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唤‘谢将军’,到了旁人面前,又开始唤起了‘表兄’。
分明就是想拿他折腾洛祈川。
程央宁坐在矮墙上,惊讶过后,又迅速恢复到慵懒神情。
微微荡了下悬空的小腿,鞋尖有意无意地顶着他腰腹。
缓缓垂下眼睫,声音又轻又软:“表兄若是觉得我在利用你,大可在察觉之时便转身离开,何必与我说那么多话?又何必把我抱到矮墙上来?”
她眸光流转,身子微微前倾,迎上那双毫无情绪的漆眸,带着看透一切的狡黠。
“表兄非但不离开,反而与我靠得这么近,那便是表兄自愿的,不是吗?”
她抬起手,指腹轻轻拂过他唇角渣屑,动作轻柔又大胆,好似带着挑逗意味。
“表兄唇角脏了。”
谢衡掐着她腰肢的手不经意收紧,隔着一层柔软的面料,感触让他心头一躁。
程央宁的手悄然覆上掐在腰间的手背上。
没有立刻用力扯开,而是用指腹极缓地划过手背,试探般地将禁锢着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洛祈川在树上大喊大叫:“谢衡,你个伪君子,快放开她!”
一个谢衡,一个病秧子,都跟狗皮膏药一样缠着程央宁,还真是可恶!
程央宁扫了眼他紧绷的下颌,掰开两根手指,忽然得逞般地勾笑浅笑,不再继续。
她朝苍术看去,语气里带着依赖,娇声喊道:“苍术,我头晕,快抱我下来。”
苍术闻声,毫不犹豫上前,伸手扶着空中朝他伸来的胳膊,直接将谢衡挤了出去。
他谨慎地将人横抱下来。
在接进怀里的那一刻,心跳猛然漏了一拍,只觉得她身子轻盈的不像话,又带着柔软的感触和幽香。
程央宁乖乖地靠在他怀里。
苍术不敢用力半分,难以言喻的悸动席卷而来,手臂下意识绷紧,仿佛怀里抱着稀世珍宝般。
他微微躬身,将人放回躺椅上。眸子低垂,不敢与她对视。
程央宁刚要抬手抚平裙摆,一块荷花酥突然滚落在地,不偏不倚地落在绣鞋边。
空气瞬间凝滞。
浅夏瞬间不满道:“你怎么连吃带拿啊?”
苍术身子一僵,眼神慌乱地瞟向地面,声音低若蚊蝇:“……小姐不要了,我才收起来的。”
他声音越来越低,只想找个假山缝隙把自己藏起来。
程央宁忍不住浅笑,带了几分纵容:“无妨,一块糕点罢了。”
她理了下裙摆,动作从容不迫,没有回头,“表兄若想要梨子,我一会让人给姑母送去。”
越是冷硬自持的男人,她越想征服。
被彻底拉入泥潭的模样,看起来应该挺爽的。
谢衡站在矮墙处片刻,没有多言,很快转身离开。
洛祈川坐在树上目瞪口呆,气得七窍生烟。
他瞥了眼离开的黑色身影,又盯着苍术,一时不知道先骂谁。
怎么还有一个?
他凭什么能抱程央宁?
洛祈川气呼呼地拎着兔笼,幽怨地看了眼躺椅处的少女。
“兔子我先带回去了,你若是想见它们,就亲自来找我!”
他好心好意带着兔子来见程央宁,竟只得到了一块糕点。
真是气人!
院子里很快恢复安静。
浅夏忍不住道:“小侯爷脾性还挺大,以为拿两只兔子就能威胁到小姐了?”
程央宁摸了下腰肢,慵懒道:“没事,让他们去闹吧。”
*
夜色如水,明月高悬。
程央宁只着一身里衣,在书案旁临摹字迹,青丝长发垂落两侧,衬得脖颈纤细,肌肤白如玉。
笔尖游走,勾勒出与程正弘相差无二的笔锋。写罢,拿起顽石蘸了些浓墨,覆在信纸上。
她自然知道这顽石不凡。
京城看似风雅卖字画的铺子,实则是天机阁表象。
天机阁乃深受前朝贵妃赏识的司天监监正私自建立的,已有十多年,以前朝贵妃马首是瞻,现如今由监正之子墨尘打理。
他们不仅精通天文历法,更善观天象。前朝破灭之时,监正与前朝贵妃无一人生还,墨尘肩负其父之责。
天机阁效忠的不是当今朝廷,而是心怀复辟前朝的执念。
在意外得知苍术身世后,墨尘一心要辅佐他复仇复国。奈何苍术心中没有江山社稷,满眼只有骄纵跋扈的程清瑶。
整日想着怎么护她周全,怎么讨她欢心,又暗自担心护卫身份配不上她。
为了程清瑶,宁愿隐藏惊天身世,继续做个被呼来喝去的小护卫。
程央宁冷笑。
她手里的顽石,乃监正绘于前朝贵妃的信物,现已成了天机阁暗符。
她抽出帕子,将顽石上的墨汁擦了擦,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情爱?不过是话本子里哄骗痴男怨女最廉价的字迹,愚者自缚的罗网,简直愚不可及。
而男人,无非是登阶的附庸,欲望的傀儡罢了。
靠他人不如靠自己,唯有权利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永不背叛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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