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油田的公开,如同一块投入国际政治漩涡的巨石,瞬间激起了层层巨浪。各国驻华公使的拜会请求雪片般飞向帝国外交部,原本因欧战而略显冷清的东交民巷,骤然间车水马龙,充满了各种语言的低声交谈与算计。
英国公使朱尔典试图以“维护远东稳定”和“传统友谊”为由,希望获得优先购买权乃至部分开采权;法国代表则暗示可以在印度支那问题上给予帝国“便利”,以换取稳定的石油供应;日本公使的语气则更加复杂,既有对帝国实力增长的忌惮,又难以掩饰对近在咫尺的石油资源的渴望,其提出的“日清亲善、共同开发”的建议,被伍廷芳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
而德国方面,虽然因战争状态与协约国交恶,但其秘密渠道传来的信息却更加直接和迫切——他们愿意用更多的先进技术、甚至部分黄金储备,换取帝国绕过协约国封锁,向其稳定输送石油。
面对各方或明或暗的试探、利诱乃至隐含的威胁,帝国外交部在溥仪的授意下,始终保持着一个原则:公开市场,价高者得,但最终解释权归帝国所有。 这是一场精妙的走钢丝,既要利用列强之间的矛盾获取最大利益,又要避免过度刺激任何一方导致局势失控。
与此同时,帝国能源总局下属新成立的“帝国石油公司”正式挂牌,开始与各国洋行进行初步的商业接触,探讨石油贸易的具体细节。黑色的原油,尚未大规模开采,就已经在谈判桌上开始流淌,化为帝国国库预期的巨额外汇和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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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大庆油田区。
守备第一师、第二师的官兵们,在凛冽的寒风中,以惊人的速度构建着防御体系。铁丝网、壕沟、机枪堡垒、炮兵阵地围绕着核心产油区层层展开。士兵们穿着厚实的棉军装,手持崭新的“启明二式”步枪,警惕地巡逻着。偶尔有试图靠近窥探的外国“探险家”或“记者”,都被毫不客气地驱逐出境。帝国用最直接的方式,向外界宣示着对这片土地及其地下资源的绝对主权。
在油田中心,那口命名为“大庆一号”的自喷井依然在欢快地喷涌着黑色的油流。工程师和技术工人们穿着油污的工装,日夜不停地安装着简易的油气分离装置和储油罐,并开始铺设连接未来炼油厂的管道。帝国的第一个现代石油工业基地,在严密的保护和高效的组织下,初具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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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皇家航空研究院。
失败是成功之母,这句话在航空领域体现得淋漓尽致。那架简陋的滑翔机在经历了无数次摔打和修改后,终于在一次合适的侧风中,被人力牵引着滑跑,短暂地离地飞行了不到五十米!
虽然只是瞬间的腾空,却让整个研究院陷入了疯狂的欢呼!他们证明了初步的气动设计是可行的!接下来,就是解决动力问题。
陈明远亲自从长春赶来,带来了动力研究所最新的成果——一台重量减轻了十五公斤,功率提升了约百分之十的改进型四缸汽油机原型。
“这是我们目前能做到的极限了,”陈明远指着那台依旧显得笨重的机器,“用它来驱动飞机…恐怕还很勉强,但至少可以尝试制造一架动力滑翔机,进行更进一步的验证。”
航空研究院的负责人如获至宝,立刻组织人手,开始设计一架能够搭载这台发动机的轻型飞机骨架。他们采用钢管作为主体结构,蒙上精心处理的帆布,机翼参考了德国资料中“鸽”式飞机的设计。这架被命名为“初教-甲型”的飞机,目标不是性能,而是验证“动力飞行”这个概念的可行性。每一个铆钉,每一根张线,都凝聚着帝国航空人最初的梦想与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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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西苑格物院。
合成氨的攻关遇到了材料瓶颈,但硝酸的试生产却取得了突破性进展。那个小型氨氧化装置经过多次优化,已经能够稳定地生产出浓度可观的硝酸!虽然产量极小,但这意味着帝国掌握了现代化工的另一把钥匙——有了硝酸,就能制造威力更大的硝酸炸药,也能生产重要的化工原料。
李振声团队马不停蹄,开始设计放大版的硝酸生产装置,准备在天津化工厂(筹建中)进行中试。同时,他们根据德国资料,开始了对“哈伯法”合成氨所需特种反应容器的材料攻关,重点研究耐高温高压的合金钢配方。
科技的星火,在石油涌动的轰鸣、滑翔机短暂的腾空和实验室刺鼻的酸雾中,顽强地汇聚着,等待着燎原的那一刻。帝国的身躯,正在工业与科技的滋养下,发生着脱胎换骨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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