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大佬召见与系统任务
“琛仔，我是飞牛哥。”
“开门，昌叔要见你。”
门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像块石头砸进林琛刚刚平息些许的心湖，瞬间又激起千层浪。
昌叔？铜锣湾话事人之一？他这样的小角色，怎么会惊动这种级别的大佬亲自派人来“请”？
无数个念头在林琛脑中飞速闪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刚才对付疯狗哥是拼一时之勇，现在面对自己社团的大佬，尤其是名义上的顶头大哥飞牛亲至，再用那套就是找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波澜，努力让声音听起来镇定些：“来了，牛哥。”
他快速扫了一眼狼藉的屋内和身上的血迹，忍着剧痛，将那件印着虎头的黑色t恤套上，勉强遮住一些狼狈，然后一瘸一拐地挪过去，拉开了那扇几乎要报废的木门。
门外站着三个人。
为首的正是飞牛。他大约三十岁上下，剃着利落的短发，身材不算特别魁梧，但穿着紧身黑色背心，露出的臂膀肌肉线条分明，透着精悍的气息。他眼神锐利，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撇着，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此刻，他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林琛。
飞牛身后跟着两个马仔，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花衬衫，身材壮实，眼神倨傲，一看就是能打敢拼的狠角色。他们瞥见屋内的混乱和林琛脸上的伤痕，都露出些许不屑的神情。
“牛哥。”林琛微微低头，叫了一声，这是规矩也是礼貌。
飞牛没立刻应声，他的目光越过林琛，在屋里扫了一圈，看到地上的碎玻璃、血迹和打斗的痕迹，最后目光又落回林琛身上。
“啧，搞什么鬼？刚才东星的疯狗是不是来过？”飞牛开口，声音带着点沙哑。
“是，牛哥。来收数，谈不拢，动了手。”林琛言简意赅，没多做解释。在江湖上，过多的解释有时反而显得软弱。
“你搞定的？”飞牛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疯狗虽然不入流，但也是个狠角色，带着两个人，居然被林琛这个平时唯唯诺诺的小四九打跑了？而且看这情况，林琛虽然挂彩，但似乎并没吃大亏。
林琛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他们逼得太紧，没办法。”
飞牛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最后只是哼了一声：“能打是好事，但别只会惹麻烦。收拾一下，昌叔在茶餐厅等你，别让叔父久等。”
说完，他不再多看林琛，转身就朝楼下走去。两个马仔意味深长地看了林琛一眼，也跟了上去。
没有预想中的斥责，也没有立刻追究他惹麻烦的事，只是让他去见昌叔。这种反常让林琛心里更加没底。
他不敢耽搁，忍着痛，用最快的速度清理了一下脸上的血污，套上一件相对干净的外套，遮住t恤上的污渍，然后锁上那扇几乎等于没锁的门，快步跟了下去。
楼下停着一辆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黑色丰田皇冠。飞牛坐在副驾驶，一个马仔开车，另一个和马仔和林琛一起坐在后座。
车子发动，驶离了这片破旧的居民区。
车内气氛压抑，没人说话。林琛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象。狭窄拥挤的街道、闪烁的霓虹灯招牌、密集的旧楼、熙攘的人群……浓郁的九十年代港岛风情扑面而来，真实得让他恍惚。
同时，他分出一部分心神，尝试沟通脑海中的系统。
眼前再次浮现那个半透明的蓝色界面。
【宿主：林琛】
【身份：和兴盛四九仔】
【体质：5（轻伤状态，行动略有不便）（普通人为5）】
【力量：4（普通人为5）】
【敏捷：5（普通人为5）】
【精神：8（穿越融合，精神强化）（普通人为5）】
【技能：格斗术（入门）、粤语精通（完美）】
【装备：无】
【物品：港币元，特效跌打药膏x1】
【声望：5（小有名气：在少量东星及和兴盛底层成员中流传）】
属性果然低得可怜，除了精神因为穿越缘故高一点，其他都是战五渣，还挂着轻伤状态。那港币和物品栏里的药膏是此刻唯一的慰藉。
【任务系统】里，【困兽之斗】的任务显示已完成，暂时没有新任务发布。
他尝试集中精神思考：“系统，有没有办法快速提升实力？比如直接用钱兑换属性点？”
【本系统旨在辅助宿主成长为枭雄，核心成长方式为完成系统任务获取奖励。宿主可通过特定稀有物品或完成特殊成就获取自由属性点，无法直接使用本位面货币兑换。】
系统的回答依旧冰冷直接。
林琛暗叹一声，果然没那么多捷径。他暂时关闭界面，将注意力转回现实。
车子在一家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传统港式茶餐厅门口停下。正是下午茶时分，餐厅里人声鼎沸，弥漫着奶茶、菠萝油和烧腊的混合香气。
飞牛轻车熟路地带着林琛穿过嘈杂的大堂，径直走向最里面一间用屏风简单隔开的卡座。
卡座里，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悠闲地喝着奶茶。他穿着丝质的浅色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副金丝眼镜，手腕上挂着一串油光发亮的檀木手串，气质更像一个成功的商人，而非社团话事人。
这就是昌叔，和兴盛在铜锣湾的几位话事人之一，飞牛的老大。
昌叔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口，看不清样貌。
“昌叔，人带来了。”飞牛走到昌叔身边，低声说道，态度恭敬。
昌叔放下茶杯，抬起头，目光透过金丝眼镜落在林琛身上。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却让林琛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自己被完全看透了。
“昌叔。”林琛学着飞牛的样子，恭敬地叫了一声。
