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895年4月10日,夜。
地点:日本东京。
72小时的最后通牒,时间已过去大半。
主战派与主和派(现实派)的争论非但没有结果,反而因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更加激烈,矛盾已近乎公开化。
......
近卫师团指挥所内,气氛显得格外凝重。北白川宫能久亲王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心腹副官奥保巩少将。
奥保巩压低声音,将昨夜与安全处特工“影”会面的每一个细节,包括对方的承诺与威胁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北白川宫能久闭着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案上,久久不语。他身份尊贵,是皇族,更是此刻皇居防务的实际最高负责人(名义上听从大本营,但近卫师团直接听命于皇室)。他的抉择,将直接影响皇宫的生死存亡。
“奥保,”良久,亲王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沙哑,“依你之见……伊藤、大山他们,还能争出个结果吗?或者说,争出个能让帝国……让皇室存续的结果吗?”
奥保巩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亲王在向他寻求一个决断理由。他表情略显沉痛地回答:“殿下,御前会议已成僵局。大山元帅、山县元老等人心意已决,欲行玉碎。然……据臣所知,皇居内弹药仅够支撑一周,存粮也支撑不了多久。大夏军装备精良,海陆空皆有,一旦强攻,皇宫必将粉碎……届时,陛下、殿下您、所有皇族、以及这宫内数千忠勇将士,皆难逃……”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北白川宫能久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决绝。他望向墙上那面旭日旗。
“陛下……已被那些狂徒架在火上烤了……”他喃喃自语,“他们口口声声为了国体,为了天皇,可他们选择的,却是让国体与天皇一同毁灭的道路!”
他猛地站起身,烛光将他的影子拉长。
“我不能……不能让陛下,不能让这千年皇室,为他们的疯狂殉葬!”
他看向奥保巩,眼神变得锐利:“奥保,你亲自去安排,挑选可靠的军官和士兵,控制住关键通道和岗位。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开火,尤其是对夏军的劝降使者!另外……想办法,再联系上那边的人(指安全处),告诉他们……本王……同意他们的条件。但必须保证陛下和所有皇族成员的生命安全与基本尊严!”
“嗨依!殿下英明!”奥保巩心中一块巨石落地,立刻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开始布置这惊天动地的反水行动。
与此同时,在东京其他几处宅邸内,类似的交易也在同步进行。
内大臣土方久元的府邸(虽被炸毁部分,但地下室尚存),一位自称“商人”的安全处特工,正与土方的亲信密谈。特工承诺,若土方能利用其影响天皇近臣的地位,促成投降,保全皇室,将来在新的秩序中,他及其家族的地位和财产将得到保障,甚至可能更进一步。
海军大臣西乡从道的临时住所,另一位特工则暗示若能配合,海军系统的一些人才和设施或许能在未来的“托管”下得以保留,他本人也能安度晚年,而非作为战犯被清算。
而在一些贵族院议员和高级官僚中,安全处的银弹(龙元、未来特权承诺)和对于“战后秩序”中位置的许诺,也起到了分化瓦解的作用。这些人开始暗中串联,形成了一股隐形的“投降派”势力网络。
这些原本散落的、心怀恐惧和各自算计的棋子,在北白川宫能久亲王这最关键的一枚棋子决定倒戈之后,被安全处巧妙地串联了起来。一股足以颠覆日本的力量,已然成形。
4月11日上午,最后一次御前会议在照常召开。大山岩、山县有朋等人依旧叫嚣着“玉碎”,甚至提出了一个疯狂的计划:组织所有残存兵力,向一个方向发动决死突围,掩护天皇转移至东北山区。
但这一次,伊藤博文得到了更多的支持。当他再次陈述无法突围、全国已无援军的残酷事实时,反对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大了。土方久元委婉地表示应考虑“圣驾安危”,西乡从道则沉默以对,不再附和主战派。一些原本中立的官僚也眼神闪烁。
大山岩敏锐地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他怒视伊藤博文和那些沉默者,咆哮道:“你们……你们是不是私下里和夏寇有了勾结?!你们想出卖天皇陛下,出卖神州吗?!”
伊藤博文面无表情:“大山君,请注意你的言辞。我等只是在为日本的国脉延续,做最后的、也是唯一的考量。”
会议不欢而散,未能达成任何共识。时间,只剩下最后不到24小时。
忠诚与背叛,绝望与算计,在最后时限的催逼下,激烈地碰撞、发酵。决定日本命运的时刻,即将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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