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珠母村被一片浓绿包裹着。灵田的麦浪翻滚着金色的波涛,百草园的藤蔓顺着竹架爬满了半面墙,连聚灵潭的水面都覆上了层薄薄的绿萍,只在玄水珠偶尔掠过的地方,露出块莹白的水镜。
林安戴着草帽在试验田巡查,脚边的灵稻已长到齐膝高,稻叶上的露珠滚落,砸在泥土里,激起细小的灵气涟漪。几个孩子背着喷雾器,正往稻叶上喷洒稀释的净灵水——那是他们跟着墨渊学的法子,既能驱虫,又能让稻穗更饱满。
“小远,这边的稻穗有点蔫,是不是水没浇够?”林安指着田垄边的几株灵稻,穗尖微微发灰,不像别处的那样饱满透亮。
叫小远的男孩蹲下身,把耳朵贴在稻秆上听了听,又用手指戳了戳湿润的泥土,认真道:“先生,不是缺水,是下面的灵脉支流有点堵了。昨天我看聚灵潭的水位降了半指呢。”
林安有些惊讶。这孩子是去年从黑风林迁来的孤儿,刚来时连灵脉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今竟能靠听声辨出灵脉的动静。他笑着点头:“说得对,那我们该怎么办?”
小远眼睛一亮,从背上的竹篓里掏出个小巧的木楔,上面刻着简化的聚灵阵:“用这个!石磊先生教的,把它钉在灵脉节点上,就能引通支流。”
他蹲在田埂边,用小锄头刨出个浅坑,将木楔稳稳钉进去。奇妙的是,木楔刚入土,周围的灵稻就轻轻晃动起来,发灰的穗尖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光泽。林安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细微却鲜活的灵脉之力顺着木楔蔓延,像被疏通的小溪,欢快地淌过稻田。
“真棒。”林安揉了揉他的头发,“下午让石磊先生教你更复杂的阵法,以后这片灵田就交给你管了。”
小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用力点头,握着小锄头的手更紧了。
不远处的打谷场边,阿依娜正带着女孩子们晾晒新收的灵麦。竹席上的麦粒摊得匀匀的,在阳光下泛着珍珠似的光。她教孩子们用玄水珠的灵气在麦粒上扫过,将里面混杂的草籽和尘土分离出来,动作轻柔得像抚摸熟睡的婴儿。
“阿先生,您看我这个!”梳着双丫髻的小穗举着个竹筛,筛子里的麦粒在她灵力催动下,自动分成了大小两堆,“大的留着做种子,小的磨面粉,对不对?”
阿依娜笑着点头,接过竹筛细细看了看:“分得真好。灵麦的种子要选最饱满的,明年种下去,才能长出更壮的苗。就像做人,得把根基扎牢了,才能经得起风雨。”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听着,手里的动作却更认真了。阳光穿过她们的发梢,在麦粒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麦香与灵气交织的暖意。
午后的日头渐烈,林安带着孩子们躲进育苗棚歇脚。棚里的灵蚕丝滤去了燥热,只留下温和的光,新育的菜苗在聚灵阵的滋养下,舒展着嫩黄的叶片。铁山扛着个大西瓜走进来,瓜皮上还带着新鲜的泥土,是从他特意开辟的“灵瓜田”摘的。
“来,尝尝这个!”铁山用玄铁刀将西瓜切开,红瓤里的籽像黑珍珠似的嵌着,刚一切开,就有淡淡的灵气冒出来,“用聚灵潭的水浇的,比总宗的冰玉瓜还甜!”
孩子们欢呼着接过西瓜,吃得满嘴是汁。林安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混着灵气滑入喉咙,瞬间驱散了暑气。他看向棚外,阿依娜正站在百草园边,手里拿着根竹竿,引导着藤蔓往更高处攀爬,玄水珠的蓝光在绿叶间流转,像在跳一支无声的舞。
忽然,聚灵潭的方向传来一阵奇异的嗡鸣。林安和阿依娜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那是灵脉共鸣的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他们赶到潭边时,只见潭水正剧烈翻涌,水面的绿萍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露出中央旋转的漩涡。漩涡深处,聚灵母珠的白光隐约可见,与空中玄水珠的蓝光交相辉映,形成一道贯通天地的光柱。
“是孩子们!”阿依娜指着光柱周围,小远、小穗和几个孩子正手拉手围成圈,闭上眼睛,用他们微弱却纯粹的灵力呼应着灵脉,“他们在无意识地引动灵脉共鸣!”
墨渊和玄水道人也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了惊叹的神色。“心无杂念,方能与灵脉真正相通。”墨渊喃喃道,“这些孩子,才是离尘界真正的希望。”
光柱持续了约一炷香的时间才渐渐消散,聚灵潭恢复了平静,却比以往更加清澈,潭底的灵脉支流看得清清楚楚,像一条条闪光的银线。孩子们睁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懵懂,却又隐隐透着兴奋。
“刚才……我好像听到土地在说话。”小穗小声说,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蓝光。
林安蹲下身,看着这些眼睛亮晶晶的孩子,忽然明白了——所谓传承,不是把前人的路重复走一遍,而是让新的生命,用他们自己的方式,与这片土地建立更深的联结。
夕阳西下,灵田的麦浪被染成金红色。林安和阿依娜并肩走在田埂上,听着远处孩子们的欢笑声,感受着脚下灵脉的轻微搏动,像大地沉稳的心跳。
属于他们的故事,在这夏耘的忙碌与灵脉的共鸣中,愈发鲜活。那些在田间地头成长起来的孩子,那些在灵脉滋养下愈发丰饶的土地,都在诉说着一个简单的真理:最好的守护,是让生命与生命相互成就,让灵脉与人心同频共振,岁岁年年,绵延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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