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安铸……”
金哲的声音压得很低,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颤音混在里面。
这股子杀意,也把还沉浸在悲痛中的李承德给扎醒了。
他茫然地抬头,泪眼模糊地看向金哲。
木无悔则忽然想起,
张守财临死前那张扭曲的脸和未尽的言语。
看来,这“槐安铸”,可能就是师父真正的仇家了。
“李老板。”
金哲的目光终于从那三个字上,移动开转向李承德,
“这玉观音你给我。钱,你再加一百万。
别墅帮你扫干净,害你家人的事,我也接了。”
李承德听后,
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了光亮。
“好!”
他喉咙里滚出一个字,没有半分犹豫,又接着说,
“钱不是问题!只要金老板能让害死我家人的偿命!别说2倍!就5倍。我也能付给你!我,我现在就给金老板转过去!”
他接着,就颤抖着手掏出手机,
疯狂戳点屏幕操作转账。
“师父?”木无悔在一旁,
看着金哲,心脏像被攥紧。
她从未见过师父这般紧绷,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
金哲却没立刻回应。
他蹲了下来,
动作异常谨慎,
指尖巧妙地避开那九条狰狞咬住裙裾的青铜蛇,
取出一块特制的漆黑绒布。
那是一块上面用暗红的朱砂画满了繁复扭曲的符文。
他将那尊震颤不休的邪器紧紧包裹起来,隔绝了那幽幽的绿光。
等确认真的收好后,
金哲才又转向李承德,声音冷硬:
“李老板,你要记住。想复仇。就不要莽撞。你这副样子,眼泛猩红,必然想直接冲过去,
但只会惊跑她,或者让她背后还有人,藏得更深。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得演。”
“演?”
李承德眼中多了一丝疑惑。
胸膛剧烈起伏,看着地上妻子女儿交握的惨白双手,痛苦几乎将他撕碎。
“金老板你的意思是,让我和那贱女人逢场作戏?”
他说到这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猛地转头,目光射向缩在墙角、抖个不停的老王三人。
“老王!”
李承德的声音带着威压,
“带你的人,立刻走!今天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一个字都不准漏出去!”
老王则是如蒙大赦,只要自己终于可以离开。
赶紧头点得像捣蒜:
“是是是!老板放心!我们啥也没看见!啥也不知道!”
李承德又也满意的点头,
又拿起手机,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行,老王我没看错你……辛苦。
你们每人二十万……封口费。一会儿转你。现在,立刻走吧!”
“谢……谢李老板!谢金老板!”
老王和两个儿子哪敢多留一秒,
赶紧连滚带爬,互相拉扯着,冲出了别墅。
片刻后,
卫生间里只剩下师徒二人和濒临崩溃的李承德。
“好了,李老板,你就是要做的和她演戏。”
金哲的声音打破死寂,
“你现在就拿出手机,给吴倩倩打电话。
记住,像平时一样。
你刚‘意外’失去母亲,悲痛欲绝,别墅闹鬼让你神经衰弱,心力交瘁。
而你对她……依旧信任,甚至……依赖。”
李承德沉思片刻,沉默地点点头。
他解锁手机,手指虽然还在抖,
但点开通话记录、找到那个熟稔于心的号码的动作,却精准得可怕。
“嘟…嘟…”
单调的拨号音在死寂的空间里撞壁回荡,
每一声都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出乎意料,只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喂?承德?”
一个温婉中带着恰到好处关切的女声传来,正是吴倩倩!
