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剧本?”
银城空吾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力量暴涨后的狂妄与不屑。
“别搞笑了,夜月莲!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死神队长?”他猛地一挥手中的大剑,漆黑的灵压如同风暴般席卷而出,将庭院中的草坪刮起一层,声势骇人,“现在的我,吸收了黑崎一护完整的完现术!这股力量,就算是队长级的死神,也休想在我面前站着!”
他自信,此刻的自己,已经拥有了足以向整个尸魂界复仇的资本。而眼前这个孤身一人的夜月莲,不过是他迈向复仇之路的第一块垫脚石。
然而,面对他狂暴的灵压威吓,夜月莲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甚至没有拔刀的打算,只是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银城,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说完了吗?”夜月莲淡淡地问。
不等银城回答,他再次打了一个响指。
这一次,他身后的空间泛起了涟漪。庞大的灵子在他背后汇聚,迅速构成了一面巨大无比的光幕,如同一块悬浮在半空中的露天电影银幕,散发着柔和而清晰的光芒,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什么?
银城脸上的狂笑僵住了。xcUtIoN的成员们面面相觑,而被同伴背叛、被银城夺走力量的黑崎一护,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眼望向那片不可思议的光幕。
下一秒,光幕之上,影像开始播放。
画面的第一幕,是xcUtIoN的基地。银城空吾正对着莉露卡、雪绪等人,详细地布置着如何接近黑崎一护,如何博取他的信任,如何利用他的同伴,并最终夺取他力量的全部计划。
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密谋,都清晰无比。
“这……这是……”井上织姬和茶渡泰虎看着光幕上的“真相”,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们终于明白,自己口中的“恩人”,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他们,去伤害他们最重要的朋友。巨大的愧疚与悔恨,让他们浑身颤抖。
一护怔怔地看着,那颗沉入冰海的心,又被狠狠地撕开了一道口子。原来,一切的“巧合”,都是精心设计的阴谋。
影像继续播放。
银城如何找到失落的一护,如何扮演一个可靠的前辈,如何一步步教他修行,如何引导他对尸魂界产生怀疑……所有的一切,都被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你这家伙!”银城空吾终于反应过来,他指着夜月莲怒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向他们证明,你也在算计我吗?!”
他以为夜月莲是想通过揭露彼此的算计,来挑拨离间。
“不。”
阳台上,夜月莲微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我只是想证明,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的全部计划。包括你,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话音刚落,光幕上的影像再度切换。
这一次,画面变成了夜深人静的xcUtIoN基地。夜月莲坐在沙发上,将那几份伪造的“绝密文件”推到了银城面前,提出了那个“联手审判尸魂界”的交易。
看到这一幕,银城空吾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算计一护,而夜月莲,却在更高的地方,将他们所有人都当成了棋子。
“你以为这样就能……”
“嘘。”夜月莲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安静,“好戏,才刚刚开始。”
光幕上的影像,再一次切换。
这一次的画面,色调变得无比古老,仿佛是尘封了百年的录像带。地点,是尸魂界一番队的某个地下密室。一个所有人都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央。
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
他站在技术开发局的成员面前,脸上带着他标志性的温和笑容,但说出的话,却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关于初代代理死神银城空吾,其力量的成长已超出预期,存在失控风险。我提议,由技术开发局制作一枚特殊的代理死神证。其主要功能为:一,实时监控其灵压、言行及所处环境;二,在必要时刻,可由特定权限者远程压制,甚至剥夺其全部力量。”
画面最后,定格在了浮竹那张写满了无奈、疲惫,却又无比决绝的脸上。
死寂。
整个庭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说之前的背叛让一护感到绝望,那么这段来自尸魂界最高层的、更深层次的背叛,则让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银城空吾,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追求真相而被追杀,被抛弃。他怨恨尸魂界,怨恨那些高高在上的死神。
但他从未想过,真相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残酷。
从他成为初代代理死神,从他戴上那枚象征着荣耀与责任的徽章的那一刻起,他的脖子上,就已经被套上了一个看不见的项圈。
他所有的荣耀,所有的战斗,所有的挣扎……都只是在尸魂界的监视下,一场供人观赏的猴戏。
百年的怨恨,百年的逃亡,在这一刻,仿佛都成了一个笑话。
他引以为傲的复仇,他赖以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信念……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啊……啊……”
银城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痛苦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就在此时,豪宅周围的空间,如同被利刃划破的布匹,猛地撕裂开来。
一道道强大到令人窒息的灵压,轰然降临!
穿界门依次打开,身着白色队长羽织的身影,从中缓步走出。
冷若冰霜的朽木白哉。
杀气腾腾的更木剑八,身后跟着一脸兴奋的八千流。
一脸严肃的日番谷冬狮郎。
……
阿散井恋次、朽木露琪亚、斑目一角、绫濑川弓亲……护廷十三队的精锐力量,在这一刻,尽数抵达。他们瞬间将整个区域包围,刀锋出鞘,灵压激荡,肃杀的气氛弥漫全场。
“一护!”
恋次和露琪亚第一时间看到了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的一护,以及跪在不远处、浑身散发着不详黑气的银城,双目瞬间赤红。
“你这家伙……对一护做了什么!”恋次怒吼着,手中的蛇尾丸瞬间伸长,直取银城的头颅。
朽木白哉的手,也已经按在了千本樱的刀柄上。更木剑八更是咧开嘴,露出了嗜血的笑容,体内的剑压已经开始沸腾。
一场围剿,似乎在所难免。
然而,就在所有死神都准备动手的瞬间,夜月莲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都住手。”
仅仅三个字,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奇特的力量,让恋次即将挥出的蛇尾丸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也让所有队长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一个五番队队长,凭什么命令他们?
但更让他们惊讶的还在后面。
夜月莲缓缓从二楼的阳台走下,步伐从容。他的目光越过了暴怒的恋次,越过了崩溃的银城,越过了重伤的一护,最终,落在了人群中,那个因光幕上的影像而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的白发队长身上。
夜月莲走到浮竹十四郎面前,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队士礼。
然后,他直起身,用一种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平静的声音说道:
“浮竹总队长,您的苦心,我能理解。”
“但是……”
“方式,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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