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饶命啊!”
那匪首被他这番话给吓得是魂飞魄散,连忙没有骨气地叩首求饶。
可秋诚却早已是懒得再理会他半分。
他又转过头,看着那同样是早已被吓破了胆的刘县令,极为随意地吩咐道:
“你这县衙之内的公务,便暂且由你手底下的县丞代为处理吧。”
“不......不行的,世子爷!”谁知,刘县令听完,却是极为慌乱地摇了摇头。
“他......他前几日已经回家赋闲了!”
“哦?”秋诚看着他,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好奇,“为何?”
“因为......因为那家伙,实在是太过不合群了!”刘县令极为委屈地说道。
“平日里,但凡是我们要做些什么,他便总要站出来反对!早已是被大家伙儿给排挤得不行了!”
秋诚听完,心中也是了然。
——看来,这县丞倒还是个可用之才。
——和畜生对着干的,那不就是正常人吗?
他心中这般想着,便也干脆利落地对着身旁的亲卫吩咐道:“去,将那位县丞大人给请回来。”
......
将这一切都给尽收眼底的陈簌影,看着那个正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这一切的少年,那双总是充满了狡黠的眸子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敬佩。
——原来,这家伙也不仅仅只是个会舞刀弄枪的鲁莽武夫。
——这脑子,倒也还算得上是灵光嘛。
......
公堂之上的风波暂告一段落,秋诚将后续的琐事尽数交由那位官复原职的县丞处理,自己则带着一身的尘霜与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回到了客栈。
他才刚一踏入那间早已收拾妥当的上房,两道充满了关切与欣喜的倩影便同时迎了上来。
“秋公子!”
“秋诚......秋公子!”
薛绾姈与陈簌影看着他,那两双风格迥异却又同样明媚动人的眸子里,盛满了如出一辙的关切。
秋诚看着她们,心中那点因为方才的审讯而产生的郁结,竟也在不自觉间消散了不少。
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缓缓说道:“事情都已处理妥当了。只是......”
他顿了顿,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凝重。
“只是,如今耽搁了这么久,三皇子怕是早就盯上咱们了。”
“他要是个聪明的,这平安镇内外,怕是早已布满了他的眼线。
“我们若是就这般贸然地赶路,怕是还未走出百里,便又要遇着另一批更为棘手的刺客了。”
“那......”陈簌影听完,那双总是充满了狡黠的眸子里,流露出了许多慌乱,“那我们该怎么办?”
“公子放心。”
她话音刚落,一旁早已是将这一切都给尽收眼底的薛绾姈,却是极为善解人意地开了口。
她看着秋诚,那双总是充满了妩媚的丹凤眼里,此刻却盛满了足以将人融化的缱绻柔情。
声音更是温润悦耳,让人如沐春风。
“我们知道这其中的利害。那追杀簌影的劳什子三皇子,如今定然是以为我们早已是如同惊弓之鸟,只会想着要一路马不停蹄地往南逃窜。”
“我们正好便就反其道而行之,在此地暂且地留上几日。一来,可以避其锋芒;二来,也算是能为秋公子减轻几分的嫌疑。”
她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显出了自己的聪慧,又极为体贴地为秋诚的处境做了考量,可谓是善解人意到了极点。
秋诚听完,心中也是一暖。
“不错。”他看着薛绾姈,眸子里也同样是闪过了一丝欣赏,“绾姈姑娘想得周到。”
可他的心里,却是忍不住苦笑一声。
——嫌疑?
——我如今这般不明不白地便从京城里跑了出来,身边还极为突兀地多了你们这两位国色天香的绝色美人。
——那谢景明生性多疑,又岂会真的不怀疑?
——还好,他手底下那些探子所能查到的,最多也只会是有一个女贼。绾姈姑娘并非是他的目标,或许......或许还能让他少几分的疑心吧。
他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
而另一边,早已是将这二人的眉来眼去都给尽收眼底的陈簌影,心中那点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情绪,竟又在不自觉间泛起了一丝酸溜溜的涟漪。
“我也没意见。”她极为随意地摆了摆手,那张总是充满了活力的可爱小脸上,神情也恢复了往日的狡黠。
“只要师父她老人家不急着催我们回去就行!”
