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漆门扉外,春桃的声音裹着几分怯意,轻轻叩响沉寂:“公主,景小姐还在院外候着,说一定要见郡主。”
内室药气氤氲,景兮指尖捻着枚凉沁的玉簪,眉峰微蹙,淡淡挥了挥手:“让她去吧。”
转而看向躬身侍立的太医“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了?”
太医面露难色,拱手低声回道:“回公主,郡主体质特异,唯有寻到能感知她信香的坤泽,除此之外……暂无良策。”
景念昔得了应允,几乎是踏着碎步闯进偏院。
竹帘轻晃间,便见景念禾半倚在软榻上,脸色苍白得像笼了层霜,往日里亮润的眼眸也透着几分倦意。
她快步上前,指尖下意识想探对方的额头,声音里满是担忧:“念禾,你怎么了?这几日我派人寻你,都说是你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景念禾抬眸望她,眼底掠过一丝亮色,又很快掩去,轻声道:母亲说我过段时间就好了,不想让你挂心。”
“真的没事?”景念昔的声音放得极柔,指尖刚触到她的衣袖。
景念禾摇摇头,忽然坐直了些,望着她的眼睛:“没事,而且……我分化了,是乾元。”
她顿了顿,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晕,声音却愈发清晰,“以后,我就能娶你了。”
景念昔闻言一怔,没有回应她的话
一缕清甜的奶香悄然弥漫开来,带着几分温软的暖意,正是从景念昔身上散逸而出奶香。
她分化为坤泽不过俩月,控制信香尚且稚嫩,情绪波动间,那股香气便不受控制地缠上了鼻尖。
景念禾的眼神骤然变深,墨色的瞳孔缩了缩。
那奶香像一根细细的丝线,顺着呼吸钻入肺腑,让她体内原本就不安分的躁动愈发强烈。
上次便是因坤泽信香引诱提前分化,此刻这股香气更甚,四肢百骸都透着难以言喻的燥热。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景念昔却在她面前微微晃动,像是在极力克制某种原始的冲动。
不适感越来越强烈,景念禾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沌,理智被燥热吞噬,只剩下对那抹奶香的极致渴求。
她循着香气,猛地低头,在景念昔白皙纤细的手腕上轻轻咬了下去——力道不重,却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念禾,你——” 景念昔吃了一惊,手腕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混着对方唇齿间的温热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对方的眼神带着几分陌生的迷乱,像失了神智般“念禾你怎么了?快松口!”
景念禾抬眸,眼底翻涌着迷茫、燥热,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占有欲,牙关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锁住,一时竟松不开。
直到景念昔轻轻挣扎了一下,她才猛地回过神,松开了唇,齿痕处泛起淡淡的红痕,像一朵小小的红梅。
景念昔心头一紧,只觉得情况愈发不对,连忙抽回手,起身道:“我去找姨母!”
转身便快步向外走去,带起一阵急促的风声。
景兮正在外间与宋清韵低声商议,见景念昔神色慌张地跑进来,鬓发微乱,连忙起身问道:“怎么了?念昔?慌慌张张的。”
“姨母,念禾不对劲!” 景念昔气息微促,抓着景兮的衣袖,指尖都带着几分颤抖,“她刚才咬了我,眼神好奇怪。” 她说着,抬起手腕,露出那道浅浅的齿痕。
景兮脸色一变,眸色瞬间沉了下来,立刻吩咐道:“快,传太医随我过去!”
一行人匆匆赶到偏院,太医进屋后,便将房门紧紧闭上。
景兮与宋清韵、景念昔在廊下等候,夜色渐浓,廊檐下的宫灯被风吹得轻轻摇曳,光影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碎影。
屋内偶尔传来景念禾压抑的低吟,每一声都让人心头发紧。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终于被打开,太医走出来时,脸色凝重得吓人,对着景兮躬身行礼,却迟迟没有开口。
景兮看向一旁神色不安的景念昔,先温声安抚道:“念昔,你先回府吧,念禾只是病得有些古怪,需要静养,等她好些了,我再让她亲自登门找你。”
景念昔虽满心担忧,频频回头望向房门,却也知道自己留在这儿帮不上忙,只好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待她走后,景兮才沉声道:“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太医叹了口气,拱手道:“回公主,郡主她……竟是再次分化了。”
“再次分化?” 景兮蹙眉,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她上次已是因坤泽信香引诱提前分化为乾元,怎会再度分化?”
“正是如此,” 太医的声音压得更低了,“郡主此次分化后仍是乾元之身,但体内信香发生了异变——她不仅能与坤泽信香共鸣,竟也能对乾元信香产生感应,而且共鸣浓度比坤泽还要浓烈数倍。”
景兮瞳孔微缩:“本宫从未听闻过这般异事,史书可有记载?”
“史书并无相关记载,” 太医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若是郡主能与乾元结合,或许……效果更甚坤泽。”
“住口!” 景兮厉声打断她“乾元与乾元结合,简直荒谬至极,有违天理伦常!”
同属性结合本就惊世骇俗,更何况念禾是她的女儿身份尊贵,若是被人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太医连忙噤声,垂首不敢再多言。宋清韵在一旁轻声道:“公主息怒,太医也是为郡主身体着想。总不能一直这样耗着。”
“耗着也不能走旁门左道!” 景兮语气决绝“既然坤泽能起效,便从世家适龄的坤泽中挨个去试,若都不行,便带她去各地寻访名医,哪怕走遍天下,也绝不能让她与乾元有所牵扯!”
乾元与乾元结合,不仅会遭世间唾弃,若是触怒皇姐,到那时,即便皇姐再疼自己,也未必能护住念禾。
宋清韵看着她紧绷的侧脸,轻声问道:“那念昔那丫头怎么办?”
景兮闭了闭眼,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先瞒着吧。”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若是真找不到能救治念禾的大夫,我便亲自去给杼姐姐赔礼道歉。”
宋清韵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好,我这就去安排寻访坤泽之事。”
“不必了。” 景兮抬手制止,目光坚定,“明日便启程,先带念禾寻访名医。她年纪尚小,身子还弱,不宜过早接触房事,此事万万急不得。”
廊下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吹动着宫灯的烛火,光影摇曳间,映得景兮的神色愈发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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