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医院的百年樱花树被“星脉应急灯”照得透亮,淡紫色的光裹着枝头的花瓣,可树下的气氛却比暗星裂缝的温度还低——“星际应急救援局”的银色飞船刚落地,局长周明就带着一队人冲下来,手里举着“紧急支援令”,声音劈得空气发颤:“现在立刻调人调设备!远辰星遭遇星尘海啸,300名灾民被困,90%的人有外伤,湘南必须派20名资深护士、10台智能护理仪,半小时内出发,晚一分钟都不行!”
“不行!我们医院还有25个特殊患者!”张桂芬奶奶猛地把湘琴的护理包摔在石桌上,里面的樱花贴纸、陶制茶勺“哗啦”滚出来,“那个火星孩子小宇,对标准外伤药过敏,只能用樱花树皮煮的水敷伤口;还有冥王星的陈奶奶,术后只能听我讲老故事才能睡着,把人设备都调走,他们怎么办?等死吗?”
“特殊患者转交其他医院!”周明不耐烦地摆手,调出远辰星的灾情画面——断壁残垣里,灾民捂着流血的伤口哭,有个孩子举着沾血的樱花贴纸喊“要救妈妈”,“300人比25人多!集体安危面前,个体的特殊算什么?你们是护理人,就得懂‘舍小为大’!”
“舍小为大?那小宇和陈奶奶就不是命了?”晓援急得脸通红,举着患者病历冲上去,“小宇上周刚被星尘划伤,伤口还没好,转去其他医院,没人懂他的过敏体质,伤口肯定会感染!陈奶奶年纪大,经不起折腾,你凭什么让我们放弃他们?”
“不是放弃,是暂时搁置!”周明身后的队员举着计时器,“还有20分钟!人设备不到位,我们就按‘违抗应急命令’处理,取消湘南的‘星际应急护理基地’资质!”
“取消就取消!”守在病房门口的患者家属突然围上来,手里举着当年的樱花贴纸,“我们不让张奶奶走!没有她,我家孩子当年根本活不下来!”“要去支援你们自己去,别拿我们的命换!”周明的队员想推开家属,一个抱着婴儿的妈妈被推得踉跄,怀里的樱花防护贴撒了一地。
“住手!”樱禾慢慢从软榻上站起来,手里握着直树当年给她的银质药杵,杵头的樱花纹被磨得发亮,“你以为把人设备都调走,就能救远辰星的人?那里的星尘有腐蚀性,普通护理仪的金属部件会被腐蚀,根本用不了——当年我在火星救星尘灾民,就是因为没考虑腐蚀问题,差点让护理仪全报废。”
周明愣了愣:“那怎么办?救援局只有湘南有能处理星尘外伤的护士,其他地方的人都没经验!”
“不是没经验,是没适配方法。”樱禾把药杵放在石桌上,“晓援,你去年研究过‘星尘防护涂层’,把护理仪的金属部件涂一层,再用樱花布包起来,就能防腐蚀;医院的护士不用全走,留10个人,用樱花树皮煮的水给患者做‘局部护理’,能省出一半人手——当年在肯尼亚,我们就是这么省人省设备,救了一倍的患者。”
晓援眼睛一亮:“对!涂3毫米厚的防护涂层,再包上浸过星尘草汁的樱花布,腐蚀速度能减慢90%!可我们的防护涂层只剩一点了,不够涂10台护理仪……”
“我带了!”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是火星护理站的莉娜,她坐着紧急飞船赶来,手里抱着个大桶,“火星的星尘多,我们常备防护涂层,我带了20斤过来,够涂20台护理仪了!”
周明盯着桶里的防护涂层,又看了看重症监护室的方向,沉默了。就在这时,晓援的通讯器突然爆响——小宇的伤口突然渗血,监护仪上的感染指标飙升,嘴里反复喊“要张奶奶……要樱花水”;另一边,陈奶奶听说张桂芬要走,情绪激动,伤口裂开,鲜血浸透了纱布。
“你看!”张桂芬冲过去把通讯器举到周明面前,眼泪掉下来,“现在把人设备调走,小宇和陈奶奶今天就得死!你敢拍胸脯说,远辰星的人能全救回来吗?要是救不回来,两边的人都没了,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周明看着屏幕里小宇惨白的脸,咬牙道:“我承担!但远辰星的人要是救不回来,全宇宙的责任,你们湘南也得担!”