“师父都快要把你给忘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谁知,薛绾姈听完,却是轻笑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长姐对妹妹的调侃。
“咱们啊,还是听秋公子的安排就是。”
陈簌影听着她这充满了宣示主权意味的话语,那颗本就充满了不服输的倔强之心,瞬间便又被点燃了。
——哼!
——你就会在他面前教训我!摆你那副师姐的架子!
——不就是比我大了几岁,胸脯比我大了几两肉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我回头略施小计,便将那秋公子给迷得神魂颠倒!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这般地得意!
她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充满了天真烂漫的可爱模样,极为乖巧地点了点头。
......
县丞的办事效率极高。
不过是短短的半个时辰,便已是将镇上最好的一处宅院给收拾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将秋诚三人给迎了进去。
那是一座标准的三进三出的院子,虽然比不得国公府那般的豪奢,却也已是镇上再难寻的房产。
秋诚三人本就不是什么讲究奢靡的人,对此自然是满意得很。
陈簌影与薛绾姈二人更是如同回了自己家一般,极为不见外地便在那宽敞的后院之内,各自挑选起了心仪的房间。
“我要这间向阳的!”陈簌影极为霸道地便将那间采光最好的东厢房给占了下来。
“那我就要这间清净的。”薛绾姈也不与她争,极为优雅地便选了与之相对的西厢房。
那模样,像极了两只正在划分自己领地的小兽,充满了幼稚的攀比意味。
秋诚看着她们,只觉得一阵好笑。
可当他看到,自己那间作为主卧的屋子,竟是不偏不倚地,正好被她们二人给夹在了中间之时,那张本还充满了笑意的俊朗脸上,神情瞬间便凝固了。
“不是......”他看着那两个正一脸“你看我多聪明”表情的少女,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你们......怎么还要隔开睡?”
“小师妹她讨厌得很!”谁知,他话音刚落,薛绾姈便已是极为嫌弃地开了口。
“和她住得近了,怕是夜里都要被她给气得睡不着觉!”
“二师姐她脾气古怪!”陈簌影也极为不甘示弱地反驳道,“我才不想和她待在一起呢!”
秋诚看着眼前这对前一刻还亲如一家,此刻却又相互嫌弃的师姐妹,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更是乱成了一团麻。
他也懒得再去深究,极为无奈地摆了摆手,便由着她们去了。
......
片刻之后,那两间本还空荡荡的厢房之内,便已是各自忙碌了起来。
薛绾姈也不知是从哪里寻来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极为讲究地便将自己的闺房给布置了起来。
她先是极为细致地将那面蒙了尘的铜镜给擦拭得光可鉴人,又很是熟练地将那些胭脂水粉给分门别类地摆放整齐。
不过是短短的一炷香功夫,那间本还充满了清冷气息的屋子,便已是处处都透着一股女儿家的精致与温馨。
而另一边,本还极为没有形象地躺在床上,打算好好地睡个回笼觉的陈簌影,在不经意地瞥见了自家二师姐那边的动静之后,那颗本就充满了不服输的倔强之心,瞬间便又被点燃了。
她极为不甘示弱地便从床上跳了起来,也有样学样地开始布置起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她平日里本就不甚在意这些,此刻临时抱佛脚,自然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毫无章法。
她先是随意地将自己从那些倒霉蛋身上搜刮来的金银珠宝给一股脑儿地堆在了桌案之上,又粗暴地将几支从院里随手摘来的野花给插在了一个看起来便价值不菲的青花瓷瓶里。
那副充满了暴发户气息的模样,与隔壁那充满了雅致的房间,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哈哈,谁说我不会打扮的?这不是挺像模像样的嘛!”
就在她还在为自己这充满了创意的布置而沾沾自喜之时,一道充满了慵懒与妩媚的熟悉身影,却已是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一般,很随意地走了进来。
薛绾姈看着眼前这充满了违和感的房间,不由得愣住了。
她那双总是充满了妩媚的丹凤眼里,盛满了不加掩饰的嘲弄。
“小师妹哟......”她看着陈簌影,声音里充满了小看的意味。
“这没有品味的人,不论再怎么装扮,都不会有半分的改进的。”
“你还是别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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