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根索性装起了鹌鹑,可胖子哪能让他安生,上前瞥了眼不远处的小哥。
小哥似是懂了胖子的意思,也迈步过来,一把握住关根的手腕,
从吴邪和小花身上扒开,径直按到了头顶。
这一下力道不轻,原本埋在小花身前的关根,脸硬生生从对方腹部被拽了起来,模样有些狼狈。
胖子跟着在他身上摸索,翻来翻去只找出四五根烟,打火机却没见着。
“打火机呢?”他捏着烟瞪向关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追问。
关根干笑不容,头摇得飞快:“没有,真没打火机。”
语速急得发飘,那点做贼心虚藏都藏不住——方才他早趁乱把打火机摸出来,丢进了沙发缝里,偏偏还在小花坐着的身后,料定没人会留意。
胖子不死心,又在他身上翻了四五遍,连吴邪都上手帮着查了查,终究一无所获,只好歇了手。
小哥也松开了钳着他手腕的手,指印红痕在腕骨上很显眼。
关根揉了揉发烫的手腕,凑到嘴边吹了吹,抬眼看向默默走开的小哥,眼底竟掺了点说不清的幽怨。
烟被收了好歹打火机还在,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暗自庆幸小花坐在这里,不然今儿指定要被搜个彻底。
观影厅里的人都看在眼里,没人多嘴,只暗戳戳瞧着热闹,黎簇更是看得最起劲儿,嘴角都压不住笑意。
关根扫了眼不远处的刘丧,心里犯堵——这小子嘴毒,他早见识过,却没料到还会告状。
胖子告状不稀奇,刘丧来这么一出,倒让他有些憋闷。
沙发上坐着的四人,想来是没人带烟的:小花要唱戏护嗓子,绝不可能碰烟;
吴邪没烟瘾没抽开,多半没有;
黎簇这小子,瞧着也不像是有抽烟习惯的,至少他没见过对方手上拿烟,也没闻过烟味。
沙发上的4人也就他离不开这口,以前烟抽得勤,大多是心里烦躁,或是想喘口气时才碰。
这会儿心绪不宁,倒也确实想抽一支。
身上的病缠人,要麻烦这么多人围着他转,这份突如其来的好,让他浑身不自在,竟不知该怎么接。
他不算好人,也谈不上多坏,可旁人实打实对他好,他总觉得别扭,分不清该怎么回应,更难坦然受着。
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好人坏人,大多是带着点好习惯,掺着些坏毛病,人心复杂难辨。
成见如山,他看惯了人心间的风水,认人从不是凭三言两语或几日相处,而是看对方心底的底色。
凶神恶煞的未必作恶,眉清目秀的或许藏着歹心,谁能真的分个透彻?
就连医生的救治、朋友的关心,都让他茫然无措,总觉得这份好太沉,他受之有愧。
关根往后靠在沙发背上,眼神放空,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上的红痕,神色渐渐沉了下去。
小花端着杯温水走过来,轻轻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杯壁带着微凉的触感。
“别杵着发呆,喝点水。”他声音清淡,目光扫过关根泛红的手腕,没多问,只顺手将桌上的毯子递了过去,“厅里凉,盖着点。”
关根回神,看着面前的水杯,又瞥了眼小花递来的毯子,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却伸手接过毯子,搭在了腿上。
温水的暖意透过杯壁漫开,他指尖碰了碰杯沿,竟觉那点凉意在驱散心底的躁。
不远处,胖子正拽着黎簇唠嗑,嗓门不小:“你小子别光看热闹,回头盯着点他,别让他偷偷找打火机。”
黎簇笑着应下,余光却瞟向关根,见对方盯着水杯出神,眼底没了方才的别扭,倒添了点茫然,忍不住挑了挑眉。
小哥不知何时站到了窗边,背对着众人,身形挺拔,像是在看窗外的夜色,又像是在留意着沙发这边的动静。
关根的目光落在他背影上,方才那点幽怨早散了,只剩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混着心底的躁,慢慢沉了下去。
他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温水,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竟真的压下了几分想抽烟的念头。
只是那份无措还在,像根细刺,轻轻扎在心上。
他低头看着杯中的水,映出自己模糊的眉眼,忽然觉得,或许这份好,也未必有那么难接。
……可他要习惯,别人对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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