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关的城头,寒风卷着残雪,将邢劫的玄甲吹得猎猎作响。他凭垛远眺,南方天际线已泛起淡淡的烟尘——太子亲率的十万大军,正以每日百里的速度北上,沿途州县望风而降,短短三日便已逼近北境门户。
“将军,太子军前锋已过冰封河,距黑石关只剩五十里。”陈默持舆图快步走来,羽扇上的墨迹被寒风冻得发僵,“探马来报,军中不仅有禁军精锐,还裹挟了西境的镇西军、南境的轻骑营,甚至有传闻说,太子私下联络了雪狼族残余势力,许以战后分地,要对我们形成合围。”
邢劫指尖按在城垛的冰面上,寒气刺骨却让他愈发冷静:“雪狼族残部不足五千,翻不起大浪,重点是太子的十万大军。我们现有兵力多少?”
“可战之兵八千,其中新兵占四成,且多带伤;古族战士只剩百余,叶姑娘的血脉之力也尚未恢复。”陈默语气凝重,“粮草尚可支撑一月,但箭矢、火油等军械损耗过半,难以支撑长期守城。”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苏清寒裹着厚甲走来,左臂的伤处仍渗着血丝,却挺直了脊背:“我已将伤兵集中安置,能拿起兵器的都已上了城头。纵使兵力悬殊,黑石关的弟兄也绝不会后退半步。”
叶轻晚也随之赶到,手中握着一枚新绘制的符文石:“我已在关前布下三层冰棱阵,可延缓敌军冲锋,但最多只能支撑一个时辰。若想破局,需用奇谋。”
邢劫转头看向三人,玄甲上的血痕与冰霜交织,却目光如炬:“正面硬拼,我们必败无疑。太子急于拿下黑石关和遗迹,军心虽盛,却也有两处致命破绽——其一,大军长途奔袭,粮草线拉得过长;其二,各军派系混杂,禁军与镇西军本就有旧怨,指挥难以统一。”
陈默眼中闪过精光,羽扇轻摇:“将军是想……围点打援,截断粮草?”
“不止。”邢劫指向舆图上的冰封河,“此河是太子军必经之路,冰层虽厚,却经不住重型攻城器械碾压。我们可分兵三路:一路由清寒坐镇城头,坚守不出,用符文阵与滚石消耗敌军;二路由叶姑娘率古族战士,绕道冰封河上游,凿开冰面,制造冰裂陷阱,延缓敌军推进;三路,我亲率三千精锐骑兵,夜袭太子军的粮草大营,烧其粮草、乱其军心!”
苏清寒眉头微蹙:“你带三千骑兵夜袭,兵力太少,若遇伏兵,恐难全身而退。”
“兵不在多,在精。”邢劫冷笑一声,暴君气场隐而不发,“太子必以为我会死守黑石关,绝不会料到我敢主动出击。且我有暴君气场加持,可震慑敌军、乱其阵型,只要速战速决,必能得手。”
叶轻晚点头附和:“凿冰之事交给我,古族对冰原的冰层习性了如指掌,可在一夜之间制造足以困住攻城器械的冰裂区。只是……需陈先生派一支小队配合,搬运凿冰的工具。”
陈默颔首:“我即刻调派五百民夫,随叶姑娘前往冰封河。同时,我会在关前布置疑兵,多插旌旗、燃放炊烟,让太子以为我们在全力备战,掩护将军与叶姑娘的行动。”
四人围在舆图前,寒风从城垛缝隙钻入,却吹不散眼中的坚定。从黑石关初立到并肩抗敌,从截杀粮道到守护遗迹,他们早已不是孤军奋战——邢劫的勇、陈默的谋、苏清寒的稳、叶轻晚的奇,四人如四柄利刃,即将共同刺向太子的十万大军。
“今夜三更,行动开始。”邢劫握紧横刀,刀鞘与玄甲相撞发出脆响,“清寒,黑石关就交给你了,我若未归,你便是全军主帅,务必守住关隘,等我回来。”
苏清寒望着他,眼中没有担忧,只有信任:“我等你回来,一起喝庆功酒。”
叶轻晚将一枚刻满符文的冰棱递给邢劫:“这是古族的‘避寒符’,可抵御冰原寒气,若遇危险,注入内劲便能爆发出冰雾,掩护撤退。”
陈默则递上一封密信:“这是太子军粮草大营的布防图,是我用之前俘虏的李肃换来的情报。将军切记,只烧粮草,不必恋战,五更前必须撤离。”
邢劫接过符与信,郑重颔首。夜色渐浓,黑石关的城头亮起点点星火,与远处太子军大营的灯火遥相对望,一场关乎北境生死的夜袭,即将在冰封的荒原上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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