棍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秦安警惕地聆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风雨声,再无猛虎的咆哮或恶徒的踪迹。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肌肉稍微放松,但眼神中的凝重并未减少。
“暂时安全了……但这里不能久留。”秦安的声音沙哑而疲惫。猛虎可能还会在附近徘徊,疤脸刘等人虽被吓退,但难保不会纠集更多人卷土重来。更重要的是,父亲刘衍的状况虽然因黄精稍稳,但依旧危在旦夕,需要绝对安静和安全的环境休养,而不是在这露天岩缝里风吹雨淋。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父亲。刘衍依旧昏迷,但喂服下去的黄精汁似乎起了一些作用,他脸上的死灰色淡去了一些,呼吸虽然微弱,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断断续续,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腿上的伤口敷着“七叶一枝花”的药膏,虽然看起来依旧狰狞,但流出的脓血颜色变浅,恶臭也减轻了些许。
这微弱的好转,是支撑他们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
“安哥哥,我们必须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秦汐的声音带着虚弱的坚定,她靠在岩壁上,小脸苍白,连续的奔波、采药的艰辛和刚才的惊吓,让她的体力几乎耗尽,“伯父需要保暖,伤口不能再见水,我们也需要休息和食物。”
秦安何尝不知?他环顾四周,雨幕中的山林一片迷蒙,前路未知,后有潜在的危险。带着一个昏迷的重伤员,两个筋疲力尽的人,他们能去哪里?
“我知道这很难……”秦汐看着秦安紧锁的眉头,轻声说道,“但我们必须试试。沿着山脊往高处走,或许能找到山洞,或者……猎人留下的木屋。”
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向。低洼处潮湿易生瘴气,且容易被追踪。
秦安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好!我们走!”他不能再犹豫,每耽搁一刻,父亲就多一分危险,他们也多一分暴露的可能。
他将柴刀别在腰间,对阿贵道:“阿贵叔,你来背父亲,我负责开路和警戒。”他的手臂伤势不轻,背负刘衍会影响行动和反应。
阿贵毫不犹豫地点头:“小主人放心!”他小心翼翼地再次将刘衍背起,用撕下的布条尽可能固定好。
秦安则走到秦汐面前,看着她疲惫不堪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他伸出手,想将她散落在额前、被雨水黏住的湿发拨开,动作却有些笨拙。“汐妹妹,还能坚持吗?”
秦汐抬起眼眸,对上他担忧的目光,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嗯,我可以的,安哥哥。”
这一刻,无需太多言语。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们都要一起走下去。
三人再次启程,离开了这处带来短暂喘息却也危机四伏的岩石凹陷。秦安走在最前面,手持柴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选择相对好走且能避开明显路径的路线。阿贵背着刘衍,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小心艰难。秦汐跟在最后,努力跟上步伐,同时不忘留意着刘衍的状况和她怀中仅剩的那点宝贵黄精。
雨水没有停歇的意思,山路泥泞湿滑,每走一步都耗费巨大的力气。饥饿、寒冷、伤痛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着他们的意志和体力。秦安手臂的伤口因活动而再次渗血,秦汐感觉自己的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阿贵更是气喘吁吁,汗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
但他们没有停下。心中那份对生的渴望,对亲人的守护,支撑着他们在这仿佛没有尽头的雨幕山林中,艰难跋涉。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愈发昏暗,雨势却渐渐小了些。就在秦安几乎要绝望,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时,走在前面的他,目光猛地定格在前方不远处、一片较为平缓的山坡上!
那里,在几棵大树的掩映下,隐约可见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是山洞!
“前面!有个山洞!”秦安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
希望,如同黑暗中终于看到的一盏灯火,虽然微弱,却足以驱散所有的疲惫与绝望!三人精神一振,用尽最后力气,向着那山洞的方向跋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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