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这边走得匆忙,青州军损失也重,最后只剩下不足五万人,不过随行的还有武德司与侍卫司亲军中的高手。
有武德司精锐和侍卫司亲军高手在侧,史文恭心里略定。得知后方有追兵,他反而没先前那么忧虑了。
追兵虽都是骑兵,至少有两万铁骑,可己方骑兵也不少,加上武德司和侍卫司的高手,史文恭并不太担心。
眼下只管全力撤退就好。
若对方穷追不舍,再想别的对策。
可史文恭一路疾走,他麾下大将李诚远却另有想法。
他提出一个建议:“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敌军全是骑兵,我们还有步兵,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
“是啊,不如摆开阵势,和敌军打一场!”李诚远话音一落,周围人纷纷附和,都觉得应该这样做。
确实,再这么逃下去,只怕最后大家都得完蛋。
“你们打得过吗?”
史文恭不是不明白道理,但关键在于能不能打赢。
这是个问题。
所以他不得不提出这个关键疑问——到底能不能打得过?
打?
当然可以打。
可问题是,打得赢吗?
李诚远:“呃……”
能不能打赢?
不好说,但不打就没机会了。
面对史文恭的质疑,李诚远只好说:“大人,不打,就真的没机会了。”
“没机会,也总好过被敌军铁骑冲散。汉军骑兵的冲击力你我都清楚,何必冒这个险?”
史文恭执意不允,坚决反对迎战。
他认为眼下最稳妥的做法就是继续撤退。
“等我军退到归义县,再根据情况决定。现在绝不能在野外开阔地带与敌人决战,那不明智。”
史文恭很清楚,若在野外与敌军正面交锋,绝不会有好结果。加上己方兵力不占优势……唉,两万铁骑啊,就凭这五万人,怎么抵挡?
“大人,可对方全是骑兵,我们这样一味奔逃,等到了人困马乏时,还怎么打?”
李诚远之所以主张迎战,是因为现在不打,士气一再跌落,到那时更无法再战。
士气一垮,战力就垮,所以……
就在李诚远苦心劝说的当口,郑三快马加鞭赶到,急急回禀:“大人,斥候来报,打的是汉王的旗号!”
“什么?”史文恭闻言脸色骤变,脱口惊呼。
汉王?竟是亲自领兵追来了?
“大人,”郑三接着报上消息,“底下探明,敌军两万铁骑已分兵,一股约莫万人去追荣都督了,眼下咱们眼前只有一万——这机会,不是没有啊……”
“一万!”史文恭心头微动,但仍谨慎问道:“可这一万骑兵,你们有把握拿下?”
“大人,关键不在那一万骑兵,而在汉王!”李诚远见他有松动,连忙趁势进言,“汉王亲征,身边兵力单薄,这不正是天赐良机吗?”
“是啊大人,”郑三也在一旁鼓动,“若能斩杀那汉王,便是立下不世之功!”
他们麾下现有五万精锐,其中两万骑兵、数千重甲步兵,更有侍卫司与武德司的高手随行——只要能制造出时机,这批精锐便能创造奇迹,为大夏除去心腹大患。
史文恭确实心动了。
这 ** ,难以抗拒。
但他仍不免踌躇。
要不要再等一等?这决定,他一时还下不了决心。
……
就在史文恭犹疑不定、一再错过战机的同时,苏牧已率金凤卫、锦衣卫与银甲铁骑共约一万三千人疾驰而来。
金凤卫与锦衣卫各一千五百人,银甲铁骑一万,更有邀月、怜星——移花宫的两位宫主随行。
这便是苏牧敢于追击的底气。
万骑银甲铁骑纵横披靡,又有邀月、怜星这等高手坐镇,即便面对数万敌军,苏牧也毫无惧色。野外相逢,凭银甲铁骑的冲锋之势,他从不认为自己会落于下风。
黄蓉忧心忡忡地问道:“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对方可有数万大军啊?”
苏牧却神色平静:“几万兵马又如何?结局不会改变,不必多虑。”
尽管夏军足有五万之众,但苏牧深信银甲铁骑的冲锋之力无人能挡。
何况骑兵行动迅捷,足以撕裂战场、分割敌军,待其阵势大乱,再逐一击破便是。
“你说得这般笃定,可我总觉得不太稳妥。”
听苏牧语气如此坚决,黄蓉心头反而笼罩着一层不安,仿佛危机将至。
她转头向邀月求证:“邀月姐姐,你认为呢?是不是这个理?”
怜星见状连忙使了个眼色,低声劝阻:“蓉丫头,莫要冲动。”
在怜星看来,黄蓉这般质疑,无疑是对邀月判断的轻视。
邀月既已同行,又岂容他人质疑此行安危?
怜星只觉得黄蓉此举实在大胆,竟未将邀月放在眼中。
“怜星,在你眼中,我就是这般不讲道理的人么?”
