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的金砖地面泛着冷光,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衣袂摩擦声与呼吸声交织,压得人喘不过气。萧烬鸿一身绯色大理少卿官服,腰佩七星剑,领着两名衙役,押着戴着手镣的周虎与山贼头目,一步步踏入殿中。
“臣妹萧烬鸿,叩见陛下!”她屈膝行礼,声音不高却穿透力极强,打破了殿内的沉寂。御座上的女皇萧烬瑶身着明黄龙纹朝服,凤眸微抬,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囚犯身上,淡淡开口:“平身。说说吧,柳书生失踪一案,你查得如何了?”
萧烬鸿直起身,侧身让出位置,周虎与山贼头目被衙役按跪在地,前者虽面色发白,仍强装镇定,后者则吓得浑身发抖,头都不敢抬。“回陛下,柳书生失踪一案已查明,系周虎为充男宠,指使黑风寨山贼掳掠所致。”
话音刚落,殿内立刻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左侧队列中,御史大夫柳如眉眉头一皱,上前一步道:“萧少卿,此言当真?周虎乃周员外独子,周家家业丰厚,怎会做出掳掠男子之事?你莫不是为了交差,随意抓了人来顶罪?”
此前柳如眉多次弹劾萧烬鸿办案不力,如今见她短短三日便破了案,心中满是质疑,甚至觉得她是在弄虚作假。周围几位曾附和弹劾的官员也纷纷点头,眼神中满是不信任。
萧烬鸿早已料到会有此质疑,神色未变,转头看向山贼头目:“你且将当日掳掠柳书生的经过,如实向陛下禀报,若有半句虚言,罪加一等。”
山贼头目浑身一颤,忙不迭开口:“陛下饶命!是小的糊涂,受了周虎公子的钱财,帮他掳掠男子。三十日前,周虎公子说想要白鹿书院的柳文轩做男宠,让小的带人在岔路口的土地庙埋伏。等柳文轩到了庙中避雨,小的们就冲进去将他打晕,用黑色莲花马车拉回黑风寨,交给了周虎公子的手下。后来小的们又帮他掳了其他几个清秀男子,都关在黑风寨后院里,直到昨日被萧少卿抓获。”
“一派胡言!”周虎急得大喊,“你这山贼,定是被萧少卿屈打成招,才敢污蔑本公子!我根本不认识你,更没让你掳掠什么柳书生!”
“周公子,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萧烬鸿从袖中取出一枚灰色布包与一枚刻着“柳”字的玉佩,递到内侍手中,由内侍呈给女皇,“陛下,这布包是在土地庙神像后找到的,上面绣着兰花,正是柳文轩母亲亲手所绣;这玉佩是柳文轩父亲的遗物,他从不离身。此外,臣妹还找到了被掳的其他四名男子,他们都能指认,是周虎派人将他们掳走的。”
女皇拿起玉佩仔细端详,又翻看了布包,随后看向殿外:“传柳文轩与其他被掳男子上殿。”
片刻后,柳文轩与四名男子跟着内侍走进殿中。几人衣衫虽已整洁,但脸上仍带着劫后余生的惶恐。柳文轩一见到周虎,眼中立刻闪过怒意,上前叩拜道:“陛下,正是此人!他派人将臣掳至黑风寨,逼臣做他的男宠,臣不肯,便被他关在柴房里,若不是萧少卿相救,臣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其他四名男子也纷纷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被掳的经过,细节与山贼头目所述完全吻合。周虎脸色越来越白,嘴唇哆嗦着,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柳如眉见证据确凿,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仍不死心,又道:“萧少卿,即便周虎确有掳掠之举,你未经陛下允许,便擅自突袭黑风寨,动用衙役抓人,是否有越权之嫌?”
“柳大人此言差矣。”萧烬鸿抬眸看向她,目光锐利,“臣妹接到陛下旨意,可调动大理寺全员查案。黑风寨山贼常年掳掠百姓,作恶多端,且窝藏被掳男子,臣妹突袭黑风寨,既是为了解救柳文轩等人,也是为了清除地方恶势力,何来越权之说?再者,臣妹在抓获周虎后,已第一时间将此事上报陛下,并未隐瞒。”
“你……”柳如眉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悻悻地退回到队列中。
此时,周员外匆匆从殿外赶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陛下饶命!犬子年少无知,犯下大错,求陛下看在周家多年为朝廷纳税的份上,饶他一命!老夫愿意散尽家财,赔偿被掳男子的损失!”
