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走在刀尖上,别忘了刀尖也在等你。”
身后的脚步、枪声、无人机嗡鸣,像潮水一样退去。
不是猎犬放弃了,而是他们站在悬崖边,
看着林启自己走向更深的黑暗,
像看着一只老鼠主动跳进油锅里。
四周不再有人工管道的工整,
而是被某种巨力撕扯、挤压后留下的狰狞伤口。
岩壁与钢筋熔在一起,
像被扔进炼钢炉又仓促取出的雕塑,
边缘滴着尚未冷却的玻璃质。
空气黏稠得能用手拨开,
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臭氧与金属电离的辛辣,
仿佛有人把闪电磨成粉,
撒进他的肺里。
唯一的光源是手里的离子切割刀——
青白色的电弧在刀尖颤抖,
像一盏随时会熄灭的提灯,
只能照亮脚下半步。
玉简贴在胸口,温度高得几乎烫伤皮肤,
却不再只是“指南针”,
更像一颗跳动的、人工的心脏,
把他往更深处拽。
前方忽然出现断层——
一条不足半米宽的金属梁,
横亘在深渊之上,
像有人随手把一把钝刀扔在两座悬崖中间。
深渊之下,
幽蓝色能量乱流翻滚、碰撞、撕咬,
发出“嘶嘶啦啦”的爆鸣,
偶尔溅起的电弧击在岩壁,
瞬间留下焦黑的新伤疤。
林启站在边缘,
头皮被静电吸得发麻,
汗毛集体立正——
这不是电流,
是纯粹的能量屠宰场,
一秒钟就能把他分解成等离子态的尘埃。
他试着放出灵识探路,
意识刚探出半步,
就像被一万根烧红的针同时扎刺,
剧痛让他眼前一黑,
差点跪下去。
不能回头。
也不能飞。
只能走。
他把灵力压缩成一层纸薄的膜,
贴在皮肤、鞋底、发梢,
像给自己套上一层防静电包装。
然后,
一只脚踩上了那把“钝刀”。
金属梁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晃动幅度小得可怜,
却足以让心脏提到喉咙。
一步、两步……
他走得比猫还轻,
比蜗牛还慢,
每一次重心移动,
都像在刀尖上重新系鞋带。
下方,
蓝色闪电仿佛闻到血味,
一次次向上舔舐,
最近的一次几乎擦过鞋底,
把橡胶边缘瞬间玻璃化,
留下一圈脆薄的晶莹。
行至中途,
岩壁忽然裂开——
没有预兆,
没有声响,
数条纯白光链激射而出,
速度快到视网膜几乎无法成像。
它们不是实体,
却带着比刀刃更锋利的“切断”意志,
目标:
四肢、脖颈、脊椎——
一击五杀。
林启来不及挥刀,
也来不及后退,
只能把全部灵识瞬间收回,
压缩成一面高频振动的“空气盾”,
挡在身前。
“嗡——!”
光链与灵盾撞击,
发出敲钟般的爆鸣,
冲击波沿着神经一路冲进大脑,
他感觉有人用铁锤砸在后脑勺,
耳膜瞬间失聪,
一口血涌到喉头,
又被生生咽回去。
光链闪烁几下,
像能量耗尽的投影,
消散在空气里。
金属梁却因此晃动得更厉害,
发出“吱呀”的哀嚎,
仿佛随时会断裂。
林启单膝跪梁,
手指死死扣住边缘,
指节泛白。
仅仅是挡下这一击,
精神力就被抽走大半,
眼前黑雾缭绕,
像有人往视网膜上泼了墨。
他咬破舌尖,
借疼痛把自己从晕厥边缘拽回来,
然后——
爬。
不是走,
是四肢并用,
像被追杀的蜘蛛,
贴着梁面一路向前。
最后半米,
他几乎是滚进对面平台,
身体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肺里发出风箱般的抽拉声。
回头望去,
金属梁仍在晃动,
下方能量乱流继续翻滚,
像一张吃饱后打哈欠的嘴。
他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带着血腥味的笑:
“刀尖舞,跳完了。”
喘息未定,
他却不敢停留。
服下一颗稳定精神的丹药,
把翻涌的血气压回胸腔,
继续向前。
越深入,
岩壁上的符文越密集,
它们不再是静止的刻痕,
而是随着他的脚步明灭,
像呼吸,
像心跳,
像某种巨大法阵的毛细血管。
通道尽头,
一扇非金非石的门无声矗立,
表面光滑如镜,
映出他狼狈的影子——
满脸血污,眼神却亮得吓人。
门中央,
一个与玉简形状完全契合的凹槽,
像早已等在那里的锁孔。
终点,
或者深渊,
就在门后。
林启深吸一口气,
把玉简按进胸口,
像把心脏放进另一只心脏。
“来吧,”
他低声说,
“让我看看,
锁后面,
是答案,
还是更深的绝望。”
玉简发出微光,
门上的符文瞬间亮起,
像回应,
也像——
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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