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月倒下的那一刻,星图护罩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光芒一寸寸黯淡下去。黑雾立刻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潮水般填满了每一寸空间。东方墨白背起她,手臂发沉,右眼的符文只剩一丝微光在闪,像是快没电的灯泡,忽明忽暗。
“走不动了就放我下来。”叶玄音扶着青铜尺,声音很轻,却稳。
“少废话,跟上。”东方墨白咬牙,“阿依娜,前面交给你。”
阿依娜点点头,从披风内侧摸出一只青玉小瓶,瓶口用蜡封着,上面画着一圈扭曲的虫形纹路。她指尖一挑,蜡封裂开,一股淡淡的腥气飘了出来,不刺鼻,却让人头皮发紧。
“这是啥?”许清歌问。
“噬魂蛊王蜕下来的皮磨成的粉。”阿依娜拧开瓶盖,轻轻一扬,“它能闻到活物走过的路——不是鬼,不是幻象,是真正有人踏过的地方。”
粉末洒出的瞬间,像是有风吹过,可四周死寂,连雾都没动。那些细如尘埃的绿色颗粒却悬在空中,缓缓扩散,碰到瘴气后,忽然亮了起来,像是被点燃的萤火虫。
一点、两点……成百上千点幽绿微光浮起,在浓雾中连成一条断断续续的线,蜿蜒向前。
“成了?”萧寒玥眯眼盯着那条光径。
“成了个开头。”阿依娜脸色发白,“这粉金贵得很,一瓶就一次机会,走错一步,全废。”
“那就别走错。”东方墨白低声道,“许清歌,盯住两边。”
许清歌左眼微微发烫,瞳孔泛起一层浅琥珀色。她目光扫过光径边缘,忽然皱眉:“右边三步外,灵力波动有点歪,像是被人刻意引偏过。”
“不可能。”阿依娜摇头,“蛊粉只认活体气息,死物、幻阵都骗不了它。”
“可它能被人提前布置。”许清歌语气冷静,“如果有人早就知道我们会走这条路,提前让活人走过一遍呢?”
空气一静。
东方墨白沉默两秒,抬脚踩上了光径。地面发出轻微的“咯”声,像是踩碎了一层薄冰,但没有塌陷。
“那就边走边看。”他说,“总比原地等死强。”
队伍依次踏上光径。萧寒玥走在最后,霜魂剑出鞘三寸,剑尖垂地,随时准备回防。每走一步,她眉心的朱砂印就跳一下,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呼应着这片死地。
越往里走,雾越粘稠。呼吸都变得费劲,像是吸进肺里的不是空气,而是湿冷的棉絮。阿依娜手中的玉瓶已经空了三分之一,她紧紧攥着,指节发白。
“这粉撑不了太久。”她低声说,“最多再走五十步,就得见结果。”
“五十步也够了。”东方墨白道,“只要能看清前头是什么。”
话音未落,前方雾中忽然出现一道轮廓。
不高,却厚重。
是一座门。
三人高,石质,表面布满裂痕,像是被雷劈过无数次。正中央刻着两个古篆——
“噬灵”。
笔画深陷,边缘参差,像是用刀生生剜出来的。门缝里不断渗出黑色液体,黏稠如油,落地即冒白烟,地面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发出“滋滋”的轻响。
【检测到高浓度噬道能量残留】
【警告:此门为三百年前登天路崩断后的封印节点之一】
【吐槽:老板,您这回真是走到雷区蹦迪了,建议原地躺平装死】
东方墨白眼前一黑,差点跪下,硬是靠着轩辕剑撑住身体。他喘了口气,骂道:“能不能别这时候刷弹幕?我脑子快炸了。”
“你脑子没炸,是精神力快透支了。”许清歌走到他身边,伸手扶了一把,“再这么耗下去,你连站都站不稳。”
“我不站,谁带你们往前?”他咧了咧嘴,笑得勉强。
叶玄音用青铜尺点了点地面,盲眼微颤:“这门……在呼吸。”
“啥?”阿依娜一愣。
“它的节奏和黑液渗出一致。”叶玄音声音很轻,“一滴,停两息;再一滴,停两息。这不是自然现象,是某种节律——像心跳,也像……诵经。”
萧寒玥盯着门缝,忽然道:“门后有人。”
没人接话。
但她没收回视线。
“不是鬼,也不是幻象。”她语气冷得像冰,“是活的。或者,曾经是活的。它知道我们来了。”
“你怎么知道?”许清歌问。
“霜魂认得它。”萧寒玥手按剑柄,“刚才那股共鸣,是从门后传来的。三十年前,我师父就是在这类门前消失的。”
空气凝固了一瞬。
东方墨白抬头看向阿依娜:“你那蛊粉,真没被人动过手脚?”