女皇放下手中的卷宗,凤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周虎掳掠男子,逼良为娼,且纵容山贼作恶,已然触犯律法,岂能轻饶?若人人都像他这般,仗着家大业大便为非作歹,天下百姓如何安居乐业?”
说完,女皇看向萧烬鸿:“萧少卿,你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萧烬鸿躬身道:“回陛下,周虎主谋掳掠,罪证确凿,按大靖律法,应判处流放三千里,终身不得返回京城;黑风寨山贼头目参与掳掠多次,情节恶劣,应判处死刑,其余山贼按情节轻重,分别判处有期徒刑;周员外教子无方,需缴纳罚金,赔偿被掳男子的全部损失,并向百姓公开道歉。”
“准奏。”女皇颔首,随即下令,“传朕旨意,周虎即刻押往流放之地,山贼头目明日午时问斩,其余人等交由刑部处置;周员外按萧少卿所言,限期三日完成赔偿与道歉,若有延误,严惩不贷!”
“谢陛下!”被掳男子们齐齐叩拜,眼中满是感激。周员外则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话来。
满朝文武看着眼前的一幕,再也无人敢质疑萧烬鸿。此前他们总觉得女子执掌刑狱能力不足,甚至多次弹劾萧烬鸿,可如今她短短三日便破了拖了月余的悬案,还处置得公正严明,让人心服口服。
女皇看着殿中神色沉稳的萧烬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萧烬鸿,此次你破案有功,不仅解救了被掳百姓,还清除了黑风寨这一恶势力,朕心甚慰。特赏赐你黄金百两,锦缎十匹,另赐‘断案如神’牌匾一块,悬挂于大理寺正厅,以作表彰!”
“臣妹谢陛下赏赐!”萧烬鸿屈膝领旨,心中并无太多波澜。对她而言,破案不是为了赏赐,而是为了还百姓公道,这是她作为刑警的本能,即便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女尊世界,也从未改变。
“退朝!”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文武百官依次退出太极殿。路过萧烬鸿身边时,不少官员都主动向她点头致意,此前的轻视与质疑,早已换成了敬佩。
柳如眉走在最后,看着萧烬鸿的背影,脸色复杂。她不得不承认,萧烬鸿确实有断案之才,此前的弹劾,或许真的是自己错了。
萧烬鸿走出太极殿,阳光洒在身上,暖意融融。青禾早已在殿外等候,见她出来,立刻迎上前:“大人,您太厉害了!不仅破了案,还得到了陛下的赏赐,这下再也没人敢说您的坏话了!”
萧烬鸿淡淡一笑:“我们回大理寺吧,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刚走到宫门口,便看到苏慕言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个食盒,看到萧烬鸿,他快步走上前,温声道:“大人,听闻您今日当庭破案,特备了些点心,给您压压惊。”
萧烬鸿看着苏慕言温和的笑容,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多谢苏先生。”
“大人不必客气。”苏慕言将食盒递给青禾,“我已将柳书生失踪案的后续卷宗整理完毕,等大人回大理寺后,便可归档。”
“有劳苏先生了。”萧烬鸿点头,随即与苏慕言一同前往大理寺。
路上,百姓们得知萧烬鸿破了案,还处置了作恶的周虎与山贼,纷纷围上来鼓掌欢呼。“萧少卿英明!”“多谢萧少卿救了柳书生!”“有萧少卿执掌刑狱,我们百姓就放心了!”
听着百姓们的称赞,萧烬鸿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在这个女尊世界,还有更多的悬案等着她去破解,还有更多的百姓等着她去守护。而她,也会带着现代刑侦知识,在这片土地上,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活出属于萧烬鸿的精彩。
回到大理寺,萧烬鸿将女皇赏赐的“断案如神”牌匾交给衙役悬挂在正厅,随后便投入到卷宗整理中。苏慕言陪在一旁,不时为她递上茶水与点心,二人配合默契,整个大理寺都弥漫着一种严谨而有序的氛围。
萧烬鸿看着手中的卷宗,心中暗忖:接下来,她要做的不仅是破案,还要推动大理寺的改革,让这里的办案流程更加完善,这样才能更好地为百姓服务。而她也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定能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实现自己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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