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夜比寒冰还冷,狼嚎谷的风卷着雪沫子,在山谷里打着旋,发出呜呜的声响,真像有无数匹狼在暗处嗥叫。谷中央燃着一堆篝火,火光映着两百多张扭曲的脸——都是呼厨泉的旧部和不满分治的匈奴贵族,为首的正是假意归降的骨都侯。
“弟兄们!”骨都侯举着酒碗,碗里的马奶酒混着血,是刚杀了匹战马歃的血,“刘禅那小儿把咱们匈奴拆成九块,明着是封首领,实则是要一个个宰了咱们!他现在忙着东征辽东,正是咱们的机会!”
他将酒碗狠狠砸在地上,碎裂的陶片溅起火星:“今夜咱们歃血为盟,等汉军一走,就杀了轲比能那叛徒,复立单于,夺回王庭!谁要是敢退缩,这马就是榜样!”
篝火旁的残兵们骚动起来,有人攥紧了弯刀,有人眼神闪烁——他们大多是跟着呼厨泉打了败仗的溃兵,分到的草场贫瘠,心里本就憋着气,被骨都侯一煽动,血性顿时上来了。
“杀轲比能!复立单于!”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即山谷里爆发出震天的呐喊,两万多残兵举着刀枪,在风雪中晃动,像一片黑色的潮水。
没人注意到,谷口的阴影里,一个穿着羊皮袄的牧民悄悄翻身上马,打了声呼哨,马蹄声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他是轲比能安插在各部的眼线。
轲比能的帐篷里,牛油灯被风吹得摇曳不定。他刚听完眼线的回报,手里的狼毫笔“啪”地掉在舆图上,墨汁晕开一个黑团,正好盖住狼嚎谷的位置。
“骨都侯这老东西,果然没死心。”轲比能猛地站起来,腰间的弯刀,发出“哐当”的声响。他对亲卫道:“备马!点齐三千骑兵,跟我去狼嚎谷!”
亲卫一愣:“单于,要不要先报知汉军校尉?他们驻兵离狼嚎谷近,能帮着……”
“不用。”轲比能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这是匈奴内部的事,我自己处置。办得漂亮,才能让刘禅知道,我轲比能不是只会靠汉军撑腰的废物。”
他翻身上马时,正好撞见汉军驻漠北校尉带着亲兵赶来。校尉勒住马:“北单于,我已点齐五千兵马,咱们前后夹击,定能一网打尽!”
轲比能拱手道:“多谢校尉好意,只是这些人虽反,终究是匈奴子民。我自行清理门户,既能显诚意,也能让各部看看,叛汉的下场。”他调转马头,对骑兵们大喝,“走!”
三千骑兵如一道闪电,劈开风雪,朝着狼嚎谷疾驰而去。校尉望着他们的背影,摸了摸腰间的AK——关银屏特意留下两把给他防身,他想了想,还是命人牵马:“跟上去看看,万一北单于有难,也好接应。”
狼嚎谷里,骨都侯正带领残兵宣誓,突然听到谷口传来马蹄声。他心里咯噔一下,刚要下令戒备,就见轲比能的骑兵像潮水般涌进来,瞬间将篝火旁的人群包围。
“轲比能!”骨都侯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这叛徒来得这么快,“你勾结汉军,卖主求荣,还有脸来见祖宗?”
轲比能勒住马,冷笑一声:“骨都侯,你兵败被俘,刘禅陛下饶你不死,还分给你草场,你却恩将仇报,煽动叛乱,到底是谁对不起祖宗?”