出乎怜星意料的是,邀月竟转头向她问了这样一句。
怜星一时怔住,不知如何回应。
“好了,你俩别在这时候闹情绪。”苏牧适时打断,提醒她们专注战事。
邀月轻哼一声:“谁闹情绪了?没有的事。”
苏牧无奈摇头:“是是是,没有的事。现在是在打仗,不是儿戏,还请二位认真些。”
邀月转向黄蓉,语气笃定:“蓉丫头不必担心,有我在,绝不会出任何问题。”
黄蓉默然片刻,心下暗叹:怜星姐姐说得对,是我疏忽了。
当听到邀月提及自己,黄蓉这才恍然大悟,明白是自己把事情弄砸了。
幸好邀月姐姐并未计较,不然自己恐怕免不了一番责罚。要是那样,可就真的不妙了。
“别担心,你邀月姐姐脾气很好,不会有事的。”苏牧见黄蓉一脸忐忑,便开口安慰她。
为了证明这一点,苏牧纵身一跃,轻巧地落在邀月所骑的马上,坐在她身后。
接着,他顺势揽住邀月的腰,轻声说道:“你看,没事吧?”
黄蓉看得目瞪口呆,一时愣住说不出话。
怜星也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反应。
唯独邀月神情自若,似乎早已料到苏牧会有此举动。
她与苏牧之间早已不止于肢体接触,对这样的亲近并不觉得意外。
就在苏牧与邀月共乘一骑之际,一名金凤卫策马前来禀报:“大王,敌军似有异动,可能准备迎战。”
“是吗?”
苏牧略感意外,但随即明白这并不奇怪——敌军多为步兵,若是一味奔逃,反而难以摆脱骑兵追击。
他推测,夏军恐怕是想借机设伏,试图擒拿甚至击杀自己。
他随即传令:“全军加速前进!”
既然敌军已布好阵型,那便无需犹豫,迎战便是。
黄蓉忍不住问道:“敌军既已准备周全,我们是否直接冲锋?”
她虽非战场新手,深知骑兵在平原上的优势,但也明白骑兵并非无所不能,敌军必有克制之法。
若对方以长枪、巨盾、拒马或战车构建防线,轻甲骑兵的冲击力恐怕难以突破。
“当然不是,我会利用轻骑兵的机动性,迂回攻击他们的侧翼或后方。况且,我们不是还有强弩可以远程打击吗?”
针对黄蓉的担忧,苏牧淡定地给出了回答。他解释说,自己不可能鲁莽地正面冲锋,那并不合理。
“总之,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苏牧最后补充道。
不用太过操心——这话一出口,黄蓉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与此同时,她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因为按照常理,战前说这种话的人,往往结果并不如意。
难道这次也会……
糟了,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尽管黄蓉不愿这么想,却抑制不住内心的担忧。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黄蓉心神不宁之际,夏军的大部队已在远处显现。对方阵型严整,防御稳固,显然是一支精锐之师。
巨盾矗立,长枪如林,阵型严密,气势如虹,不容小觑。
“阵势不错。”苏牧勒马驻足,简单观察后,出声称赞。
他身后的银甲铁骑令行禁止,整齐地停驻原地。
不等苏牧再开口,敌军阵中已有人高声喊话:
“来者可是汉王?”
苏牧并不意外对方认得自己,坦然答道:“怎么?你们想生擒孤不成?”
“不敢。只是汉王这般穷追不舍,在下以为并不妥当。”夏军阵中那人继续说道。
“孤要歼灭你们,有何不妥?”
苏牧闻言失笑,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汉王兵力有限,若我等拼死一战,只怕两败俱伤。您说是不是?”那人似乎未听出苏牧话中的讥讽,自顾自地说道。
“照你的意思,孤该放过你们?”苏牧已隐约猜出对方意图,冷声反问。
“这难道不好吗?”
那人竟顺着话接了下去,全然无视苏牧语气中的不屑。
“对方究竟意欲何为?”
黄蓉听着双方你来我往,实在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出声询问。
“哎呀,别问我,你怜星姐姐我也猜不透呢!”见黄蓉望向自己,怜星连连摆手。
黄蓉脸上写满怀疑,她认定怜星绝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这其中必有蹊跷。
“不必胡思乱想。”邀月语气斩钉截铁,“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算计都不值一提。”
她素来不喜迂回周旋,既然注定要出手,何须多言?
在邀月眼中,苏牧亦是行事果决之人。唯有黄蓉总爱将简单之事想得复杂。
夏军阵前,史文恭向停止喊话的李诚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发声。
“大人,我该如何说?”李诚远低声请示,面露难色。
不是不愿开口,而是实在无话可说。
“随意发挥,若能令对方松懈,避免兵戈相见自是最好。”史文恭心底仍存犹疑,期盼能和平收场。
若强行开战,即便能成,代价也必惨重。
他暗自盘算着自身得失,并不愿全力以赴。
更何况——真能与对方抗衡么?
虽已摆开阵势,史文恭却觉胜算渺茫。
“只要汉王下令骑兵出击,我们便能寻得良机。”武德司郑三仍一心想擒拿苏牧。
“本州牧明白。”史文恭表面应承,心下却不以为然。
若代价轻微,他自然乐意一试;但若伤亡过大,便另当别论。
横竖正面战场由他周旋,若武德司与侍卫司失手,过错也不在他。
郑三等人浑然不知史文恭的盘算,仍满怀信心地保证必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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