“嗯，坐。”昌叔指了指对面的空位，语气平淡，“听阿牛说，刚才东星的疯狗去找你麻烦了？”
“是，昌叔。一点小矛盾，已经解决了。”林琛谨慎地回答，半个屁股挨着椅子坐下，身体坐得笔直。
“解决了？”昌叔慢条斯理地拿起一块蛋挞，“怎么解决的？我听说疯狗挂了彩，被人扶着跑的。”
林琛心下一凛，消息传得这么快？他硬着头皮道：“他们欺人太甚，我没忍住，动了手。运气好，吓跑他们了。”
“运气好？”昌叔轻笑一声，咬了口蛋挞，“单枪匹马，打跑东星三个人，还让疯狗见了红，这可不是运气好就能办到的。”
他顿了顿，放下蛋挞，拿起纸巾擦了擦手，语气依旧平淡：“琛仔，你跟我的时间也不短了，以前可没这么‘巴闭’（厉害）。”
林琛背后开始冒冷汗。昌叔这种老江湖，眼光毒辣，显然不相信他之前的说辞。他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该如何应对。
直接暴露系统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往“开窍”了或者“被逼到绝境爆发潜能”这方面引。
就在他准备开口时，坐在昌叔对面的那个男人突然转过身来，笑着插话道：“老昌，年轻人火气旺，被逼急了爆发一下很正常嘛。我看这小子挺不错，够胆色！”
林琛这才看清这人。大约四十岁左右，脸型瘦削，眼神却异常灵活，透着精明。他穿着poLo衫，打扮随意，但手上那块金表却价值不菲。
“这位是威哥，做建材生意的，我们的好朋友。”昌叔淡淡介绍了一句。
“威哥。”林琛连忙打招呼。
威哥笑着对林琛点了点头，又对昌叔说：“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有个这么能打的小弟是好事啊。疯狗那种小角色，打了就打了，东星还能为了他跟我们和兴盛全面开战不成？”
昌叔不置可否，重新看向林琛，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阿威说的也有道理。社团呢，讲究赏罚分明。你这次没丢我们和兴盛的脸，算是立功。”
他话锋一转：“不过，惹了麻烦也是事实。功过相抵。飞牛那边有条慈云山街，最近不太平，几家场子的规费收得不顺利，好像有几个不开眼的散仔在捣乱。你去跟几天，把事情摆平。做得好，以后那条街就给你看。”
慈云山街？林琛搜索了一下记忆，那是一条不大不小的街道，有几家夜宵摊、小酒吧和一间游戏厅，油水不算厚，但麻烦不少，之前负责的小头目好像就是因为搞不定才被飞牛骂得狗血淋头。
这与其说是奖励，不如说是一次考验。做好了，或许能真正上位；做不好，恐怕连现在这点虚名都保不住，甚至可能更惨。
【叮！新任务发布：立威慈云山】
【任务描述：前往慈云山街，在一周内平息骚乱，稳定收取规费，树立威信。】
【任务奖励：技能点x2，自由属性点x1，港币3000元。】
【失败惩罚：声望降低，失去昌叔信任，可能遭遇报复。】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印证了这是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
林琛没有犹豫，立刻站起身，语气坚定：“谢谢昌叔给机会！我一定搞定！”
“好，要的就是这句话。”昌叔满意地点点头，摆摆手，“去吧，让飞牛给你派两个人。有什么事，多跟飞牛学学。”
“是，昌叔！”林琛再次应道，又向威哥和飞牛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忍着身体的疼痛，尽量步伐平稳地离开了卡座。
直到走出茶餐厅，来到街上，傍晚微凉的风吹在脸上，林琛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刚才面对昌叔，虽然时间不长，但那种心理压力远比和疯狗打架更累。
大佬就是大佬，几句话就把他逼到了必须前行的路上，没有退路。
他摸了摸口袋里系统空间里那叠厚厚的港币和那罐药膏，又感受了一下脑海中那些基础的格斗技巧，心中稍定。
至少，他不是完全赤手空拳。
就在这时，飞牛也带着那两个马仔走了出来。
他走到林琛面前，丢过来一个大哥大手机，样式老旧沉重。
“拿着，方便联系。明天早上九点，庙街雀仔档门口等我，带你去慈云山街认认路，顺便给你两个人。”飞牛的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昌叔给你机会，你自己要识做（懂得怎么做）。别到时候搞不定，丢我飞牛的脸。”
“明白，牛哥。谢谢牛哥。”林琛接过那沉甸甸的手机。这玩意在九十年代初可是身份的象征，看来昌叔和飞牛这次确实下了点本钱，或者说，他们对慈云山街的麻烦确实有些头疼。
飞牛没再说什么，带着两个小弟上车离开了。
留下林琛一个人站在霓虹初上的街头。
周围是喧嚣的车流和人群，他却感到一丝孤寂和巨大的压力。
慈云山街...立威...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不管前方是什么，他都必须走下去。
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处理伤势，然后好好研究一下系统，规划下一步行动。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记忆里附近的一家跌打医馆走去。
走了几步，他忽然心生感应，下意识地回头朝茶餐厅二楼望去。
只见二楼临街的窗户边，昌叔和那个威哥正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昌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威哥则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见他回头，甚至还抬手朝他轻轻挥了挥。
林琛心头猛地一跳，立刻转过头，加快脚步融入人群。
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悄然爬上心头。
昌叔的召见，威哥恰到好处的帮腔，慈云山街的任务...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那个威哥，又到底是什么人？
他感觉，自己仿佛不知不觉间，已经踏入了一个更深更复杂的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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