“少废话!”骨都侯挥刀指向轲比能,“今日就让你尝尝草原男儿的厉害!”他翻身上马,弯刀带着风声冲了过来,刀光在火光下像条毒蛇。
轲比能不慌不忙,拔出金刀迎上去。两匹战马交错的瞬间,金刀与弯刀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铿锵”声。骨都侯的刀法狠辣,招招往要害招呼,可轲比能早年随马超征战,学的是汉军的枪法路数,糅合了匈奴的骑术,更显灵动。
两人你来我往战了十回合,骨都侯渐渐力不从心,额头冒汗。他急于求胜,一刀劈向轲比能的面门,却没想到轲比能早有防备,猛地侧身,金刀顺势向上一挑——“噗嗤”一声,刀尖从骨都侯的肋下刺入,又从后背穿出!
骨都侯惨叫一声,被挑落马下,弯刀脱手飞出,在雪地上滑出老远。他挣扎着想爬起来,轲比能的马蹄已经踩在了他的胸口。
“凡敢叛汉者,以此为例!”轲比能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金刀指向那些骚动的残兵,“谁还想跟着他送死?”
残兵们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刚才还喊着“复立单于”的人,此刻纷纷扔下刀枪跪地求饶:“北单于饶命!我们是被骨都侯骗了!”
轲比能眼神冰冷:“主谋者,杀无赦!胁从者,编入本部为奴,终身不得披甲!”
骑兵们立刻动手,将参与谋叛的贵族一一拖到篝火旁斩杀,惨叫声和风雪声混在一起,听得人头皮发麻。那些跪地求饶的残兵,则被用绳索串起来,像牲口一样驱赶着往外走。
躲在谷口的汉军校尉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暗暗咋舌:这轲比能下手真够狠的,难怪能坐稳北单于的位置。他悄悄打了个手势,让亲兵回去报信——看来不用汉军出手了。
三日后,刘禅收到了轲比能的奏报,附带的还有骨都侯等叛党的首级。他看着奏报上“臣已肃清叛党,北疆无忧,请陛下专心东征”的字样,忍不住对张莹莹笑道:“这轲比能,倒是个明白人。”
张莹莹正在整理辽东的情报,闻言抬头:“他杀骨都侯,一来是表忠心,二来也是想趁机吞并残部,壮大自己。不过不管怎么说,北疆暂时安稳了,咱们能安心对付辽东了。”
“嗯。”刘禅点头,对亲兵道,“取我那把西域进贡的金刀来,再备些绸缎茶叶,派使者去漠北,赐给轲比能,就说……朕赞他忠勇可嘉,是北疆的柱石。”
使者抵达轲比能的牙帐时,他正在清点收编的残兵。听说刘禅赐了金刀,连忙率领部将跪迎。当他接过那把镶嵌着宝石的金刀时,手指都在颤抖——这可是大汉皇帝的亲笔赏赐,比之前的金印紫绶更让他觉得脸上有光。
“请使者回禀陛下,”轲比能捧着金刀,对着南方叩首,“臣愿将三子送往洛阳为质,此生绝不负大汉!”
没过几日,轲比能果然挑选了三个最聪明的儿子,换上汉人的锦衣,由亲卫护送着前往洛阳。消息传开,匈奴各部无不震动——连北单于都把儿子送去当人质,谁还敢有异心?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首领,纷纷主动送来贡品,表忠心的文书堆了刘禅的案头。
汉军大营里,刘禅望着地图上的辽东,又看了看漠北的方向,终于松了口气。北疆稳了,现在可以专心对付公孙渊和司马懿了。
关银屏走进来,手里捧着刚熔好的铁锭——是那把报废AK的余料,马钧说能打造成十把好刀。“陛下,轲比能送来的质子已经上路了,洛阳那边会妥善安置。”
“好。”刘禅接过一块铁锭,入手沉甸甸的,“告诉马钧,把这些铁打成佩刀,赏给东征的将士。就叫……‘镇北刀’,让他们带着北疆的安稳,去平定辽东。”
帐外的风还在吹,却没了之前的肃杀,反而带着几分暖意。远处的汉学馆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和军营里的操练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安宁而雄壮的歌。
轲比能站在狼嚎谷的废墟上,望着汉军东征的方向,手里摩挲着刘禅赐的金刀。雪已经停了,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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