她的声音木无悔听着,
随平稳自然,但透着一丝伪装的疲惫。
“你…你还好吗?我刚才听说了伯母的事…节哀顺变…”
语气真挚。
木无悔屏住了呼吸,这个女人真是滴水不漏啊。
李承德则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瞬间暴起,
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几乎要抠出血来。
但他开口的声音,竟然透出一种令人心碎的沙哑和脆弱:
“倩…倩倩…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的声音哽咽着,
“我妈…她走得太突然了…这别墅…这别墅又…我昨晚又听到哭声了…就在厕所那边…我…我快撑不住了…”
电话那头的吴倩倩沉默了一瞬,
随即传来更加温柔的抚慰,像裹着蜜糖的刀:
“承德,别这样…伯母年纪大了,意外谁也预料不到。至于别墅…”
她巧妙地顿了顿,声音带着理解的包容,
“是不是你最近压力太大了,产生了幻觉?
或者…是不是阿芳姐和妮妮出国的事儿,让你心里太难受了?”
她话锋一转,
精准地戳向李承德的痛处,
同时还轻描淡写地将“矛盾”归咎于他“思念成疾”。
李承德这回身体晃了一下,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这次是真实的悲愤灼烧着眼眶。
他只能死死咬着牙,没让自己咆哮冲口而出。
强行控制着语调的更加脆弱:
“阿芳…妮妮…她们…她们在国外…我…我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声音里的茫然和无助,足以乱真。
“唉,”
吴倩倩轻轻叹息,声音里充满了“知心人”的体贴,
“承德,这也都怪我。要不是前阵子帮你介绍别墅,被阿芳姐知道……她误会我们……我知道你心里苦。
阿芳姐可能还在气头上,带着妮妮在国外散散心也好
等她们回来,一家人好好谈谈,误会总能解开的。
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她们会理解的。”
她将自己塑造成被牵连的“无辜者”。
李承德深呼口气,抬眼和金哲对视一下。
金哲对着他摇摇头,表示一定要沉住气后。
发出了一个嗯的声音。
而电话那头,吴倩倩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承德,你听起来状态真的很差。要不这样吧,你一个人在别墅待着也不是办法。
我现在刚好有空,我知道一家很安静的私房菜馆,菜色清淡,环境也幽静。
我在带着我认识的一位很厉害的算命孔大师过去,给你看看事儿。
咱们出去吃个饭,散散心,好好聊聊,怎么样?”
李承德猛地看向金哲。金哲眼神如冰,缓缓颔首。
李承德对着话筒,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全然的依赖:
“好…好…谢谢你,倩倩…还是你…最关心我…那我收拾收拾也出发…”
“嗯,那我把地址发你微信上。
你准备下出发吧,咱们饭馆见,我也大概…四十分钟后到。”
吴倩倩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也轻松了些,
然后她就电话挂断了。
“嘟…嘟…” 那头的忙音声,依然还在。
李承德像被瞬间抽空了所有骨头,
手机“啪嗒”一声掉落在血污和泥水混杂的地上。
他再也支撑不住,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滑坐下去,双手死死捂住脸,压抑到极致的呜咽从指缝里漏出来:
“妈的……老子现在就想去宰了她!呜……”
木无悔看着蜷缩在地的李承德,心中堵得发慌。
金哲却弯腰,捡起那部沾着血污的手机,
用一块干净的布仔细擦拭干净,递还给李承德。
他的声音恢复之前的沉稳:
“你做的做得很好。她虽然没来,但咱们钓到了她背后的‘孔大师’。”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对至死紧握的母女,最后落在木无悔身上,眼神锐利,
“无悔,本想这次活儿给你练手。可没想到水太深了。”
他说着顿了顿,语气带着告诫,
“还有关于你的体质,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紧四周。
别让某些‘脏东西’,趁机钻了空子,上了你的身。”
“是,师父。”
木无悔用力点头,但听到会有脏东西上身,
后背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掌心也一片湿滑。
十分钟后。
木无悔和金哲先用特制的锁魂翁,收敛了老妇人和李妮妮残存的魂息。
然后,三人为了保险起见。
都换下沾染了浓重尸臭和血污的衣物,
穿上干净昂贵的衣服后,
才从这栋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绿藤别墅出来。
随着车子发动,
引擎低吼着,
车便朝着吴倩倩发来的那个地址,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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