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在迷宫里被猫吃掉,不如直接跳进老虎喉咙。”
黑暗像一桶隔夜的机油,
黏稠、冰冷,
灌进鼻腔,
灌进肺里,
也灌进勇气。
林启只能匍匐,
左肩的伤口刚结痂,
又被金属焊缝撕开,
血珠顺着锁骨滚进胸口,
像一条发烫的蛇。
身后——
无人机的嗡鸣像一群饥饿的蚊子,
猎犬的脚步像缓慢收紧的绞盘,
每一步都在倒计时:
3、2、1……
他不敢抬头,
只能把灵识当探照灯,
在管道迷宫里摸索前路。
玉简贴在心口,
温度忽高忽低,
像一盏接触不良的指路灯。
交汇处勉强宽敞,
足够他蜷成一团,
给自己三秒喘息。
最后一个灵能警报被塞进岔路口,
刚贴好,
刺痛就顺着神经炸开——
追兵已至,
脚步整齐得像同一条心脏在跳。
上方,
冰冷的对话飘下来:
“目标信号消失,3号分支。”
“蜂群探测器准备,覆盖搜索。”
“加快速度,他撑不了多久。”
没有情绪,
没有怜悯,
只有实验动物即将被麻醉的笃定。
林启忽然意识到:
他们手里握着完整地图,
而他只是在地图上乱爬的蚂蚁。
继续逃,
终点只能是粘鼠板。
他靠在管壁,
听见自己的心跳盖过外部噪音,
像失控的鼓机。
绝望顺着血管往上爬,
却在喉咙口被另一股情绪截胡——
不甘。
红莲的金色瞳孔在脑海一闪而逝,
像黑夜里的火柴,
“哧啦”一声点燃胸腔。
“灵枢协议……红莲应对预案……”
这些词汇不再是抽象代码,
而是拼成他名字的字符。
天穹集团不惜一切要得到的东西,
就藏在他怀里,
而他还在管道里玩捉迷藏?
逃跑能续命,
却续不了真相。
与其被当成老鼠踩死,
不如冲进虎笼,
拔掉老虎的牙。
他猛地抬头,
黑暗里亮起两簇火,
瞳仁收缩成针尖。
灵识不再小心翼翼,
而是咆哮着撞进玉简——
“给我路!给我核心!给我真相!”
玉简瞬间滚烫,
温度高到几乎烫伤皮肤,
一幅动态能量脉络图在识海炸开:
猩红的能量洪流像血管,
在地下纵横交错,
最终汇聚成一颗黑色心脏——
金字塔。
那条路被高能场掩盖,
不稳定,
不安全,
却是唯一一条指向“生”的缝隙。
他咧开嘴,
血与锈的味道混在一起,
竟有种奇异的甜。
他最后看了一眼猎犬所在的方向,
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像把刀背抵在唇边。
“你们追的是老鼠,
老子要去的是深渊。”
他转身,
不再避开追兵,
反而朝他们背后的死亡禁区冲去——
沿着那条即将崩塌的能量暗流,
像逆流而上的鲑鱼,
像扑向灯芯的飞蛾。
管道更窄,
空气更冷,
辐射计量仪开始尖叫,
他却把音量调到静音。
玉简的光在胸口一闪一闪,
像倒计时,
也像心跳。
身后,
猎犬的惊呼被远远抛在拐角:
“目标信号反向移动!他正在深入禁区!”
“停止蜂群,全员追击!”
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
他们也没拿到通往地狱的通行证。
林启没有回头,
只是把速度再提一档,
任由风噪在耳边变成尖锐的哨声。
前方,
黑色金字塔的轮廓在感知里浮现,
像一座沉默的墓碑,
也像一座等待点燃的灯塔。
他把所有恐惧折成纸飞机,
扔进风里,
然后——
纵身一跃,
跳进风暴眼。
这一次,
他不是被追得走投无路的老鼠,
而是主动扑向火焰的飞蛾,
带着整座迷宫一起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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