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央宁忽然扬声,指着刚才摸过的布匹,娇蛮吩咐:“你们几个,把这些,还有这些,我刚才摸过看过的布匹都仔仔细细包好,抬到我马车上去。”
掌柜眼底精光一闪,满脸堆笑打岔:“这搬搬抬抬的粗活,怎敢再劳烦二位在此等候?”
“二位不如随在下移步内间雅室,喝杯清茶,容在下好好给二位赔个不是。一会定将料子包扎得妥妥帖帖,亲自送到您府上,您看可好?”
程央宁故作沉吟,目光不经意扫过几名抬箱的小厮,“请我喝茶赔罪,也行。”
“不过,光是喝茶可不行,我要刚才那个伙计,还有……”
她下巴微扬,摆足了架子,随便又指了一个,“还有那个,竟敢偷偷朝我翻白眼的,让他俩进来,给我跪着敬茶,否则这事没完!”
苍术揽住她的肩,满脸自豪:“夫人真是好肚量。”
程央宁柳眉倒竖,甩开他的手,嗔道:“好什么好,你不帮我出气,还不许我自己讨个公道了?”
掌柜眼神微微一变,与人群中一人目光交汇,又迅速分开。
他连连躬身:“应该的,应该的,是在下管教无方。”
他转头对出言不逊的伙计呵斥道:“没听见这位夫人的话吗?还不快去准备,请二位贵客到里面歇息,我稍作更衣,随后便到。”
两人被引着,穿过几道回廊,进入一间厢房。
布置清雅,竹制家具。
墙上挂着水墨画。
空气中弥漫着类似檀香气息,又带着几分腥气。
两人落座不久,厢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掌柜换了身深蓝色长袍,眼神锐利许多。
他上前,坐在两个对面。
程央宁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不满:“那两个人呢?不是说要来给我跪着敬茶赔罪的吗?”
赵莽盯着二人:“茶,自然会敬,不过在此之前,二位恐怕不是单纯来买布的吧?”
桌下的手,寒光一闪。
苍术不动声色揽住身边人。
程央宁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来买布,难道是来看你这张老脸的?”
赵莽目光如钩,看向苍术:“他好像很听你的话?”
这女子能在人群中精准指中他,身旁那男子,虽沉默寡言,却气息沉稳,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寻常夫妻。
程央宁晃了晃苍术的手臂,理所应当道:“那是自然,他当初为了求娶我,在我家府门外整整淋了三天的雨,还死乞白赖的,赌咒发誓,说这辈子只要我一个,若敢有负于我,必遭天打雷劈。”
她冷哼一声:“当初上门提亲的人,从城东排到城西,比他家世好,比他俊俏的不知有多少。我选他,那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他敢不听我的?”
“你若是羡慕,有本事自己也娶一个呗,看我们做什么!”
苍术适时配合几分窘迫,拉着她的手,开始讨好:“夫人消消气,都是为夫不好,在外人面前,给我留几分颜面可好?”
赵莽眼中疑色未消,沉默盯着他们,似乎在判断这话有几分真。
程央宁觉得被羞辱,气愤道:“进你们云锦庄的门,还得先验明正身不成?难不成是夫妻,还要当场做点什么给你看?你这人什么癖好?”
她越说越气,一把拉起苍术,“这布我不要了,我就不信,偌大个浔州,就你一家铺子。夫君,我们走。”
说罢,她拽着苍术,头也不回出了厢房。
一出房门,程央宁嗔怪:“你个木头,在外面什么事都要我出头,人家都欺负到你夫人头上了,你连个屁都不会放,我要你何用!”
苍术揽住她肩膀,美滋滋地把人往怀里带,“好了好了,是为夫嘴笨,不会说话,夫人莫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程央宁挣扎一下,声音带着委屈:“那些布我不要了,一匹也不要,说什么给我做新衣裙,听着便来气!”
“夫人……”苍术突然压低声音,嘴唇几乎相贴,“后面有人盯着。”
程央宁命令他:“亲我。”
苍术捧起她的脸,目光深深望着她,满眼都是爱慕。
俯下身,温热的唇先是落在额头上,如同蝶翼拂过。然后沿着挺秀的鼻梁,一点点往下,亲吻她的唇瓣。
她踮着脚尖,回应他。
苍术吮吸着她的唇,试探撬开贝齿,勾缠着她,气息变得灼热粗重。
揽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
想要索取更多。
两人正吻得难舍难分,身后传来两声刻意的轻咳。
程央宁如梦初醒,用力推开身边人,脸颊绯红,气息微喘,羞恼瞪了他一眼。
“别以为这样我便原谅你了!”
苍术眼中闪过未餍足的渴望,顺势将人揽在怀里,不耐烦回头,眼神里充满了被打断好事的不悦。
赵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那女子从嗔怒到被亲时的半推半就,再到被撞破的羞恼,看似做不得假。
他脸上堆起笑容,上前拱手:“二位贵客留步,方才是在下眼拙,多有得罪,万事好商量。”
“我们云锦庄的布料,确实是整个浔州头一份的,只要夫人还愿意要那些布匹,价格上好说,在下愿让利两成,权当给夫人赔礼,您看如何?”
苍术作势要走,冷着脸:“我夫人说不考虑,便是不考虑,你求我们也没用!”
程央宁适当拉住他的衣袖,小声责怪:“你傻啊,两成利呢,又是云锦庄!”
她清了清嗓子,看向赵莽:“掌柜的此话当真?”
赵莽见有转机,立刻保证:“只要夫人还愿意要那些布匹,权当是在下给二位赔礼。”
这对夫妇要的布匹数量不小,即便让利,也是一笔可观的进项。开门做生意,没必要跟银子过不去。
程央宁脸上露出勉强接受的神情,瞥了苍术一眼:“都说云锦庄布匹一绝,掌柜的还算有点诚意,要不我们再看看?”
赵莽侧身,推开旁边一间更为僻静的厢房:“二位贵客,里面请。”
程央宁慢悠悠扫了眼外面,经过赵莽身侧时,整理了下衣袖。
一缕极淡的异香,悄无声息融入空气中,拂过他的鼻尖。
三人重新落座。
赵莽亲自为二人斟茶:“二位请用茶,这是寿州特产的云雾茶,清香甘醇,寻常地方可喝不到。”
程央宁端起茶杯,佯装抿一口,指尖在杯壁轻轻摩挲,开始与他攀谈。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赵莽话音一顿,脸色骤变,一股强烈的晕眩感毫无预兆袭来,四肢酸麻无力。
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苍术警惕蹲下身,指尖在他耳后摸索片刻,轻轻一掀,一张人皮面具应手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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