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入口的勘察用了三天。赵捕头带着工匠和衙役,小心翼翼地移开青石板,下面露出一道通往深处的石阶,与密室的结构相似,只是更显幽深。最终,在地宫最底层的石匣里,找到了剩下的几部道家典籍和几件法器,并无《玄元丹经》的踪迹。
“看来丹经真的不在了,”秦老抚摸着泛黄的典籍,叹了口气,“或许早就毁于战乱,或许被观主另藏他处,总之,不会再引来祸端了。”
阿木爷爷点头:“这样也好,一本禁书,本就不该现世。这些典籍记录的多是养生和草药知识,倒能造福后人,交给官府存档吧。”
赵捕头让人将典籍和法器收好,又命工匠用水泥封死地宫入口,“既然没什么危险,就让它永远藏在地下,免得再被人惦记。”
处理完地宫的事,赵捕头带着俘虏和收缴的物品返回县城。临行前,他握着凌恒的手:“这次多亏了青石镇的乡亲们,若不是你们舍命相护,后果不堪设想。县里会嘉奖你们,以后也会加派人手巡逻,保镇子平安。”
凌恒摇摇头:“守护家园是应该的,不用嘉奖。”
送赵捕头离开时,青石镇的人都来送行。张婶给衙役们塞了些煮好的鸡蛋,李木匠帮着修补了马车的木轮,巧铜张则给赵捕头的刀鞘重新包了层铜皮,“这样更结实,能用得久些。”
墨渊站在凌恒身边,看着远去的队伍,忽然问:“凌恒哥,以后不会再有坏人来了吧?”
“不好说,”凌恒望着远山,“但只要我们像这次一样,心齐,就不怕任何事。”
风波过后,青石镇慢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镇口的栅栏被重新加固,新换的木桩上包着巧铜张打的铁箍,看着就结实。李木匠的铺子里,又响起了刨木的“沙沙”声,他在给客栈做新的桌椅,说要替换掉混战中损坏的旧家具。
巧铜张的铺子前,围了不少人,他正在打一套新的农具,犁头磨得锃亮,“开春了,得让乡亲们有趁手的家伙种地,今年争取多打些粮食。”
张婶带着妇女们在晒场上翻晒粮食,金黄的玉米和火红的辣椒重新摆了出来,像给镇子挂上了五彩的帘子。孩子们在晒场边追逐打闹,笑声清脆,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阿木爷爷的药铺里,秦老成了常客。两人时常坐在竹椅上,泡上一壶热茶,翻看从地宫带回的典籍,讨论着草药的用法。有时也会说起年轻时的往事,说到动情处,便相视一笑,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沉淀。
墨渊依旧跟着凌恒学剑,只是不再用木剑,巧铜张给他打了一把短剑,尺寸刚好适合他的手。他的剑法进步很快,招式越来越稳,凌恒说,再练两年,就能独当一面了。
这天傍晚,凌恒和墨渊坐在客栈的屋檐下,看着夕阳染红天边的云彩。巷子里,张屠户正吆喝着收摊,李木匠扛着工具往家走,巧铜张的铺子传来最后一声锤响,然后是锁门的“咔哒”声。
“凌恒哥,你说秦爷爷会留在镇上吗?”墨渊问,手里转着那把短剑。
“应该会吧,”凌恒说,“他的竹屋毁了,阿木爷爷也想让他留下,这里有熟悉的人,有安稳的日子,比住在深山里好。”
墨渊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到凌恒面前——是枚用红绳系着的狼牙,打磨得很光滑。“这是我在七星石阵捡到的,”他说,“听说狼牙能辟邪,给你。”
凌恒接过狼牙,触手温润,狼牙的尖端已经被磨圆,显然被人佩戴过很久。他认出这是那个黑衣老者的东西,混战中掉落的,没想到被墨渊捡到了。
“留着吧,”凌恒把狼牙还给墨渊,“你更需要它。”
墨渊把狼牙重新挂在脖子上,贴身藏好,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他看着远处的山峦,夕阳的金光洒在山上,给岩石镀上了一层暖黄。他知道,那些关于道观、丹经和地宫的秘密,终将像山间的尘埃,慢慢落定,融入这片土地的记忆里。
而青石镇的日子,会像门前的河水,缓缓流淌,带着春的生机,夏的热烈,秋的丰硕,冬的宁静,一年又一年,在平凡的烟火里,酿出最醇厚的滋味。
凌恒望着巷子里渐次亮起的灯火,心里一片安宁。他知道,只要这灯火还在,这笑声还在,这人与人之间的温暖还在,青石镇就永远是最安稳的家。
夜色渐浓,星星爬上天空,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客栈的灯光下,老板娘端出热气腾腾的饭菜,喊着凌恒和墨渊吃饭。巷子里的脚步声、说话声、饭菜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成了这个夜晚最动听的旋律。
尘埃落定,生活继续,故事,也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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