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呛。
姜迟烟喝得很快,冰凉的酒液顺着唇角滑落,流过脖颈,浸湿了衣领。
来不及咽下去的洋酒堵在喉咙,呛得她喉管一缩,躬着身体剧烈咳嗽起来。
温景澜始终一言不发在一旁看着,让姜迟烟的狼狈无所遁形。
她突然觉得委屈得厉害,胸口堵着口非要发泄不可的恶气。
姜迟烟把手中已经下去一半的酒瓶往桌上一放,努力睁大迷蒙的双眼,湿漉漉的眸子带着恨意,朝那个将她逼入绝境的男人发脾气:
“看我这样,耍我……你高兴了吧……”
烈酒上头的速度很快,姜迟烟只觉得鼻子嘴巴还有脑袋都是滚烫滚烫,脑袋像个放在烘炉上的红薯。
温景澜这座石像总算肯动一动,他的情绪也很坏,并且已经不打算再放纵姜迟烟的任性。
他想替姜迟烟抹掉嘴边的酒渍,可姜迟烟身子往后缩,不肯让他碰,
温景澜失去耐心,眉眼间染上隐约戾色,强行捏住她的下巴,用拇指用力揉搓她的唇角,
“你这样咽一半洒一半的喝法,不能作数。”
姜迟烟哪里受过温景澜这样的冷待?
人性很复杂也很奇怪,如果一个人从始至终对自己都是绝对的坏和恶劣,大多数人反而能够坦然接受。
可温景澜从前对姜迟烟太好了,好到她甚至忘记了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阶层和实力差距。
所以当他不再对她和颜悦色的时候,她完全无法接受,甚至因此感到愤怒,简直要恨上温景澜。
“那你让人再送一瓶过来!我再喝一次!喝到你满意!”
她拿温景澜没办法,只好拿自己出气,她情绪激动地重新拿起桌上的酒瓶就往嘴边送。
“啪——”
温景澜一记拍开她的手背,姜迟烟的手背立刻浮出一个红印。
手背火辣辣得痛,姜迟烟紧抿着嘴唇,眼泪像是开了闸,一股股地往下流。她逼着自己不可以那么没出息——起码不要哭出声。
“这就受不了了?”
温景澜低沉的声音响起,姜迟烟梗着脖子不去看他,只听耳边一声很轻的叹息。
紧接着腰上一紧,一个天旋地转,已经坐到温景澜的大腿上。
温景澜的掌心探入毛衣,隔着一层棉衬衫,在她的后腰缓慢摩挲,
“阿烟,你在气什么呢?难道我就应该无条件地对你好、接受你的坏脾气,而你却总是对我若即若离,只有遇到难题了,才肯对我服软。这对我公平吗?”
姜迟烟忍着哽咽,抽抽嗒嗒地一副可怜相,手搭在温景澜的肩膀,垂着眼皮软糯糯地看着他,
她的大脑很缓慢地搅动,说出来的话也毫无逻辑,带着几分无辜的傻气,
“可是你是……哥哥嘛……你说过会照顾我的……”
温景澜被气笑了,他颠了下腿,就把摇摇欲坠的绵羊拢进怀里。他曲起手指,轻刮着姜迟烟泪水涟涟的颊边软肉,
“我没有做谁哥哥的癖好。温时已经够我头疼的了,我不需要多一个妹妹。阿烟,你不要装傻。”
姜迟烟听不懂温景澜在说什么,她吃力地分析温景澜话里的意思,一时忘记要哭,只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景澜哥……”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已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来。
身上的毛衣不知何时被丢到一边,修长的手指伸进衬衣,贴着皮肤游走。
姜迟烟嘤咛一声,试图去扯那逐渐放肆的手,才发现男人意志坚定,不可违抗。
她急得又开始掉眼泪,伸手去推温景澜的胸膛,
“放开我……景澜哥……温景澜!”
温景澜已经放出心里那只野兽——既然已经做了小人,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日思夜想的人儿终于落到他怀里,任由他搓圆捏扁。他只恨自己装正人君子太久,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好时光。
“哭什么?我哪里比不上温时?”
他一口咬住绵白柔软的甜云,桃花眼里风卷云涌,要把眼前人吞吃入腹的汹涌澎湃。
姜迟烟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撑着他的肩膀往上逃,哭着闹着说是疼。
温景澜不许她逃,箍住她的腰,将人一点点往下压,他的眼里没有柔情,只剩下顺从本能的掠夺,
“……以后……习惯就好了……”
姜迟烟整个人是晕的,巨大的震惊和酒精的刺激,让她怀疑自己在做一场荒诞的怪梦。
温景澜死死掐着她的腰,她觉得自己好似一只填鸭,胀满得快要吐出来,
到最后,姜迟烟已经没有力气,完全瘫软在沙发里,只剩下流眼泪的份。
温景澜从后面抱住她,手指划过泛着粉的皮肤,毫无怜悯之心地继续攻城掠池,
“……怎么哭成这样……好可怜……”
…………
…………
眼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流,总算熬到男人尽兴。
温景澜蹲在姜迟烟身前,耐心地替她一颗颗扣上扣子,连领口的两根丝缎带子都系成蝴蝶结的样式,
他已经恢复成那副高高在上的清明模样,用手指点着姜迟烟的嘴角,淡淡地命令:
“离开温时,以后就跟着我。”
姜迟烟心间发苦发涩,她扯了扯脸部肌肉,恶毒地吐出一句,
“你不觉得恶心吗?”
温景澜的手指一顿,随即一笑,
“怎么会?照你这么说,哺乳动物早就灭绝了。”
姜迟烟面色气得涨红,抬起小腿,一脚踹在男人胸口,
“温景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温景澜握住她的脚踝,捏在手里不轻不重地揉捏,
“所以我才让你离开温时。他那个脾气,你跟着他要吃不少苦头。”
姜迟烟呕得要吐血:“你比温时又好到哪里去?我恨透你们温家的人了!我受够了!”
温景澜坐到她旁边,把她抱到怀里,一下下吻过她的额头,然后是眼角,
“阿烟,我很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温时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我会给你更好的。”
姜迟烟丝毫不领情,一把冷冷推开他,掌心朝上:
“温大少爷,别说那些虚情假意的,我听不懂也不想懂!现在可以把姜宇恒的欠条给我了吗?”
温景澜的温情被姜迟烟一推而散,整个胸腔变得空荡荡的,被一片冰凉的空虚填满。
他缓缓打直身子,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衬衣,然后毫不留恋地起身,拎起沙发上的西装。
临出门前,他停下脚步,侧过半张脸,
“一次就抵得上三百万,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如果我有需要,会让聂准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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