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龙骑士那刺耳的狂笑,在我铺开的“无之领域”中显得格外突兀,像是有人在绝对寂静的音乐厅里,用指甲刮擦着黑板。
这片大陆上所有的声音都被我按下了暂停,风声、虫鸣、甚至连远处物质的崩解声都消失了,唯独留下了这几个入侵者毫无自觉的聒噪,如同留给死刑犯最后的遗言。
他们身后的世界隧道,像一个不断呕吐着恶意与混沌的伤口,持续不断地向我的领域内倾泻着异界的法则。
然而这些驳杂的能量刚一触碰到我领域的边界,便如泥牛入海,被“无”的概念悄无声息地分解、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掀起。
他们就像是站在一块被绝对真空包裹的玻璃板上,兴奋地讨论着如何溺死在水里,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里一滴水都没有。
“人~,那个骑着大骨头架子的绿虫子,好丑呀。”
doro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地抱怨着。
她仰着脸,看着天上那群不可一世的身影,粉嫩的嘴唇微微撅起,似乎对他们打扰了这片(被我改造过的)宁静风景感到不满。
她晃了晃捧在手心的那颗金色种子,继续说道:
“他会吓到欧润吉种子的。”
“嗯,是该让他安静点了。”
我低头对她笑了笑,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她睡觉。
我甚至没有抬眼去看那个骨龙骑士,只是将目光随意地落在他身上。
我的意念,如同一根无形的、最纤细的丝线,轻轻地触碰到了他。
没有能量的爆发,没有法则的碰撞,甚至没有杀意。
我的动作,更像是一个画师,在完成一幅画后,发现上面多了一个碍眼的污点,于是伸出手指,轻轻地、随意地,将它抹去。
那个正高举着骨制长枪、准备下达总攻命令的骨龙骑士,他的动作猛然僵住了。
他脸上的狂傲与贪婪凝固成了最后一幅画面,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最先消失的,是他铠甲上的颜色,那墨绿色的生物组织瞬间褪成了灰白,接着化为最细微的粉尘。
紧接着,是他的身体,他的骨骼,他的灵魂,连同他身下那头同样庞大的骨龙坐骑……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爆炸,没有燃烧,没有化作光点,而是就那样凭空、安静地、彻底地……消失了。
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仿佛那个位置,从宇宙诞生之初,就是一片彻底的虚无。
前一秒还回荡在空中的狂笑声戛然而停,整个世界陷入了真正意义上的死寂。
骨龙骑士身后那几位同伙,脸上的表情从看戏的戏谑,瞬间转为极致的错愕,再到无法理解的茫然,最后,化为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个体态妖娆的蝎尾女人,身后的几条蝎尾不受控制地疯狂颤动,她惊恐地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个半机械化的改造人,身上的所有仪表盘瞬间爆出无数电火花,屏幕上全是混乱的、毫无意义的乱码。
他们疯狂地催动着自己的力量,试图感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在这片“无之领域”中,他们的一切探查手段都石沉大海。
他们就像是被关在了一个绝对隔绝的黑箱子里,眼睁睁看着同伴被一只无形的手从存在层面彻底抹去,却连那只手的影子都无法捕捉。
“开胃菜的动静,总是这么大。”
我终于抬起头,目光平淡地扫过天上那几个已经吓得浑身僵硬的“蝗虫”,然后缓缓地抬起了我的右手,五指张开,对准了他们身后那个依旧在嗡鸣的世界隧道。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他们,乃至隧道另一端所有存在的耳中。
“那么,接下来……该轮到主菜登场了。”
我的手掌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性的动作,只是轻轻向前一推。
一股无法言喻的意志顺着我的手臂延伸出去,没有瞄准天上剩下的那几个小角色,而是直接作用在了那条由“万界之锚”强行稳固的世界隧道之上。
那条被撕裂的空间裂口,那条连接着两个世界的通道,在我“无”的法则侵蚀下,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隧道的边缘不再稳定,开始剧烈地向内收缩、坍塌。
那些从另一端传来的、属于更多兽神工会成员的能量波动,被这股坍塌的力量瞬间截断、碾碎。
隧道内传来了无数惊恐、愤怒的咆哮与诅咒,但这些声音很快就被空间闭合的恐怖力量彻底湮灭。
天上剩下的那几只“蝗虫”,绝望地看着自己唯一的退路正在消失。
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来收割的猎人,而是闯入了神明禁区的祭品。
“结束了。”
我轻声自语,声音在这片被“无”彻底浸染的大陆上显得格外清晰,却又仿佛被瞬间吞噬,没有激起一丝一毫的回响。
所谓的先头部队,连同那头还算有点看头的骨龙,都已经从概念层面被彻底抹除。
他们不是死了,而是从未存在过。这里没有留下任何战斗的痕迹,没有爆炸的坑洞,没有燃烧的灰烬,甚至连一丝血腥味都不曾有过。
整个澳大利亚大陆,如今已化作我意志的延伸。
原本赭红色的土壤、枯黄的草地、稀疏的桉树林,此刻都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灰白质感,仿佛一张被彻底擦拭干净的画布,失去了所有色彩与生机,只剩下最纯粹的“存在”本身。
空气停止了流动,声音无法传播,时间的概念在这里也变得模糊不清。
这里是我的领域,一个绝对寂静、绝对虚无的国度。
我转过身,看向身旁的doro。
她正好奇地睁大眼睛,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似乎想从这片虚无中嗅出些什么。
她手中的欧润吉已经吃完了,粉嫩的嘴角还沾着一点晶莹的汁水。
看到我望过来,她对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丝毫没有被刚才那场无声的杀戮所影响。
在她眼中,这或许只是一场稍微华丽些的烟火。
“人~,这里变得好干净呀!”
doro欢快地跳了一下,清脆的声音奇迹般地穿透了这片寂静,直接在我心中响起,“那些讨厌的虫子都不见了!我们现在可以在这里种欧润吉树了吗?种满一整个大陆的欧润吉!”
听到她天真的话语,我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果汁,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世间最珍贵的瑰宝。
“现在还不行。”
我耐心地解释道,“更大的虫子,马上就要来了。等我把它们全都清理干净,你想在哪里种,我们就在哪里种。”
我说着,心念微动,身下灰白的地面无声地隆起,化作两张舒适柔软的躺椅。
我牵着doro的手,让她在我身边坐下,然后一同仰望着那片被我意志封锁、同样化为一片虚无的天空。
虽然我封闭了世界隧道,但这只是暂时的。
铁砧大叔提过的那个五阶道具“万界之锚”,其作用绝非如此简单。
它就像一个坐标,一个无法被常规手段抹除的信标。
此刻,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在我领域的边界之外,正有一股远比先前强大无数倍的力量,在疯狂地撕扯着空间,试图以更蛮横、更不可阻挡的方式,重新锚定这个世界的坐标。
那感觉,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下,有一头沉睡的远古巨兽正在苏醒,它的每一次呼吸,都让整个湖泊为之震颤。
空间开始泛起肉眼不可见的涟漪,无之领域那绝对的寂静中,终于出现了一丝不和谐的“噪音”。
兽魂工会的会长,他们记忆中的兽祖……他要亲自降临了。
我靠在椅背上,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轻轻握住了doro的小手。
既然客人执意要来,那我这个主人,自然要好好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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