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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剩下的时间,季珩像被无形的线牵着。
他端着酒杯,看似在和合作方交谈,余光却总能精准地捕捉到苏漾的身影。
她正和一位金发女士聊合作方案,英文流利又温和,提到关键数据时会下意识蹙下眉,认真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走到餐台旁,叉了块五分熟的牛排,吃得专注,嘴角沾了点酱汁,自己没察觉,顾晏辰已经凑过去,用纸巾轻轻替她擦掉,指尖还顺便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她拿起一块慕斯蛋糕,尝了小口就皱了眉(大概是觉得太甜),转头递给顾晏辰,顾晏辰接过来就吃,还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惹得她红着脸拍开他的手。
那些细碎的瞬间,像慢镜头在季珩眼前回放。
他甚至注意到她喝果汁时会轻轻晃下杯子,大概是怕冰碴硌到牙;
看到她高跟鞋磨得脚踝发红,悄悄往顾晏辰身边靠了靠,借他的手臂撑了撑。
这些细节,顾晏辰全看在眼里,没一会儿就找侍者拿了双平底鞋,蹲在她面前帮她换,动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遍。
季珩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关注,像个局外人,只能远远看着,连靠近都觉得多余。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和身边的人谈论着合作项目的成本核算,可耳朵却像装了雷达,总能捕捉到不远处苏漾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混着顾晏辰低沉的回应,扎得他心烦。
整场酒会,直到宾客陆续离场,他都没再靠近苏漾一步。
城堡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走廊里的壁灯散发着暖黄的光。
季珩处理完最后一份合作预案,沿着走廊往自己的卧室走。
路过顾晏辰和苏漾住的套间时,门没关严,留着一道缝隙,里面隐约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他本想加快脚步离开,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
“这礼服腰带太紧了,勒得我有点喘。”
是苏漾的声音,带着点疲惫的软,还有点撒娇似的嗔怪。
“别动,我帮你解。”顾晏辰的声音很低,带着耐心的温柔,
“早上就说别选这么紧的,你偏说显身材。”
“总不能太随意。”苏漾轻哼了声,随即又软下来,
“脚踝还是有点疼,刚才站太久了。”
“我给你揉揉?”顾晏辰的声音更近了些,
“下午让管家准备的消肿药在床头,等下给你涂上。”
季珩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指尖攥得发白。
他暗骂自己没出息,明明该走了,却偏偏站在这里听这些细碎的日常。
可这些日常里的亲密,比任何刻意的炫耀都更伤人。
顾晏辰的耐心、苏漾的依赖,都是他从未拥有过的,甚至连旁观都觉得刺眼。
刚才苏漾提到“季总”时,语气里全是公事公办的客气,和对顾晏辰的软意截然不同,这种对比像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心上,疼得他说不出话。
他脚步放得极快,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走廊里的壁灯光影在他身后晃得凌乱。
回到自己的卧室,季珩反手关上门,将城堡的寂静彻底关在门外。
他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薰衣草田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紫,像片沉默的海,可他眼前晃来晃去的,全是苏漾的影子:酒会上她穿黑白礼服的样子,聊工作时认真的样子,被顾晏辰逗得脸红的样子,连刚才提到对接方案时,蹙着眉思考的样子都清晰得要命。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屏幕暗着。
季珩走过去拿起来,点开微信,置顶的那个头像。
苏漾公司的logo,此刻显得格外刺眼。
他虽然加了她的微信,可直到现在,对话框里连一句多余的问候都没有。
这个认知让他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又涌上更深的烦躁:
加了又能怎样?
她是顾晏辰的妻子,是他兄弟的女人,他们之间,从来都只有“合作方”这一个身份。
季珩把手机扔回床上,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仰头灌下去。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的燥热。
他知道自己不对劲。
从第一次握手时,指尖传来的那点异样电流;
到酒会上,不受控制追随她的目光;再到刚才,躲在门外听他们的对话……
他对苏漾的感觉,早已超出了“朋友的妻子”“合作方”该有的界限。
“疯了。”季珩低声骂了句,将空酒杯狠狠放在吧台上,杯底撞击吧台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他是季珩,是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怎么会栽在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身上?
还是兄弟的妻子?
可脑海里,苏漾刚才提到“脚踝疼”时的软音,顾晏辰帮她换鞋时的耐心,又清晰地冒了出来。
城堡的夜很静,静得能听到自己失控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响,像在嘲笑他的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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