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帘听政不过月余,苏璃便嚷嚷着要革新吏治。这日早朝,她命人抬上数尊盐雕,正是按几位重臣模样雕成,惟妙惟肖。
“诸位爱卿看,像不像?”她笑吟吟地绕着盐雕转圈,“本宫特意请漠北工匠雕的,花了好大功夫呢!”
被雕成盐像的大臣们面色难看,却不敢发作。
萧珩蹙眉:“阿璃,这是何意?”
苏璃歪着头:“陛下不觉得这些盐雕比真人好看多了?至少不会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贪赃枉法!”
她突然指着户部尚书刘大人的盐像:“尤其是这个,瞧这大腹便便的模样,雕得多传神~”
刘尚书脸色煞白:“娘娘慎言!”
“慎言?”苏璃轻笑,“刘大人去年在江南治水,朝廷拨银五百万两,怎么堤坝还是垮了?”
她走到盐像前,轻轻一推,盐像应声倒地:“该不会是银子都流进某些人的口袋了吧?”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乌云密布,暴雨倾盆。雨水从殿门涌入,正好淋在那些盐像上。
盐像遇水即融,不过片刻就化成一滩滩盐水。更奇的是,盐水渗入金砖缝隙,地面竟开始龟裂!
“哎呀!地裂了!”苏璃惊呼,“该不会是刘大人太沉,把地压坏了吧?”
只见裂缝中金光闪闪,竟露出地下埋藏的金银珠宝!成箱的金元宝、珍珠玛瑙、古玩字画,堆满地下密室!
“哇!地下有宝藏!”苏璃拍手笑道,“刘大人,这是你藏的私房钱吗?这么多,够买下整个江南了吧?”
刘尚书扑通跪地,浑身发抖:“臣...臣...”
御林军从密室中搜出账本,清楚记录着江南治水银两的去向——竟有三百余万两被刘尚书及其党羽贪墨!
“怪不得堤坝会垮呢~”苏璃捡起一个金元宝把玩,“银子都在这儿,拿什么修堤坝?”
她突然将金元宝掷向刘尚书:“刘大人,你的银子,还你!”
金元宝正中刘尚书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萧珩面色铁青:“刘文正!你还有何话说?”
刘尚书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苏璃却似不解气,命人取来更多盐块,现场雕起刘尚书的像。
“本宫要雕个更大的,放在江南堤坝上,让百姓日日唾骂!”
她雕得专注,盐屑纷飞。忽然,盐像怀中掉出一卷帛书——正是刘尚书与江南官员往来的贪墨明细!
“咦?盐像还会下蛋呢?”苏璃捡起帛书,念出几个名字,“哟,这么多大人参与啊?够凑一桌麻将了~”
被点名的官员纷纷跪地求饶。
苏璃把玩着帛书,突然笑道:“陛下,臣妾有个好玩的主意~把这些贪官都雕成盐像,放在太阳底下晒化,岂不有趣?”
萧珩沉声道:“准。”
三日后,午门外立起十余尊盐像,正是涉案贪官的模样。烈日当空,盐像渐渐融化,盐水渗入地下,竟又露出几个隐秘金库!
“看来贪官们都喜欢往地里藏钱呢~”苏璃坐在华盖下,边吃荔枝边看热闹。
百姓围观,纷纷唾骂。有人甚至拿来锅碗,接盐水回家腌菜,说是“贪官盐”,格外入味。
刘尚书等人被押赴刑场时,苏璃特意前去送行。
“刘大人,”她笑吟吟地递上一碗水,“渴了吧?喝点水~”
刘尚书怒目而视:“妖妃!你不得好死!”
苏璃也不恼,将水慢慢倒在他面前:“本宫忘了,刘大人现在喝不了水~毕竟,你的盐像都化干净了嘛!”
她突然压低声音:“对了,忘记告诉刘大人——江南那些被害的灾民,托本宫向你问好。”
刘尚书瞳孔骤缩:“你...你怎么知道...”
苏璃嫣然一笑:“因为本宫就是江南长大的啊。你贪墨修堤款时,淹死的那对老夫妇,正是本宫的养父母。”
她转身离去,留下刘尚书在刑场上嘶吼。
回到宫中,苏璃闷闷不乐。萧珩来看她时,见她对着江南地图发呆。
“阿璃在想什么?”