“我拿命担保。”阿依娜盯着门缝,“蛊王蜕皮时,我亲手接的血,炼粉时念的是苗疆最老的祭词。它要是能被骗,那整个南疆的蛊术都该改行卖茶叶蛋了。”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许清歌低声说,“这门,本来就是给人走的。”
“谁会走这种鬼地方?”阿依娜忍不住问。
“想活命的人。”东方墨白看着门缝,“或者,想复活的人。”
他往前迈了一步,离门还有五步距离。黑液滴落的声音忽然变大,像是鼓点,敲得人心慌。
【警告:噬道能量正在激活,建议立即撤离】
【友情提示:您当前精神力剩余3%,已触发‘头秃警告’】
【吐槽:老板,系统要下线了,您自求多福吧】
眼前一阵发黑,东方墨白踉跄了一下,右手本能地去抓轩辕剑,却发现剑柄已经湿滑——是他的汗。
许清歌一把扶住他:“你不行了。”
“我还能站。”他咬牙,“只要还没倒下,就不能停。”
“那你看看这个。”许清歌指向门缝底部。
那里,黑液汇聚成一小滩,表面泛着诡异的光泽。就在刚才,一滴新落下的液体滑入其中,涟漪荡开的瞬间,水面上竟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一个穿黑袍的人,背对着他们,手里握着一块玉佩。
和她怀里的那一块,一模一样。
“这……”阿依娜倒抽一口冷气。
“它在等钥匙。”许清歌声音发紧,“而我,就是那个钥匙。”
“别过去。”萧寒玥突然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门后的东西,不是你能对付的。”
“可它认得我。”许清歌盯着水面,“从我胎记发热那一刻起,它就知道我会来。”
“那是陷阱。”萧寒玥冷冷道,“它在引你进去。”
“也许是。”许清歌没退,“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是我。”
东方墨白喘着气,忽然笑了:“你们吵完没?要吵回老家吵。现在的问题不是谁进去,是怎么进去。”
他抬手抹了把脸,汗水混着血丝从额角滑下。右眼的符文几乎熄灭,只剩下一点微弱的红光。
“阿依娜,你还有没有别的手段?能探清楚门后情况的?”
阿依娜咬了咬牙,从手腕上解下骨铃残片:“这玩意儿刚才自己动过一次,说不定还能再试。”
她将骨铃轻轻抛向门缝。
铃铛飞到半空,忽然一顿,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墙。紧接着,铃身剧烈震颤,发出一声极短促的脆响,随即“啪”地裂成两半,坠落在地。
“完了。”阿依娜脸色煞白,“它死了。”
“不是铃死了。”叶玄音忽然开口,“是它听见了什么。”
“什么?”
“哭声。”叶玄音盲眼转向门缝,“很多人的哭声,压在一起,像是被关了很久很久。它们在喊——‘放我们出去’。”
话音落下,门缝中的黑液突然停止滴落。
整个空间安静得可怕。
连雾都仿佛凝固了。
下一秒,门缝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哒”声。
像是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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