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把两条长腿架在沙发的扶手,一手撑在脑后,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滑着手机。
听见卧室传来动静,他眼皮一抬,朝那边扫了一眼———
姜迟烟今天特意打扮过一番,
一身剪裁挺括的连衣裙,黑色缎面的V字翻领透出高级感,搭配一只亮面的黑色皮革手袋,正中间是碎钻镶边的V字logo。
温时故意逗她,冲着她吹了声口哨,
“穿成这样,要去勾引哪个野男人?”
姜迟烟从手袋里翻出粉饼,对着镜子抹上艳丽的口红。
“姜博文让我回去吃饭。”
宋锦华这些日子给姜迟烟打过好几个电话,话里话外都试探着叫她回姜家吃饭。
姜迟烟推掉几次,前天宋锦华又打电话过来,这次的理由是沈文华最近又在家里搞得不太平,处处针对她和姜宇恒,
姜博文则是老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锦华在电话里气得掉眼泪,想让姜迟烟回去陪陪她。
说来说去,还是要把她叫回姜家。
理由嘛,姜迟烟用眼角瞟了眼窝在沙发里的温时——只怕上次那一巴掌,温时没少找姜博文麻烦。
老东西后悔了。
温时不耐烦地“啧”了一下,把手机扔到一边,
“你有病吧?你还真去?对着姜博文那张恶心的老脸,你还吃得下饭?”
姜迟烟用手指抹掉涂歪的口红,合上粉饼,神情淡淡的。
“他拿我妈和我弟威胁我。我要是不回去,他们两个就没好日子过。”
温时想到姜迟烟那个做作的亲妈和窝囊废的弟弟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把两条长腿往回收,从沙发上坐起来:
“不许去!你在温家受苦受难的时候,他们两个管过你死活了?”
姜迟烟装作两耳失聪,
温时说的那些她何尝不知道?
只是宋锦华本身就是个软弱无能的女人,但凡有点气性,在姜博文腆着脸跟沈文华搞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应该找家小诊所把自己给堕了。
更别提她后来把正妻的位置拱手让人,不吵不闹地在同一个屋檐下,胆战心惊看着沈文华的脸色活了几十年。
姜宇恒就更不用提了,从小受了欺负只会抱着自己哭哭啼啼地喊“姐姐”。
这两个人连保护自己的勇气都没有,姜迟烟没办法责怪他们对自己的苦难视若无睹。
“我马上就出门了,你什么时候走?”
姜迟烟转移话题,拿起门边柜子上那袋已经落了一层灰的纸袋——姜芸没能送出去的生日礼物。
温景澜不要的东西,她也没有收留垃圾的道理。
物归原主。
温时见姜迟烟冥顽不灵,有气没地方撒——姜迟烟这个木头脑袋,不等她自己想明白,就算用棍子把她脑袋砸开都没用。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谢砚之马上就到了,我送你过去。”
姜迟烟原本想拒绝,但想到温时那辆招摇的库里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姜博文这么多年只有一个本事:看人下菜碟。
对付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最好的招儿就是爬得比他高,然后狠狠把他踩在脚底下,他不但不会生气,还会赔着笑脸爬过来舔鞋底。
“温时,”姜迟烟学着乔蔓平日里勾引温时的样子,朝着他款款地走过去,
她刚坐到温时的大腿上,温时便伸手扶住她的软腰,眼底流露出浓浓的迷恋之色。
姜迟烟用手指轻佻地抬起温时的下巴,流转的眼波间滚动着勾人魂魄的媚色。
她化身成倾城的妖姬,勾引昏庸的君主为她深深沦陷:
“你得对我好,好到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样的男人,我才会心甘情愿地留在你身边。”
姜迟烟满意地看见温时眼中的天摇地动,她突然发现自己有做恶女的潜质,如果她愿意,那些驯服男人的手段信手拈来。
她甚至带点挑衅地拍了拍温时的脸颊:“加油。”
温时从未受过姜迟烟这样的撩拨,整个人瞬间被乱窜的欲火炙烤得红了眼,捞起姜迟烟的腰,反手就将她压进沙发里,
“别……衣服会弄乱的……”
姜迟烟按住在自己大腿作乱的手,不肯让温时再进一步。
温时低头咬住她的下嘴唇,轻而易举地隔开姜迟烟的阻拦,
他的手指灵活地勾开轻薄的布料,整个人报复性地地朝前抵过去,
“……不会……又不脱你衣服……”
***
姜迟烟看了眼时间,距离原定的出门时间晚了整整一个小时,
她恨恨地瞪着一旁神清气爽的温时,气得牙痒痒。
不是口口声声喊累嘛?
哪里有半点累的样子?!
温时系好衬衫的扣子,勾了勾嘴角坏笑地回看过来:“劝你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又要忍不住了。”
姜迟烟涨成一张大红脸。
她一定是脑子抽风了,才会幻想用美色让温时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从此借着他一路开挂,咸鱼翻身。
她忘了温时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是个反社会人格的色情狂!
“行了,别整天苦着个脸。不就是个姜博文,我说了会替你收拾他的。”
温时猜不到姜迟烟此刻丰富的内心活动,替她拿起门边的纸袋子,还顺势拍了下她的屁股,
“走吧,大小姐。”
***
路过三楼,姜迟烟看到白贤家的房门大开,
她下意识地探头往里看了眼,就看到白贤正蹲在地上收拾花瓶的玻璃碎片。
姜迟烟看了眼乱七八糟的客厅,不由瞪大眼睛:
“你家被打劫啦?”
白贤抬起头,他的视线越过姜迟烟的肩膀,和她身后脸色阴沉的温时对视了几秒,白贤率先移开视线。
他把手上的碎片装进一旁的垃圾袋,才苦笑着解释:
“嗯,昨天晚上我出去遛豆子的时候,家里遭贼了。”
豆子趴在一旁的沙发上,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姜迟烟,小尾巴有气无力地一甩一甩的。
姜迟烟心下一紧,
“那你报警了没?有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的东西?”
还没等白贤回话,温时已经伸手将姜迟烟拽进怀里,冷淡的眼神扫过白贤,语气不善:
“你先管好你自己。他一个大男人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跟个废物有什么两样。”
姜迟烟被温时架着往外走,只扭着脖子回头:
“别忘了下午三点去诺亚报到。要是实在去不了,就找封岳请假。”
温时把姜迟烟一把推进车门,紧跟着她坐进来,
“姜迟烟,我后悔了。那个小白脸,我越看越不顺眼。”
姜迟烟察觉出不对劲,瞪圆了眼睛看着温时:
“温时!他家里让人弄成那样,是不是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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