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大营里的议论声像滚沸的水，张辽三万大军从南阳直扑关中的消息，让每个人的心都沉了沉。
郭嘉盯着沙盘上的武关位置，眉头拧成了结：“武关如今在曹铄手里，马超那六千先锋骑兵简直是一马平川——从南阳到长安的通道，全被他们打通了。”
众人都清楚武关的分量。这座当初秦国四大关隘之一的雄关，扼守着长安与南阳的咽喉，原本被李榷和郭祀控制在手里，后来曹铄拿下南阳，恰逢马腾、韩遂入驻长安发生争斗，贾诩一封书信说降了守将，从此武关便被南阳所控制。
也正因如此，韩遂才始终对曹铄心存忌惮——人家的刀，随时能架到自己脖子上。
“我军攻城已折损近两万，难道就这么撤了？”程昱不甘地捶了捶案几，盔甲上的血痕还未干透。
话音刚落，曹洪已大步闯进来，甲胄上沾着风霜：“主公！魏延一万兵马已到郿坞，加上张绣手里兵马，组成的三万大军正往长安赶来！”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荀攸率先开口，声音凝重：“主公，曹铄这是早有准备。
张辽、魏延两路共六万多兵马，加上城里韩遂的残部，我军已无半分优势。”
曹操的指节捏得发白，眼中翻涌着戾气：“我军可战之兵还有六万！传令河东、并州、洛阳，即刻调兵五万来援！老夫倒要看看，这个逆子有多大能耐！”
没人再劝阻。所有人都明白，这场决战迟早要来。若能在此吃掉曹铄的六万大军，不仅能掌控三辅与凉州，更能一举挫掉对方的锐气，天下格局都可能改写。帐内的空气仿佛凝成了冰，只等着铁骑相撞的那一刻。
长安城里，韩遂正站在城头眺望。听说援军已到近处，他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些——如今他手里能战的兵马不足三万，这些日子城外流言四起，都说曹操破城后要屠城，要清算他当年反汉的旧账。纵然他一生狡猾，此刻也难免心慌。
“主公，曹操撤围了，看架势是要集中兵力对付曹铄的援军。”成公英匆匆上城，语气里带着急虑。
韩遂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这么说，我们可以坐山观虎斗？”
“万万不可！”成公英连忙劝阻，“此时若不明确表态，无论曹铄输赢，我们都再无转圜余地。曹铄最恨首鼠两端之人。”
韩遂闷哼一声，傲气又上来了：“让我把军队交给张辽和那个黄口小儿魏延？老夫做不到！”他纵横西凉数十年，何曾屈居人下？
曹操和韩遂不知道的是，曹铄带着贾诩、周瑜、鲁肃、太史慈等人和两万大军已经浩浩荡荡赶来长安。
曹铄之所以决定亲自前往长安，他就是想会一会曹操，想亲自感知曹操军队的战斗力，也好为接下来大战做准备，南征北战多年，在他心中最大敌人一直是曹操和刘备。
曹铄的大军踏上西进之路。远方的长安城里，韩遂还在犹豫；城外的曹操已调兵遣将；而张辽、魏延的兵马正日夜兼程。一场裹挟着各方野心与算计的大战，已箭在弦上。
曹铄带着两千骑兵先行，马蹄踏过南阳的官道，扬起一路烟尘；周瑜则统领一万八千步兵紧随其后，粮草辎重连绵数十里，在平原上拉出一道长长的黑线。
几日后的曹操大营，曹洪掀帘时带进来一阵风，甲胄上的铜环叮当作响：“主公，曹铄亲自带兵前来长安，先锋怕是过了武关！”
曹操双手按在沙盘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个逆子带了多少人？”
“骑兵两千，身后还有周瑜的步兵一万八千。”
曹操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色：“他何时有这么多骑兵？”
这话里的惊讶绝非作假。他拿下冀州、并州、青州后，掏空家底才凑出不到三万骑兵，曹铄久据南方，那里本不产良马，怎么可能养得起一万多骑兵？
不是所有马都能成为坐骑，骑兵对战马要求极高。
“主公，”曹洪连忙解释，“这几年曹铄从鲜卑、乌桓人手里换了不下十五六万匹受伤战马，这些骑兵的坐骑，该是从里面挑出来医好的。”
“老夫不要‘该是’‘也许’！”曹操的声音陡然严厉，显然对这含糊的说法不满。
董昭在一旁劝道：“主公莫急，伤马战力终究有限，不足为惧。”
“公仁此言差矣。”郭嘉摇头，“轻视曹铄，必付出惨重代价。”
曹操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让夏侯渊领一万骑兵，星夜赶来！”
“喏！”
这一战，曹操已有布局。他将大营撤到离潼关仅五十里的地方，进可攻长安，退可守潼关，即便战事不利，大军也能迅速退回险隘，因为他心里对曹铄大军没底。
帐外的风卷着黄沙掠过旌旗，“曹”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像在宣告一场硬仗的来临。
曹铄的动作比预想中更快。张辽、魏延的兵马刚在长安城外扎营，他的骑兵已抵达城下。
韩遂听说他到了，亲自捧着虎符出城。城门口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望着曹铄年轻却沉稳的脸，将虎符递过去时，手指微微发颤——这是他纵横西凉和三辅之地的底气，也是最后的依仗。
“韩将军，”曹铄接过虎符，却又递了回去，语气平淡，“你的部众，暂时仍由你指挥。”
韩遂愣住了，恍惚间以为听错了。他本是在成公英苦劝下才咬牙交出兵权，没料到曹铄竟如此干脆地还了回来。
帐下的阎行、杨秋等人也面面相觑，眼里的戒备淡了几分。
“谢主公。”韩遂躬身行礼，这一次，语气里多了几分真切。
曹铄看着他转身回城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韩遂这种野心勃勃的老狐狸，靠言语收服不了，必须彻底打掉他的幻想。
中军大帐里，烛火照亮了巨大的沙盘，关中的山川河流清晰可见。
曹铄指着潼关方向，沉声道：“曹操在潼关集结了十一万大军，骑兵一万五千。我们加上韩将军的两万余人，兵马也达到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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