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额头的血滴溅到石板路上,众人一阵心疼地看向小女孩。街道尽头突然传来铁靴踏地的铿锵声。四名佩戴银十字徽章的黑袍护卫推开人群,为首者胸前的金线刺绣显示他是教会执法队长。
“以神主圣徽之名!”队长暴喝声如惊雷,黑手套直接扣住朱尼奥尔正要踹向另一名妇人的脚踝。这恶少踉跄着差点摔倒,转头就要破口大骂,却在看见对方袖口的三道银纹后硬生生吞回脏话。
“韦弗家的崽子,这是教会神官队长,我们还在三条街外的时候,就听见你在这里乱吠!”旁边一名护卫向朱尼奥尔介绍神官队长。而队长甩开他的腿就像甩开腐烂的肉块,“当街玷污圣徽庇护的街道,你是想被吊在城门上喂乌鸦?”
朱尼奥尔扭曲着脸试图争辩:“尊敬的神官队长,这几个贱民不给商盟缴税……”
“闭嘴!”队长掀开斗篷露出腰间的钉头锤,“现在,你带着你的狗,自己滚去老韦弗的裤裆里,还是说你想让我敲碎你的膝盖?”
我看到朱尼奥尔的喉结剧烈滚动,他朝手下比了个手势,那群暴徒立即松开奄奄一息的父女。
神官队长手下的护卫开始记录受害者伤势。朱尼奥尔这条恶棍居然弯腰替队长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他堆着谄笑说道:“都是误会,我这就去捐献二十车小麦给教会救济院……”
我在一旁,拳头攥得指节发白,正欲冲进暴行中心,看到黑袍护卫的人来了,这才打消了心头的杀念。
看着黑袍护卫队离开,朱尼奥尔慢下脚步,转过身来嚣张地用手指指着我们所有围观的人说:“打外地来的做生意的人,交不起钱就等着当奴工,别想跑,没门!”
说完,他一挥手,手下的两个人便挨着商铺,跟周围商铺的小老板们把手里的钱袋一一夺去。
这样的恶霸行为,真是让我看着都气血翻涌。我正要过去动手帮忙,却被梅琳达拉住。她对我摇了摇头,说道:“息事宁人吧,你的事儿比这重要。”
我想想也是,惹了这个叫朱尼奥尔的,自己也麻烦。希望我开门的时候,不要碰上这个家伙。
[ 系统显示时间:晚上11点30 ]
【中央城区,埃瑟伦堡最大的教堂——圣马修大教堂】
夜空之中开始下起雨来。在埃瑟伦堡的城中央,镀金的圣马修大教堂尖顶刺破雨幕,显得辉煌荣耀。卢西亚诺主教的丝绸长袍的影子遮挡了彩绘玻璃窗,他的金线刺绣手套正抚摸着凯西修女的白皙脖颈,两人暧昧的关系,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加布里埃尔辅理主教始终捧着羊皮纸账本——教堂外的大广场边上,就是漏雨的贫民窟屋顶,那些饥民犹如一只只贫穷的羔羊,觉得自己在教堂附近住,可以更多浸润到神的光泽,清洗自己贫穷的罪孽。
是的!贫穷就是一种罪孽。否则为什么所有人都无端嫌恶贫穷之人,犹如嫌恶罪人一般!当有人说你是“穷鬼”的时候,你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不觉得这是一种事实的陈述?!
卢西亚诺主教三个人坐在教堂的烛光下,商讨着下个月的圣火祭祀仪式。
“该给羔羊们加些担子了,”卢西亚诺用银匕首削着苹果,果皮在烛光下连成血色的螺旋,“下个月圣火祭祀仪式,每家必须献出至少三成收入或等值财物,否则火种续费期限缩短五天。”
辅理主教加布里埃尔立刻在账册添上备注:工业火种涨至教廷币一个月,差不多是相当于普通工人一百个月的工钱;商铺火种附加圣灰清洁费500币,合计教廷币;而最便宜的生活火种,定价恰好是铁匠学徒的整月薪资——5000教廷币。
雨声掩盖了教堂外的呜咽。此刻城东的铁匠正攥着仅剩的20枚教廷币,他的三个孩子已经两天没吃面包——毕竟献给教堂的供奉,比空荡荡的肠腹更容不得怠慢。
【穿越异界第80天】
[ 系统显示时间:上午11点 ]
【晨曦区街头】
雨已经下了三天,今天早上才算停了。这个时候太阳刚照出厚重的云层。系统经商之眼的蓝色提示的商业数据从我的视网膜上褪去,此刻我已经选定了三处位置:埃瑟伦堡的晨曦广场街区、星河巷街区和翡翠街区。
我穿梭在挂着出租木牌的商铺间。有了经商之眼的数据,我已经到手了最具价值的商铺。梅琳达则径直扎进晨曦区药剂市场。青石板巷子里的气息,充满潮湿发霉的味道,呛得她直皱眉,她不过半刻钟就拎着空药囊折返回来,满眼失望,对我不开心地抱怨:“哎——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全是生长不足五年的劣等货,几乎没有什么药力,连中等品阶的草药替代品都凑不齐。”
她用指尖在临近中午的烈日里,碾碎了一片风干的蜥蜴鳞,琥珀色粉末随风向四处飘散,“我要去黑市碰运气,你可别拦着我,我独自去黑市。”蜥蜴鳞的琥珀色粉落在雨水未干的地面上,化成粉红色液体。
午间的钟声正从圣马修大教堂传来,我嘱咐梅琳达:“你去黑市?安不安全啊?如果你非要去,必须答应我,日落前……”
我的话未说完就被梅琳达打断,她把羊皮地图在掌心卷成筒状,一端贴在我耳朵上:“知道啦,日落前回来,在宁馨路教会王朝酒店见~!”
我笑笑:“淘气——”
说完,我们便向各自的方向而去。
[ 系统显示时间:下午2点 ]
我从家具店老板那里出来,老板答应把我买的家具分别送到三个街区的门店去。但是因为他人手突然不够,翡翠街区的家具没人运了。我一时着急,看到旁边有个工头管着七八名奴工,我便过去拿出60教廷币,给了那工头,借他的奴工,帮我把家具搬进了翡翠街区的门店。打扫整理干净之后,就立刻摆货,招人,准备开门。
系统提示:
[任务期限倒计时:38天 ]
“38天,38天……”我嘴里念叨着,眉头紧锁。旁边叮咣打铁的声音,震耳欲聋,让我更加心烦意乱。那是100米外铁匠铺里的奴工们正在打铁的声音传来,旁边的老板喊:“别忘了往炉里面加煤,炉子灭了,圣火火种那么贵,比这些煤炭贵多了……你们这些奴工的命,三条绑起来,也没有一团火种值钱,快点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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