苏璃轻声道:“臣妾想回江南,为养父母修座坟。”
她眼中含泪:“他们虽是奉命收养臣妾,但待臣妾极好。那年水灾...若不是为了护着臣妾,他们本可以逃生的...”
萧珩将她拥入怀中:“朕陪你去。”
三日后,帝后南巡。江南官员战战兢兢,生怕成为下一个盐像。
苏璃却似忘了前事,整日游山玩水,还要在西湖泛舟采莲。
“陛下看!那里的荷花最好!”她指着远处,突然道,“咦?水下好像有东西?”
御林军下水探查,竟捞起数个铁箱!打开一看,满是金银珠宝,还有——刘尚书与其他官员往来的密信!
“原来荷花底下也能藏宝?”苏璃拍手笑道,“江南的贪官真会找地方!”
随行的江南官员面如土色,纷纷跪地请罪。
苏璃却不在意,命人继续泛舟。行至断桥,她突然道:“这桥好像有点歪?”
她轻轻跺脚,桥身竟露出裂缝!裂缝中又是金光闪闪——竟是个水下金库!
“江南真是宝地啊~”苏璃感叹,“随便走走都能发现宝藏!”
接连数日,苏璃游到哪里,哪里就发现贪官藏宝。太湖底、灵隐寺、岳王庙...甚至菜市场的地底下,都挖出贪墨赃款。
江南百姓拍手称快,称苏璃为“青天娘娘”。
这日,苏璃来到养父母坟前。简单的土坟,连碑都没有。
她亲手刻碑立坟,跪在坟前久久不语。
萧珩站在她身后,轻声道:“朕已下旨,追封他们为忠义公。”
苏璃摇头:“他们不会在乎这些虚名。”
她轻抚墓碑:“他们只是普通的江南百姓,善良本分...却因为贪官枉死...”
她突然起身,眼中闪着决绝的光:“陛下,臣妾要彻底清查江南吏治!”
接下来的一个月,苏璃雷厉风行,罢黜贪官百余人,抄没家产充公。她仿效漠北盐雕法,将每个贪官都雕成盐像,立在其贪墨之地。
说来也怪,这些盐像遇雨即融,融后必现贪官罪证。江南官场为之肃清。
回京前,苏璃命人在西湖边立了一座巨碑,刻上所有贪官名字。
“让后世都记住这些蛀虫!”她冷笑道。
然而在无人注意时,她悄悄在碑底刻下一行小字:“璃立此碑,祭奠天下冤魂。”
回京路上,苏璃格外沉默。时常望着南方出神。
“阿璃舍不得江南?”萧珩问。
苏璃轻叹:“臣妾只是觉得...这世间贪官,何时能除尽?”
她靠在萧珩肩头:“陛下,若有一天臣妾也变了,变得贪恋权势,您会把臣妾也雕成盐像吗?”
萧珩轻抚她的发:“阿璃不会。”
苏璃笑了:“陛下真信任臣妾...”
她闭上眼,仿佛睡了。
然而当夜宿营时,她独自来到河边。水中倒影,额间梅妆淡去,眼底满是疲惫。
老祭司从暗处现身:“公主为何不趁势掌控江南?那里富庶,足可...”
“本宫若要江山,自会堂堂正正去取。”苏璃打断,“何须倚仗江南?”
她望向京城方向:“而且...时候未到。”
老祭司叹息:“公主心软了。”
苏璃冷笑:“心软?本宫手上沾的血,比你见过的都多。”
她转身离去,裙裾在夜风中飞扬。
只是...在复仇与真情之间,她第一次感到了迷茫。
三日后,銮驾回京。苏璃又变回那个娇纵任性的皇后,整日吵着要建新宫殿。
然而萧珩发现,她时常对着那尊刘尚书的盐像出神。那盐像被她放在椒房殿中,说是“警醒自己”。
这夜,萧珩批阅奏折至深夜。抬头时,见苏璃站在殿外,仰望着盐像。
月光下,她轻声自语:“若当年...若当年堤坝没垮...养父母是否还活着?”
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
萧珩静静看着,心中刺痛。
原来那个看似没心没肺的阿璃,心底藏着如此深的伤痛。
而她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告慰那些枉死的冤魂。
这样的阿璃,真的会...噬真龙吗?
他走出殿外,将她拥入怀中。
“阿璃,朕会为你打造一个海晏河清的天下。”
苏璃靠在他怀中,泪如雨下。
但愿...但愿那时,你我还能在彼此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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