“谁让你担了?”樱禾突然开口,指了指晓援手里的平板,“立刻启动‘双轨支援方案’:晓援带10名护士、10台涂了防护涂层的护理仪,去远辰星;我和张桂芬留下,用剩下的樱花树皮和星尘草,给患者做‘伤口湿敷’,再让其他医院派护士来协助,撑到你们回来——当年在火星,我们就是这么合作,两边的患者都救了。”
“伤口湿敷?效果会减吗?”周明怀疑地问。
“不会!”张桂芬立刻点头,“星尘造成的伤口最怕干燥,湿敷能让药液一直留在伤口上,比涂药膏还管用!我现在就去煮樱花水,保证患者断不了护理!”
晓援也没耽误,立刻带着护士给护理仪涂涂层、包樱花布;莉娜帮忙煮樱花水,一边煮一边和远辰星的灾民连线:“你们先找干净的布条,用星尘草煮的水清洗伤口,我们很快就到!”周明看着忙起来的众人,突然挥手:“我让救援局调一艘‘快速医疗船’过来,帮你们接送其他医院的护士,保证患者有人照顾!”
半小时后,晓援带着队伍登上飞船;另一边,张桂芬给小宇做湿敷,用暖热的樱花贴贴在他额头,轻声说:“小宇乖,等张奶奶回来,带你去看樱花。”小宇的伤口渗血慢慢止住,手指动了动,攥住了张桂芬的衣角。
周明看着监护仪上回升的数据,又看了看远去的飞船,突然对樱禾鞠了一躬:“之前是我太急躁了,忘了护理不是‘选多少’,是‘怎么都救’。”
“护理从来不是选择题。”樱禾笑着说,“就像这樱花树,根在医院,枝桠能伸到全宇宙,靠的不是放弃哪一边,是把每一边都护好。”
接下来的三天,湘南医院和远辰星保持实时连线。晓援在远辰星用涂了涂层的护理仪,配合樱花布给灾民处理伤口,溃烂的地方慢慢愈合;张桂芬在医院用湿敷的方法照顾患者,其他医院的护士也及时赶到,患者的病情都很稳定。
远辰星的300名灾民全部脱离危险,湘南的25名特殊患者也没出意外。晓援带着队伍回来那天,周明带着救援局的人在樱花树下等着,手里捧着一面“双救两全,初心不负”的锦旗,还有远辰星灾民送的星尘樱花标本。
“这锦旗送给湘南,也送给所有不放弃任何一个生命的护理人。”周明把锦旗递给樱禾,“以后再有紧急救援,救援局会先和医院商量‘双轨方案’,再也不搞‘二选一’——每个生命都值得被重视,不管是25人,还是300人。”
张桂芬笑着接过锦旗,挂在樱花树的枝干上,旁边贴上了小宇画的樱花图。当天下午,“应急共生大典”在樱花树下举行,各星球的护理站都发来全息祝福,患者家属们给樱花树系上红绳,上面挂着写有“共生”二字的小木牌,风吹过,木牌碰撞的声音像在说“谢谢”。
樱禾坐在软榻上,手里的银质药杵轻轻敲着石桌,仿佛在和湘琴、直树对话。她仿佛看到湘琴蹲在小宇身边贴樱花贴,直树在远辰星指导护士调试护理仪,娜拉抱着茉莉茶罐给患者煮茶,陈奶奶坐在樱花树下听老故事,他们都笑着向她挥手,像在说“小禾,你看,应急救援不用放弃谁,用心想办法,就能两全”。
风穿过樱花树,花瓣落在晓援的星援绒毯上,把“援”字盖得更暖了。晓援凑到樱禾耳边:“太奶奶,您看,现在全宇宙的护理人都知道,紧急救援不用选,只要一起想办法,就能让每个人都有救——再也不用放弃谁了。”
樱禾笑着点头,心里清楚,这场“应急共生战”没有赢家——赢的是每个被用心守护的生命,是护理人“既不负远方,也不负眼前”的初心。不管是300人的灾难,还是25人的特殊需求,只要把每个生命都放在心上,就能找到共生的办法。
这份初心,会被晓援的下一代、下下一代延续下去,直到星海的每个角落,都能看到樱花与星尘交织的光,都能触摸到那份藏在“应急共生”里的永恒温暖——这就是护理的真谛,应急再急,也不丢初心;救援再远,也不放弃任何一个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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